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那么自私。”欧阳悦笑了，“楚子瑜，从始至终，你都是在考虑你怎样会好受一些。”
面对欧阳悦的指责，楚子瑜无话可说。
他知道，自己和欧阳悦此生，恐怕已破镜难圆。
欧阳悦本身就是那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烈性，不会委曲求全，而委屈自己终身守着那些心伤碎片。
“是，可笑的是，这么多年，我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楚子瑜也笑了。
如果当初，他不是迟疑了，他不是迫于家庭的压力，那么今天，他和楚子瑜之间，又是否会有其他的结果？
可惜，世界上最没有卖的就是后悔药。
他终不会知道，自己和欧阳悦之间，是否可能有别的可能。
听到楚子瑜第一次在她面前表露“肯定”，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强势。其实欧阳悦，心中是有些惊讶地。
从以前恋爱时，楚子瑜就是一个太过强势的人。
小到约会吃什么东西，大到一些大的选择，欧阳悦都必须听他的。
“谁会知道，楚子瑜居然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呢。”欧阳悦苦笑一声，心中也是感慨万千。
如果重来，如果楚子瑜早点这样，是不是他们之间也会有别的可能？
可惜没如果，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是啊，因为，我已经失去过最重要的东西了。”
楚子瑜垂眸，一脸黯然，这对于这个一贯给人印象“天之骄子”的人来说，真是有些不搭调。
“好，我答应你。”看着楚子瑜这样，欧阳悦真不忍心再为难了，“但是为了夏天，希望你保密，永远不要让她知道这个真相。”
“好，我也答应你。”楚子瑜点了头，心中却满是苦涩。
欧阳悦转身离开，再没有回头。
这么多年，她变了，她从那个天真女孩，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女强人。
他欠她的，这一辈子，他都再无机会全部还给她。
楚子瑜想，这也许是自己最后一次向她告别。
这一次告别，就是再也不见。
楚子瑜也转身，想要回到会场。
却在内门入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景慕寒！
楚子瑜在国内，对于霍悠然景慕寒之间的事情，他看新闻也基本上都了解了。
这些事都不太像是景慕寒做的，但是相比之下，霍悠然是他的学生，他当然更偏袒霍悠然一些。
而且看着霍悠然那种难过的样子，怎么想，他们之间也不会是霍悠然的问题。
景慕寒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景慕寒！”楚子瑜张口叫住了他。
景慕寒听到一个还算熟悉的声音，回过头来。看到是楚子瑜，他有些惊讶。
“你怎么在这？”
景慕寒有些日子没见到楚子瑜了，这家伙还是跟往常一样。他们之间也是长期合作伙伴，彼此还算了解熟悉。
“你这个渣男，我还想问你怎么在这。”
刚刚跟欧阳悦那样，楚子瑜现在心里有气。看到景慕寒，自然就想到他和霍悠然的事情。
景慕寒无语，他觉得自己最近真的很冤。
是不是所有人都第一反应他是渣男？他觉得自己可以不用再挣扎了。
估计这事结束之后，这个“渣男”帽子想要摘掉也很难。
“别人说我就算了，你怎么还好意思说我？”景慕寒听楚子瑜对自己的“指摘”，也气不打一处来。
楚子瑜自己那一笔烂账，跟他比也好不到哪去！
“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要跟姚湘订婚？”楚子瑜看着景慕寒这个样子，就知道真相估计跟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
比起来兄弟，他们俩的关系应该更像是“损友”。对于景慕寒最近的经历，楚子瑜可是好奇的很。
毕竟那个姚湘对景慕寒说得上是饥渴……而之前景慕寒对她的厌恶，楚子瑜也是知道的。
知道楚子瑜就是想看他笑话，景慕寒更生气了，“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还要问我？”
楚子瑜看出景慕寒是真的有点生气了，也就收起来一脸玩世不恭的笑意。毕竟，这事搁在谁身上，估计都挺添堵的。
“我不说那些话了。”楚子瑜赶紧示弱，“你来，是不是为了悠然？”
“那当然了。”景慕寒没好气，他好不容易借助斐尔从景氏拿回来百分之三十的实权，虽然说还是受控于景华旸，但是比起来之前，也算是好转了很多。
从成铮那里，他了解到言氏新西兰的公司这次要参加这个“皇家设计大赛”，他想霍悠然一定会来，便以来新西兰考察的理由来了。
不远万里，他只想要见霍悠然一面。
“她跟言诚岳在一起。”楚子瑜拍了拍景慕寒的肩膀，他一开始查到欧阳悦已婚的时候的心情，估计比现在的景慕寒还糟糕。
“少在我这里找共情，我跟你可不一样。”景慕寒知道楚子瑜那些破事，赶紧跟他撇清关系。
这次轮到楚子瑜气不打一处来，好心安慰他，居然还被这么说。
“景慕寒，善良点不好吗？”楚子瑜咬牙切齿。
看着楚子瑜这样，景慕寒莫名的就觉得心情不错。
两人一起进入会场，景慕寒一眼就看到了霍悠然。
霍悠然和言诚岳坐在侧面的两个位置上，看上去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们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舞台上。
景慕寒痴痴地看着霍悠然的侧脸，那张脸，他日思夜想了这么多天。
“她瘦了吧。”景慕寒喃喃道，在他记忆里，霍悠然应该是个有点婴儿肥的小圆脸，现在都成了清瘦尖尖的瓜子脸。
楚子瑜叹了口气，“不懂你为什么不干脆跟她说明白，你知道她有多难受吗？她虽然跟那个言诚岳在一起，但是我一点都看不出她开心。”
楚子瑜做了霍悠然这么久的老师，自然还是能看出她是不是真的开心，真的满足。
至少霍悠然和景慕寒在一起的时候，虽然表面上对于景慕寒种种不满意，但是实际上，楚子瑜都能看出来那时候，她是真的开心的。
“真的？你觉得她跟言诚岳在一起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