当郝长乐讯问秦晓义是否跟齐建安的死有关系时，秦晓义却脱口反问他，谁是齐建安。
沐烨微眯了眯眸子：“你的意思是，秦晓忠并没有跟他提过齐建安？”
“嗯。”郝长乐沉着脸点点头。
韩贺看了看沐烨又看向郝长乐：“以你的经验来看，秦晓义会不会是在撒谎？”
“应该不会。”郝长乐紧皱着眉头摇了摇头：“昨晚秦晓义的妻子醒过来之后，我们也给她做了简单的笔录，证实案发当晚秦晓义一直在家里并没有出去过，就连秦晓义的儿子也说，那晚秦晓义喝醉了，回来还打了他妻子一顿，然后就躺床上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音落，时晚七眼底涌上层层愁云。
他们先前也跟医院核实过，案发当晚，曾家全家人确实在医院。
凶手也不是他们。
没想到刚查了一天，线索就全断了。
沐烨眯了眯眸子，冷声道：“咱们先去鑫山公寓吧。”
韩贺点点头，看向郝长乐：“你和小壮昨晚辛苦了，就不用跟我们一起去了，先回家休息吧。”
“行！”
两人点点头跟在韩贺几人后面也进了电梯。
鑫山公寓也建在远离市中心的地方，开车过去大概要两三个小时，位置偏移也相对安静不少，很适合老人家养老。
但说是公寓，其实和养老院区别不大。
只是老人们各自有各自的公寓，小区物业也多了一项照顾老人的职责。
给门卫出示了证件并说明来意后，门卫帮忙先联系了当年的老刑警——荣元鑫。
“荣老爷子同意了，我带你们过去吧。”门卫说着扭头跟同事打了声招呼，这才走出门卫室在前面带路。
因为门卫说小区里多半是年过半百的老人，行动力弱，因此所有车辆都禁止入内，韩贺只得将警车停在了小区外的公路旁。
荣元鑫住的公寓距离大门口不算远，两三分钟就到了。
远远的就看见公寓大门敞开着，一位头发完全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正在门口等着他们。
看见韩贺时，荣元鑫眼角不禁有些湿润：“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人来看我这个老东西。”
“您这说的哪儿的话。”韩贺心里动容，忙握住了荣元鑫伸过来的手，笑道：“刑警队里的晚辈们都很敬佩您。”
“嗨，得了吧。”荣元鑫却摆摆手，笑道：“恐怕他们早就不知道荣元鑫是谁了。”
两人说着话就进了屋，沐烨和时晚七对视了一眼，抬腿也跟了上去。
公寓的面积并不大，两室两厅，再加上一个小花园。
“您的家人呢？”时晚七扫视了一圈，发现屋内家具简洁，不像还有其他人的样子。
“荣老爷子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被炸断了双腿，他妻子就跟他离了婚，带着儿子走了。”
负责照顾荣元鑫的中年女人叹息着解释道。
“刘姐，给客人倒杯水吧。”
“艾，好。”刘姐应了一声，招呼着沐烨几人坐下便转身进了厨房。
客厅里只剩下了几人，荣元鑫才看着韩贺轻声道：“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儿？”
韩贺摸了摸鼻子，偷偷跟沐烨对视了一眼。
“我们……是想来问问您，您还记得您十二年前侦破的一起幼童被侵害的案件吗？受害者名叫曾可元。”
韩贺说着，从手包里抽出了一个透明文件袋，里面装的是当年曾可元案件的卷宗复印件。
卷宗的第一页便是受害人曾可元的个人资料。
那张照片是她被侵害之前拍的，白皙稚嫩的小女孩儿笑的格外天真爽朗。
“我记得她。”荣元鑫声音轻颤的开口，布满皱纹的手缓缓抚摸过照片中女孩儿的脸颊：“这个孩子太可怜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她全身都是血，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
随即荣元鑫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疑惑出声：“这个案子十二年前不是就破了吗？嫌疑人是被害人的同村，当年也被判了刑。”
韩贺点点头，从荣老爷子手里接回了卷宗，沉声道：“上个月二十七号，那个犯罪嫌疑人出狱了。”
荣元鑫面色沉了沉，有些无可奈何。
韩贺继续道：“但是当天夜里，他就被人杀了。”
“什么？”荣元鑫猛地抬头看向韩贺：“谁杀的？”
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也在怀疑曾可元一家。
沐烨抿了抿嘴角，接过话茬：“现在还在调查，不过曾可元一家人的嫌疑已经被排除了。我们今天来找您，是有个疑问想请您帮我们解答一下。”
“你说。”
“当年这起侵害案件的发生时间是夜里的十二点至两点，正常人家谁会让年幼的女孩儿午夜独自出门？可卷宗里并没有对此的记载，而齐建安的犯罪动机也是随机作案，那当年你们有没有调查曾可元被侵害期间，曾可元的父母在做什么？”
“这个……”荣元鑫微低着头，眉头紧锁的回忆着。
两分钟后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当年我们去调查过，据他们自己说，受害人是趁他们睡着了自己偷溜出去的。”
“大半夜的，一个十岁小女孩儿为什么要偷偷跑出去？”
“这个……”荣元鑫一时语塞：“当年我们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追查凶手上，并没有细究。”
时晚七下意识看向沐烨，眼神有些失落。
“那您还记得，当年案发后，曾可元的父母是什么时候赶到现场的吗？”
“他们没到现场。”荣元鑫脱口而出：“他们是在法医把尸体都运回刑警队后才出现的。”
“怎么可能呢？”时晚七诧异出声：“案发地点就在他们村里，在村里的时候他们不去，反而是到了市刑警队他们才去？这觉是不是也睡得太死了点？”
离开鑫山公寓的时候，三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本以为从荣老爷子这儿可以得到点有用的线索，眼下看来，是白来一趟了。
“荣老爷子，您别送了，快回去吧。”韩贺说着抬头看向正帮荣元鑫推轮椅的刘姐：“荣老爷子就麻烦您多照顾了。”
刘姐立刻笑着点头：“我应该的。”
话音未落，韩贺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急促的响了起来。
“组长，不好了，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