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苏凉沉默一会儿，才拒绝了少年。
“为什么啊？”少年不满的嘟起了嘴，那个样子如果能让别人看到，必然是十分诱人的。
“你知道我叫什么吗？”苏凉突然开口询问。
“姐姐你没告诉我呢。”少年顿了一下，才开口道。
“我也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们虽然是名义上的姐弟，但是我们并不熟。”苏凉冷静的开口，脸色阴晴不定。
“哈？姐姐，我叫屠苏，屠杀的屠，苏醒的苏。”少年撇撇嘴，把自己的名字告诉给了苏凉。
“嗯。”苏凉应了一声，却没有了接下来的话。
“姐姐叫什么啊？”屠苏觉得无趣，又开始自己拾起了被苏凉切断的话题。
“我叫苏凉，苏醒的苏，凉薄的凉。”苏凉闭上了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巧呢，姐姐。”屠苏听到苏凉的名字，并没有怎么惊讶，也是，他本来就是因为知道苏凉这个人才亲自来的。
“嗯。”苏凉应声，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姐姐，我听说，墨国的战神也叫苏凉，是你吗？”屠苏一直是一个闲不下来的人，所以看到苏凉没有继续说话的打算，他就开始找话题了。
“嗯。”苏凉不会主动开口，但是少年说的话她还是会回应的。
“姐姐，你十岁的时候家里人就全死了吗？”屠苏继续着自己的恶趣味，问苏凉的话题也挑刁钻的来。
“嗯。”苏凉再次应声，事实上这种的问题，对她已经造不成太大的感觉了，只是心里还会有点苦涩而已。
“这个国家保护不了你和你的家人，你为什么还要为这个国家卖命呢？”屠苏继续就着这个话题讨论下去，好像他特别喜欢苏凉的往事。
“我不是为这个国家卖命，我的目的从来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让爹娘的骨灰躺在故国的土地上，以慰他们在天之灵。仅此而已。”苏凉这次才愿意多说了几句。
“那你真的很厉害了，因为这个，就能坚持十年。”屠苏听到苏凉淡漠的话语，突然对苏凉肃然起敬。
“如果说还有别的理由的话，那就是，我爱这片土地，也爱墨国所有可爱可亲可敬的人。”苏凉粲然一笑，哪怕在黑暗中睡也看不到，但是这才是原身隐藏的另一个梦想。
“你生来就是将军命，又有着将军魂。苏家容不下你，强行把你留在身边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死了。”屠苏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干净，却直直击进了苏凉的心里。
“你说什么？”苏凉呼吸不稳，眼睛也猛地睁大。
“你出生的时候，有算命师傅给你算了命，说你是将军命，还有将军魂，虽然是难得可贵。但是苏家现在的规模，根本容不下你，除非是把你送到算命那里待一辈子。如果他们不照做的话，你的命格可能会，祸及整个苏家。”屠苏的声音里面还带了笑意，这是那些下人给他的资料，有人比他还倒霉，真好。
“你说的都是真的？”苏亮强行压下原身意识深处的激动，可声音还是有点颤抖。
“你是我姐姐啊，我为什么要骗你。你看，上天是不是一点也不公平，明明你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你奋斗努力拼命得来的，可从你一出生开始，你就已经被规定好了一生。”屠苏吃吃的笑着，语气也越来越轻快。
“愤怒吗？怨恨吗？现在还爱着你的百姓和土地了吗？”屠苏说到最后，甚至兴奋的连声音都有点尖锐。
“是有点，不过我不信。”苏凉长吐一口气，语气已经回复成了最开始的冷静。
“对啊，那个算命的，还有你的家人，全部都死了，你说不信，又有谁知道呢。”屠苏对苏凉这种自欺欺人的样子感觉很新奇。
“命运，是靠自己挣来的，不是别人规定好的。”苏凉再次稳了稳心底的躁动，对着屠苏开口。
“那算命的可有说了，我不只是将军命，还是皇后命？”苏凉这句话，倒是把屠苏给惊住了。
“不可能，将军命和皇后命，不可能会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屠苏声音骤然拔高，他一点都不相信苏凉的话。
“是你吧，你是那个算命的儿子？那你也知晓命理吧？来，你再来给我算算。”苏凉说着，下了塌，点燃了油灯，把自己的右手递了过去，面含微笑的看着屠苏。
“你你你......”屠苏看了一眼苏凉的手相，惊讶的连说了三个你。
“我怎么了？”苏凉嘴角轻勾，毫不避讳的看着屠苏。
“不可能，这不可能！”屠苏眼里满是震惊。
他忘不了自己从出生到现在，那个自称是他父亲的人，就三天两头的取他的血，又把他扔进毒虫堆，扔进药浴，要把他练成一个毒人。
他一直隐忍着，等自己七岁的时候，亲手杀了那个男人，不过那个时候他也掌握了那个男人所有的本事，后来又是靠自己......没人比他更清楚那个男人身上的奇异之处，可是现在，却有人就站在他面前，冲击着他的世界观。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苏凉看到屠苏大变的神色，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你明明应该是将军命才对，怎么会变成了皇后命。不可能！是不是有人给你改命了！皇后命的明明应该是......”屠苏想起了那个天天烦着他的女孩。
“睡吧，不早了。”苏凉在心里给系统点了个赞，自从皇上那道圣旨下了之后，苏凉的手相就已经悄然改变。
“不可能，不可能......”屠苏依旧在床上喃喃自语，自己用命去学的那些东西，从来不会出错。每个人的命格从一出生就是注定的，可是为什么苏凉的命格却是有了变化。
屠苏的声音渐渐沉寂，他坐在床上，双手捂住脸，不想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他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个样子。
“早。”等苏凉睡醒的时候，屠苏还独自坐在床沿，低着头，看不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