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就说了多没意思呀！”宋长柏笑着回，伸手招呼她进屋坐。
这间公寓的格局和顾婉如她们住的几乎一致。
两室一厅，一厨一卫，一个露天阳台。
餐桌上已经摆好了食物！
小甜心大概是饿了，一走进去，就深呼吸了一口气，夸张地说道：“哇，好香哦！”
“我闻到有基围虾的香味！”
宋长柏笑着摸了下她的头发，说：“鼻子还是这么灵，对，叔叔做了你最爱吃的基围虾。”
“太好了，谢谢宋叔叔！”小甜心特别喜欢宋长柏做的基围虾，听到他做了自己爱吃的菜，眼睛都亮了。
“贪吃鬼！”顾婉如吐槽了一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他：“这也太麻烦你了吧！”
“没事，除了基围虾是我自己做的，其他都是点的外卖！”宋长柏说：“快点坐下吃吧，不然菜该凉了，到时候还得热一下，味道就不一样了。”
“嗯！”顾婉如也不矫情，走过去就找了个位置坐下。
她跟宋长柏太熟了，她22岁出国，生下小甜心一年后就认识他了，算算时间到现在，都快五年了。
宋长柏人很不错，平时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在工作上都很照顾她，她也很喜欢他，一直拿他当哥哥看待。
宋长柏细心地给小甜心剥了一堆基围虾，放在她盘子里面，小甜心吃得肚子滚圆，没一会儿，就窝在沙发上打起盹了。
顾婉如看到这一幕，笑着摇头：“吃完就睡，也不知道像谁！”
“傅筵栖不是这样吗？”宋长柏却突然开口问道。
顾婉如冷不丁被问懵了，宋长柏大概也知道自己不该提这个，脸上浮现一丝抱歉。
“你别介意，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他就是小甜心的亲生父亲对吧！”
这个问题，宋长柏第一次看到傅筵栖时，就问过她。甚至当时都不等她回答，他已经确定了答案。
此刻为何旧话重提，顾婉如有些看不懂。
“怎么了吗？”
宋长柏神情异常的认真专注：“婉如，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留在凯瑞集团上班不可，但是你真的就不害怕吗？万一有一天，他发现了小甜心的存在，像他那样的人，肯定会将小甜心从你身边抢走的！”
“我知道小甜心是你的命！你绝对接受不了，有人将她从你身边带走。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冒险留在凯瑞，你其实可以换份工作的？”
说起这件事，顾婉如心情也有些复杂，“他已经见过小甜心了。”
宋长柏表情瞬息万变，“他知道小甜心的身份了？”
“应该没有吧！”顾婉如不太确定地摇头，“他很喜欢小甜心，但是，似乎只是单纯的喜欢。我曾经试探过他，问他觉不觉得小甜心跟他很像，发现他似乎并没有往哪方面想。”
“你觉得，他真的没有往那方面想吗？”
他跟傅筵栖接触不多，但短短两次接触，他却已经清楚这男人是个怎样的人，霸道强势桀骜专利自私，根本就不在意身边人的感受，而且他很聪明，他之所以现在没有动静，只怕是在打着其他主意！
一想到那个原因，他的心就沉了沉。
“我不知道。”顾婉如摇头轻声回。
宋长柏不容她逃避地盯着她，满脸严肃：“你到底是不知道，还是不想知道？”
“师哥，你这是在逼我吗？”逼她面对她不想面对的问题。
“我不是想逼你，我是怕你重蹈覆辙。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当年你怀着小甜心一个人到异国他乡求学的辛苦，你难道都忘记了吗？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
宋长柏苦口婆心地劝道：“但凡他心里有一点在意你，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对你们不闻不问。我看着你从低谷走出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曾经的惨境，作为朋友，我知道干涉你的行为不对，但是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再次重蹈覆辙。”
听到这番话，顾婉如眼神坚定了一些，脸色有些冷，“师哥，这个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重蹈覆辙的。我留在凯瑞工作，有无法离开的原因。时机到了，我自然会走。”
“婉如，你真的能够确定吗？”宋长柏心生怀疑。
“当然！”顾婉如重重地点头。
见她神色变了，宋长柏也知道不能再说了，说得多了，只怕会引起她的反感。
纵然心里根本不信这番话，他表面上也只能装得相信。
他笑了笑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他想了想，又突然说了一句：“我还记得，你生小甜心的时候，为了生活，累到早产……”
那是顾婉如这辈子，最不想回忆的一幕，也是她觉得最愧对小甜心的地方。
若不是那时候拼命工作累到早产，小甜心身体不会这么弱，肯定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好。
可是那个时候，为了生活下去，她根本别无选择。
抱着小甜心回自己公寓后，顾婉如的心情非常不好。
手机响起来短信的声音，她拿起来看了一眼，是傅筵栖发来的，问她：睡了没？
顾婉如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一行字，看到眼睛发酸，看到屏幕因为长久无人触碰而漆黑下去。
她才将手机丢到一边不管，洗完澡上床睡觉。
因为晚上宋长柏说的那番话。
当天晚上，顾婉如久违地做起了噩梦。
梦里，她在黑市的一家小店里面当服务员，她当时怀了八个多月的身孕，肚子已经很大了，因为她骨架小，人又非常瘦的缘故，穿上一件宽大的衣服然后就看不太出来到底月份多少。
那是她求了老板娘好久，才得到的一份兼职，白天还要学习，晚上去饭店端盘子。然后一个很平常的夜晚，她双腿酸痛，刚给一个客人上了菜，就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一进洗手间，刚一蹲下，就感觉腹中一阵剧痛袭来，随之有温热的液体潺潺流下，鲜红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厕所的马桶上，她当时心慌害怕得不行，急忙起身想要同事送她去洗手间，却双腿发软，整个人啪地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