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太太把凤印塞到凌霄手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若是娶了个合适的，就把印章交给她。凌国公府的后院，不能乱啊。那丞相的女儿，若是合适就娶了，也让皇帝安心。”
照目前的情况，姜阮阮是不能娶的。
娶了等同于肖想皇位。
上位者不会管民间传“凤印”的真假。
他要的只是你表的衷心，你的态度！
凌霄接过印章，心思略显沉重，没有出声作态。
凌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叹息了一声，也是很沉重，那紧皱的眉头就没松开过。
“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时有二三啊！”凌老太太又转头对着凌昕眉吩咐道，“你虽外嫁，但祖母希望你仍然能帮着点凌家。祖母如今能指望的只有你们两人。至于你们母亲……这事说不准。”
凌老太太也是见过大风大浪，见惯后宫后院肮脏手段，在这件事情上，她也拿捏不准。
凌霄和凌昕眉知道祖母的意思，两人在这件事情上查不到蛛丝马迹，种种证据指向凤玉珊，但越是这样滴水不漏，就越让人起疑心。
加上长房得益，凌素素也顺利嫁入皇家，这使得他们也不得不重新考虑，这是不是长房的阴谋。
但这事真要怪就怪凤玉珊平日不好好做人，出了事也难以得到别人的信任。毕竟她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
“祖母，孙儿有一事问之。”凌霄想了想，还是艰难地开口。
凌老太太看了林嬷嬷一眼。林嬷嬷立刻打开门，走出去把风。
看到门重新合上，凌老太太才道：“谁当这个主都无所谓。你们祖父有遗训，不可造反。但在祖母看来，任何遗训都比不上子孙们过得舒心惬意。如若为了保住当权者的脸面，要子孙们过得憋屈压抑，祖母倒觉得不必死守。”
“你若是问祖母的意思，祖母希望你记住。谁能为天下的人做好这个主，谁就去做，而不是国号叫什么，而不是所谓的光宗耀祖。切莫打着天下百姓的名号去做这个事，而是要真真正正站在他们角度去思考。”
“凌霄，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祖母说这么多，你会明白的。真到了那日，也不必在意祖母的性命。”
老太太可谓看得通透。什么祖训、遗训的，说到底是将死之人对后世的期望。但后世的人大可不必因此而背上枷锁，怎么惬意怎么活。
至于谋逆不谋逆，不是光宗耀祖，也不是改了个国号就如何，而是是否真正能让百姓过好日子，而不是拿他们当幌子。
其实，这点与凌霄的想法不谋而合。
凌霄手里握着兵权，要造反并不难，迟迟没这么做是因为当今的皇帝并不昏庸。他兴许对待臣子不是个好皇帝，但却是个值得天下百姓托付的好皇帝。
只是，皇帝年迈，还能掌权几年说不准，膝下的人也无德无能。
凌老太声音刚落下，林嬷嬷已经敲了敲门，还没开口，皇家的人已经来带凌老太进宫了。而另一边，凌素素也穿上了喜服，就这么面无表情、极其平静地看着两个宫里的人将凌蜜按在地上，一条白绫勒紧她的脖子……
“姐……为什么……”凌蜜艰难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