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得突然,皇帝也不免担心道:“这是怎么了?”
“太医!传太医!”
皇帝话刚落,便见云中君上前作揖道:“启禀皇上,我想瑾瑜王妃应是肩上旧疾复发了。”
云中君说着,回头看了看魏尘和司空婧,道:“我听淮亲王说,为了狩猎,瑾瑜王妃每日苦练箭法,不免拉伤了肩头。”
“前两日我才替瑾瑜王妃行了针,并且嘱咐王妃不可勉强,不过从今日看来......”
从今日看来,她还是努力拉了不少回弓。
云中君不用说,皇帝自然明了,当下便觉得更欣赏她了。
于是皇帝脸色一沉,不满得看着底下众大臣,“就是你们这群迂腐的老东西,非要涨见识!”
皇帝脸色说变就变,即使不是他们的错,众大臣闻言亦急忙跪了下去:“臣等有罪,请皇上赐罪!”
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套,皇帝不耐得摆了摆手,道:“罢了,都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就不要提了。”
“既然瑾瑜王妃旧疾复发,便劳烦云中君好好诊治诊治。”
皇帝说着,又朝司空婧和魏尘道:“瑾瑜王妃既然不舒服,就应该好好留在帐中养伤,你的心意,寡人会替你向太后传达的!”
“是,儿臣知道了。”司空婧闻言,十分乖巧得低声应道。
魏尘狩的猎也看过了,还得了以外之喜,如此一闹,皇帝也没心思再看下去,于是手一挥,道——
“散了吧,今夜都好生休息......”
然而皇帝话未落,太子便上前急道:“父皇,您还未看孩儿的猎物呢!”
皇帝闻言,眼神落在他身旁的猎袋上,没心情得挥了挥手:“录好了让人送来给寡人。”
别人的都现场看了现场录,轮到他的却不看了,魏乔枫很不满,可是又不敢顶嘴,只得闷闷应了声“是”。
众人散去,魏尘扶着司空婧正准备走,却让太子给拦了下来。
“瑾瑜王妃真是让本太子大开眼界!”
魏乔枫站在二人的面前,拦住了去路,酸溜溜道:“不仅人长得漂亮,还会骑马射箭......”
太子说着,玩味的眼神打量着司空婧,道:“不知道瑾瑜王妃...还有没有什么本事没使出来?”
有啊!她的本事可多着了,比如扎针!司空婧暗道。
看着太子一脸阴阳怪气的样子就想给他扎几针,好替他去一去脸上的邪气。
可是,人家是太子,司空婧不仅不能扎,还得赔笑敷衍:“哪里...我不过只是想为太后尽点儿孝心,让太子见笑了。”
“我觉得有些不舒服,太子见谅......”司空婧说着,福了福身子,绕过了他。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太子回过头,看着司空斌有些不高兴道:“司空府有这么一位小姐,当初为何不将她许给本太子?”
太子觉得,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们俩家的交情这么好,亲上加亲就更好了!
司空斌闻言无奈地笑了笑,道:“她只是司空家卑贱的庶女,怎配得上太子您尊贵的身份,她那样的人,配淮亲王最合适!”
太子闻言勾着嘴角邪邪得笑了起来,讽刺道:“她好歹也算你半个妹妹,你竟这么说她,你们司空家的人可真是有趣儿......”
“不过,本太子倒是不嫌弃,只要皮囊长得好,什么身份不重要!后院的女人嘛......”
太子的话让司空斌心中很不爽,可脸上还得赔着笑,暗忖,总有一日,他会让太子知道,司空家的人到底有多有趣儿!
而这头,云中君刚行至营帐门口,便看见卫萧背着手等在那儿,无所事事地踱着步。
“魏少将,找我有事儿吗?”云中君上前,轻唤了一声。
卫萧闻声抬头,看见云中君后笑了起来,在离南疆上千里的地方见到熟人,卫萧直感到很亲切。
“云中君。”
卫萧爽朗地喊了一声,道:“这段时间我忙着围猎守卫之事,一直都没有时间,今日得了空,来看看......”
云中君将卫萧请进了营帐,俩人刚在椅子上坐下,卫萧便踌躇问道:“云中君...认识司......瑾瑜王妃吗?”
喊惯了她司姑娘,忽然要改口,还真是难。
卫萧的问题,问得云中君怔了怔,细细一想,才想起,卫萧在南疆,基本都在前线练兵,司空婧就算偶尔随他下山,也只是到城里的伤兵营,或者去市井。
于是略一思忖,不置可否道:“嗯,认识。对了,我此番回京,卫大将军让我将此信交给你。”
云中君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卫萧,回来之后见了司空婧,他都忘了要去卫府送信。
卫萧接过,道了声谢,随即犹豫着,从兜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云中君,有些难为情,但最终仍是说出了口——
“这个是我在南疆带回来的药,治疗劳筋伤骨效果很好,我看瑾瑜王妃的肩伤似乎很严重......”
“本来是想亲自交给淮亲王,不过既然云中君要给王妃疗伤,还请麻烦替我交给她。”
看着卫萧手中的药瓶,云中君犹豫了一下,伸手接过,淡淡地道了声:“好,我定会替魏少将转交。”
“没想到,魏少将竟然也认识瑾瑜王妃......”
卫萧闻言,生怕云中君误会了什么似的,急忙打断他的话,道:“我回来的时候母亲病得很重,是瑾瑜王妃治好了母亲的病。”
“......我不过是看王妃今日脸色苍白,似乎伤得很重,正好我有药......”
是啊,正好他有药......所有的事情都刚刚好,可偏偏遇见的时间不够早。
卫萧说完,有些局促地起身告辞:“我还得去巡视,先告辞了,有空再来看云中君。”
“魏少将慢走......”
看着卫萧离去的背影,云中君将手中的药瓶揣进了兜里,他的心意,司空婧暂时是用不上了。
而此时,司空婧正坐在榻上,左肩的衣服被扯开,半边肩膀裸露在外,魏尘在一旁看着她咬着牙根用手在左肩上探着。
她的左肩酥.麻刺痛到失去知觉,她根本摸不到自己的穴位,只能用手一顿乱抓。
云中君的玉龙针法,能救人,也能杀人,但她知道,既然师傅要救她,就肯定不会下狠手。
而她在不归山上十几年,只学会了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