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
两位嬷嬷异口同声唤道，行了个礼，头还没抬起来就被祁苏一剑给抹了。
祁苏握住姜阮阮的手腕，扯着她就想往外走，见她拉扯不动才解释道：“我带你走。”
姜阮阮挣开，微微欠身，态度带着淡淡的疏离：“四皇子，请自重！”
祁苏还想伸手去拉她，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祁苏焦急地解释：“我与你父亲私交笃厚。你算是我的侄女。你放心，我对你并没有非分之想，也对皇位没有想法。什么凤印不凤印，对我来说不重要。我只是不忍你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听我的，我送你出城。”
就在这时，屋顶上跳落一人，身姿如燕，落地安静无声。那人穿着黑色的夜行衣，脸上佩戴着金铜色的面具，浑身散发着淡淡的阴寒。
“阿渊？”姜阮阮蹙了下眉心，试探性地唤道。
如果她没记错，这个人应该是早前在幽逸坊救过她的阿渊，是林墨染的人。
祁苏看了那人一眼，很快就认出他是在幽逸坊跟自己对暗号的人，所以并未出手阻止。
“跟我走，我能给你一个新的身份，让你离开京城，过上不被人打扰的日子。”阿渊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你们俩都不要再来了。”姜阮阮扫了两人一眼，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眉眼却透着异常坚定的光，“不管是林墨染要你来的，还是你自己的意思……话，我只说一遍。是我自己要嫁给凌霄的。这是我的心愿。谁来也带不走我。如果强硬要带我走，你们只会带走一具尸体。”
说着，她从袖口里掏出匕首，显然是有准备的。
见两人不再向前，她又郑重朝着两人行了个礼，提着裙子坚定离开。
到了两人的婚房里，太监说了几句好话，点亮了一对龙凤蜡烛，就扯着嗓子说：“礼成。”
姜阮阮看了床上依旧毫无生息的凌霄一眼，转而对众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单独跟他说说话。有什么事，我再唤你们。”
姜阮阮支开了众人，又嘱咐云萝帮她准备盆热水。
云萝把热水端进来后，也褪下了。
这一晚，没有拜堂，没有喝交杯酒，她就这么嫁给了他。
并不觉得委屈，也算是如愿了。
拧了拧湿毛巾，姜阮阮仔细给他擦脸，又把他稍稍凌乱的头发给整理了下。
这一晚，她给他说了很多话，说到了天亮，最后累得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姜阮阮身子一僵，下意识伸手探向凌霄的鼻息。这么一探，吓得魂都没了，浑身血液骤凉。
她呼吸一窒，连忙跑到屋外唤人：“六叔呢？快叫六叔！”
众人在昨晚那种情况下，压根就不敢散去，老六神医也只是在旁边的厢房里浅眠。听到召唤声，也顾不上穿衣，只披了件披风，就提着要箱子冲到凌霄跟前。
老六神医拿起凌霄的手腕摸了下脉搏，脸色大变，又探了探凌霄的鼻息，摸他的心口，全然没有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