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顾婉如也就问了出来，“你对于每月一次的公司会议了解多少？”
“什么？”季黎一下就被她问懵了，表情看着有点呆。
陶琪不知道顾婉如为何问这个，于是保持沉默。顾婉如也没说话，就一直这么静静地望着季黎，她愣了好半响，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喃喃道：“还好吧。了解得不多。”
顾婉如见这样问，也问不出来什么，干脆转换了一下思路问：“每月一次的大型会议是上旬开，还是下旬？”
季黎依然很懵，甚至都没发现她的问题，本身就有问题，茫然回道：“这我哪里知道呀？”
顾婉如轻轻笑了一下，果然，“那你怎么知道今天是开会的日子？”
季黎如实道：“这个是我早上听……”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她的声音突然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继续开口道：“就是我早上路过茶水间听苏婕她们说的。怎么了吗？”
顾婉如眯起双眸，冷声道：“没什么，你下去吧！”
季黎大概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简单放自己走，原以为至少会挨一顿批评呢，她一步三回首的离开，仿佛觉得顾婉如随时会改主意叫住她。
但自始至终，顾婉如都没叫住她。
她一走，陶琪就大惑不解地问：“顾姐，就这么让她走了，要是她以后再在公司群里说你坏话怎么办？”
顾婉如解释：“这件事情确实是我的问题，她说的也是事实，而且，我觉得她大概是被人利用了，比起跟她过不去，我更想知道是谁让她这么做的。”
“怎么说？”陶琪没听懂。
顾婉如道：“你没注意到她刚刚说话说到关键的地方停了一下吗？她或许也意识到了不对，所以才停下来，我觉得她大概是想保护谁。你去私底下打听一下，看下早上跟苏婕聊天的都有谁？”
如果能查监控器就太好了，一查就可以知道到底都有谁，但是她的权限还达不到查看监控器的权利，如果要使用，就必须要去请示傅筵栖。
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还是算了吧。
反正通过这接二连三的事情，她能感觉到幕后人越来越沉不住气了。
下午的时候，陶琪才终于打听清楚，早上跟苏婕聊天的人都有谁。
苏婕在这里属于元老级别人物，一般新人不会跟她聊天，所以早上跟她一起聊天的分别是萧清和廖淼淼。但具体都聊了些什么，除了当事人之外，其他人就不知道了。
顾婉如得知这消息，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没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敲响。
顾婉如抬头与陶琪互看一眼，随后道：“进来。”
萧清手上拿着份文件推门而入，站在距离顾婉如办公桌不远处，却没有要把手上文件交给她的意思，而是出声问：“经理，你是在查早上都有谁跟苏婕说话。”
顾婉如瞥了陶琪一眼，陶琪满脸心虚地低下头去，这事儿也不能怪她呀，都是一个公司的同事，她每次问完别人，还特意拜托那人不要说出去，谁知道这萧清是从哪个人那里听到的呀。
萧清看了两人一眼，猜到她们的心思，解释道：“经理放心，没有人告诉我，是我注意到陶助理去问了几个人，隐约猜出来的。”
顾婉如之所以从萧清和苏婕二人之中选了萧清做主管，主要是看中她工作细心，却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细心，仅凭看到陶琪去问了几个人，便猜到她的目的。
这么聪明一个人，顾婉如也就没跟她绕圈子，直接单刀直入，“那么萧主管进来，是想告诉我些什么呢？”
萧清道：“相信经理这会已经知道了，早上是我跟苏婕还有廖淼淼无意碰到就聊了一会儿。”
顾婉如点头。
她继续：“其实一开始是我跟苏婕在聊天，她这人有点话痨，关于经理迟到的事情也是她提出来的，廖淼淼随后路过，接了几句，意思是要是让人发现经理在一月一次的例行会议上迟到，恐怕不太好。她说这话时，季黎正好要进来倒水就听见了。所以才有了后来发布到公司群里那番话。”
“你知道是季黎发的？”陶琪问。
萧清点头：“刚开始不知道，早上忙着整理文件，后来看群里大家都在聊，好奇就翻了下聊天记录，才知道的。”
“那你怎么不告诉顾姐。”陶琪神色不满。
萧清神色淡淡：“我不知道经理的态度，也没有打小报告的习惯，而且这事儿，陶助理一查就可以查到，我说不说不重要。”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过来说了？”陶琪冷哼，无法接受她的观点想法。
顾婉如听完两人对话，才缓缓接口：“因为明面上的证据一查就可以查出来，而这些话，如果当事人不说，谁也无法知道，对吗？”
萧清轻轻点头，顾婉如紧跟着问：“你有怀疑的人吗？”
萧清摇头，而后道：“我相信，经理心中有数，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下去工作了。”
萧清一走，陶琪满脸莫名，“她这是什么意思呀顾姐？”
顾婉如看了她一眼，觉得好笑，“如果你也有她这番心思，现在坐在主管这个位置上的人，就不是她，而是你了。”
“顾姐，你是在暗示我蠢吗？”陶琪不高兴地嘟起嘴。
顾婉如笑着说：“说得这么明白还能叫暗示吗？”
意思还是她蠢呗！
陶琪嘟着嘴道：“顾姐，我突然发现你有点喜欢欺负人。”
“毕竟人无完人嘛！”顾婉如耸了耸肩，轻描淡写地将她的话推了回去。
陶琪想说什么说不出口了，挫败不已，叹气道：“哎，行吧，反正我就是不聪明呗。那请问顾姐，你有没有什么工作，是需要交给我这个不聪明的人做的？”
“早就安排好了。”顾婉如指指桌上一堆文件。
陶琪苦着脸，将文件抱起，满脸心酸，“明明这么不聪明，还要做这么多事，我心疼我的脑子！”
顾婉如摇摇头，目送一脸耍宝的人离开，脸色随即浮现了一抹沉思。
萧清刚才那番话，并没有明确地指向谁，但是一句，苏婕话痨，便说明了，她觉的苏婕提起这件事情可能是无意，但是廖淼淼的意图，就不好说了。
跟她怀疑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