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苏离开后，就带着姒儿在街上买了很多好吃的，还买了一只小小的烤乳猪。
皮香肉脆的。
放在马车里，香味四溢。
姒儿忍不住，手伸向那小乳猪。
啪一下。
祁苏拍掉她馋人的手背。
姒儿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但素来轻挑的祁苏，面上却从未有过的沉重和冷肃，看得姒儿心头颤了颤，努力往角落里缩。
她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瞬间双眸湿哒哒，可怜兮兮地看向祁苏。
她真的很想咬一口香香脆脆的烤乳猪。
那简直是她的最爱。
不能吃，比死还难受呀。
向来很好说话，在吃穿用度上都顺着姒儿的祁苏，难得这次没有松下来，脸色沉沉，眸底好似晴空中骤然凝结了大片阴云，骇人得很。
姒儿也乖乖闭上嘴，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再往那香喷喷的烧乳猪上瞄。
唉，小乳猪，你我无缘啊。
马车停在了禁地后面一处行宫。
祁苏提着马车上的东西，拉着姒儿从密道了进入了前太子的寝宫。
他把食物一件一件都摆放在贡台上，包括那只烤乳猪，然后点了香，把手里其中三根香递给姒儿，命令道：“给我大哥大嫂上香。”
两人齐齐跪下，上了香，叩头。
姒儿没叩一次头，眼睛巴巴地看着那烤乳猪。虽然觉得不应该这样想，但心里头还是忍不住可惜，烤乳猪不热的时候，就不好吃了呀。
祁苏上完香，缓缓起身，微微抬头就对上太子的画像。
画像上的男子容颜清隽，眉眼高挑，风骨卓绝。姒儿偷偷看了几眼，又对比祁苏，两人长得还真有几分相似。
不过还是没有烤乳猪好看。
祁苏定定地站在那里，姒儿也不知道他究竟要站多久，才能把贡品收了回去，也只能无聊地站着，却没想到不经意就扫到祁苏眼角淌下了一滴眼泪。
她吓得心头一颤，祁苏这种没心没肺的人也会哭吗？
“哥……”祁苏刚开口，眼角蓄满的泪水就滚了下来，“你为什么要选择放火自焚？你明明知道……我们都会帮你的。只要你点头，我哪怕豁出性命，我也会冲在前面替你挡箭。你为什么要死？为什么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
为什么？
太多的为什么。
成为祁苏这辈子永远的心结。
祁苏缓缓转身，并没有避忌脸上的泪痕，直接走到姒儿身边，拉着她，坐在了地上，难得靠在了她的肩头。
“我哥，也就是太子殿下，是这个皇宫里对我唯一好的人。”
姒儿从来没想到祁苏会对她说这些。他永远像刺猬，除了讥讽她，嘲笑她，欺负她之外，什么都没有说。
他养了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风影楼。她甚至亲眼看过他处理叛徒，无情无义，冷血无情，杀人穿心，眉头都不带皱一个。
她第一次见他这般软弱的模样。大抵女人心中都有绵软一处，见不得男人示弱。她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淡淡应了声“嗯”，表示她在听。
可能压抑了许久，祁苏难得对她吐露出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