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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前有神仙织网,后有火凤落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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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前有洪荒,后有凤渊,说书的,你可知如今凤渊大陆最一脉难求的火凤之事?”

这里是凤渊大陆南盛国最大的情报聚集地—缥缈阁,问话的是一个穿着十分华贵的男人,举手投足间尽显高贵,可不知为何,他却不像那些达官贵人一样,选择这间酒楼的贵宾间,而是坐在一楼与那些平民一起。

负责倒茶的小姑娘一打眼就知道这位客人是新来的,不懂规矩,听见此话也并不打算理他,而是转身去了屏风后,给那位说书人添了一杯茶。

大堂里的普通人们闻言只是嘿嘿一笑,并没有丝毫起哄的意思,毕竟这里是缥缈阁,是整条‘南街’的主心骨,里面住的“人”不是他们这些平民惹得起的,常来的人们都知道,缥缈阁背后的老板是那位上古唯一的神,舒瑶。虽然他们从未见过她,可据他们祖辈父辈口口相传的故事来讲,最好还是不要惹这里的人比较好,据说那个每天面带微笑蹦跳着给他们端茶送水的少年是天上负责姻缘的神仙呢,可寺庙里却并没有任何有关他的神像;还有那个嘴甜心软最好说话的小姑娘,据说是天地间仅存的一只九尾天狐,可谁也没见过她在月圆之夜变回原形出来迷惑人吃掉。还有……很多很多,可到底没人有那个胆子来求证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他们只知道,来这里吃饭的人,有钱就给,没钱可以赊着。当然除了真的走投无路的人才会蹭吃蹭喝外,没谁会不开眼的真不给钱。但其实大部分来的人都是奔着,若是运气好,还能听到那位惊为天人的雅琼公子百年难得一遇的琴音这样的念头来的。而且这个男人打听的还是火凤血脉的事,身为凤渊大陆的一份子,有谁不知道火凤血脉呢,况且缥缈阁手眼通天知晓天下杂事,怎么可能不知道火凤血脉的来历过往。这人一看就是来找茬的。常来这里吃饭喝茶的客人们不想惹麻烦,更不想得罪缥缈阁里的人,所以他们只是冷眼旁观,想看看这位客人到底要做什么。

那位客人见没人搭理他,顿时觉得十分扫面子,竟是一把掀了桌子。

这一举动可是吓坏了满屋其他客人。

“真是不要命了,他居然掀了这儿的桌子…”旁边那桌的客人略带些同情的看着那位掀了桌子的客人。

“怎么,这里的桌子掀不得吗?”掀桌的客人冷冷的问道,丝毫不清楚自己即将到来的下场,或者说他就是在等着缥缈阁里的人给他一个下场。

“能掀了这桌子的人,客人还是千年里头一个。”说话的是屏风后的说书人。他言语间略带的笑意,让那位客人听了后果然更生气了。

“千年?你吓唬谁呢,这凤渊大陆出现也不过才千年。”那客人十分嚣张,丝毫不惧,好像他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只当这里是个普通酒楼。

可其他客人却暗自摇摇头,纷纷在心里暗叹他今日死定了,虽有些同情却并没有人来提醒他。毕竟,他们从未见过缥缈阁的人动手,正好可以借着这个傻子探探缥缈阁的水有多深,验证一下祖先们说的话中,到底有没有夸大。

一群人袖手旁观准备看热闹,端茶送水据说是九尾天狐的小姑娘叹了口气,只见她放下茶壶,隔着几张桌子,看也没看那挑事的人,只是轻沾茶水,手指一弹,水滴飞过几张桌子,落在了那客人的眉心处,水滴带着九尾天狐无尽的杀意而来,客人却只是个凡胎,根本承受不住,于是直直的就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听到了动静的其他街坊们纷纷探出头来看了看,发现人没死只是吐了口血后就转身各忙各的去了。

就算是死了,他们也大抵不会有什么反应,毕竟当初洪荒破碎,要不是那位上神,要不是缥缈阁开了门将他们护了进去,他们也不可能接手祖上的产业在这里安安稳稳的活下来。是缥缈阁给了他们活下去的机会,所以缥缈阁的敌人,也就是南街的敌人,那个人恐怕是再也不会被南街接纳了。南街不接他的生意,恐怕凤渊大陆没几家商户有胆子在敢接他的生意。这是凤渊大陆所有商户们心照不宣的规矩。

“不过是一条走狗罢了,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传闻中的雅琼公子抱着琴从二楼走下来,看着楼下小姑娘闹出来的动静轻轻的说道。

众人听见雅琼的声音也不管外面客人的死活了,齐齐把头转了回来,充满仰慕的看着雅琼,并且热切的希望雅琼今天可以给他们弹奏一曲,不过很可惜,他们还没看够,就被一阵风刮了出去,不过他们却对此举并没有什么愤怒之情,反而觉得今日看见了雅琼公子是一件极为幸运之事,也不知道今日之后,会有多少雅琼公子的画像流传世间。

“寻衅缥缈阁,妄图利用缥缈阁插手皇宫的事,不管他背后站的什么人,不管他是谁,我没杀他,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小姑娘关了门,略有些委屈的说道。

妖帝七子雅琼叹了口气,知道这小狐狸是想替主人守好这里,也知道这缥缈阁至今还存在于这里的意义,可小姑娘到底还是小姑娘,脾气被他们宠坏了些。

“火凤血脉一事,师祖尚未有指示,缥缈阁独立于世,师祖没回来前,缥缈阁不插手凡尘俗事,不过给凤栖叔叔透个风也没什么的,毕竟这片土地曾是凤栖叔叔和龙渊叔叔的尸骨所化,火凤一族当年之事,也算是凤栖叔叔的家事。”雅琼妥协道。

“若是主人在就好了。”小狐狸道。

“师祖把这里交给我们,我们就应该替她守护好这里,至于其他人,随他们折腾去。”雅琼是妖族,不喜欢人类是天性,就算他与人类朝夕相处千年之久,也还是不喜欢,他唯一接纳的就是这条南街上的曾给他温馨回忆的人类后辈们。

“火凤一族留在这里的血脉到底还是落没了。”长耳,掌管世间同,性,爱恋的兔神觉得有些可惜。

“这里早就不适合妖族修炼了,所谓的火凤血脉,不过是个被寄予了太多期望的可怜之人罢了。”说书人叔琨,妖帝三子也走了出来,一脸的惋惜。

“说到底,都是火凤一族与人族交易的产物罢了,妖族自降身份与人类通婚还生下了不少半妖,若非主人据理力争,非要保下这里,恐怕天谴早就将这里毁了千百次了。”雅琼一想起火凤一族的事,就厌恶的不行。

“别这样说,缥缈阁里有一小部分算起来都是半妖。”叔琨看了一眼同样是半妖的小狐狸皱着眉提醒自家弟弟注意言辞分寸。

“咱们自家的当然没什么,可火凤一族做的实在是有些过分,若非他们私自放人族进来,扰了龙渊叔叔和凤栖叔叔清净,他们也不会醒的这样晚,师祖也就不必被那盘古老头又坑一道。”说来说去雅琼都是因为心疼三位长辈才对火凤一族如此痛恨。

这也就导致了那位可怜的火凤血脉在宫中度日艰难时,他们非但不帮忙,反而冷眼旁观,甚至暗中插手加速了那位可怜的火凤血脉的死亡的结果。

可世间因果循环,天理昭昭,就算连地府那边小鬼君察觉出不对后,亲自帮他们从功德簿上抹了痕迹,可到底还是没能瞒过那位上神的眼睛,可那又如何呢,那毕竟是上神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们,手心手背都是肉,是如何都不肯重罚的,况且日后这世间之事早晚都是要交给他们去做的。没办法,天地间唯一的上神就一个毛病,护短!极其的护短!

所以只能可怜了那位火凤血脉的女子,毕竟,也是她自己没能选好一位夫君。只不过,小崽子们惹下的债,到底还是被这个上神补偿了。

都说深秋寒凉,可在楚梦凝这个皇后看来没什么能抵得过她如今处境的凄凉,与她的心凉。

她楚梦凝贵为皇后,更是凤渊大陆人人都想得到的火凤血脉,如今却被铁链锁住双脚,无声无息的困在这冷宫里一年了。若是她犯了错,被锁在这里倒也罢了,可她偏偏没错,反而是被当做了药引才被锁在这里的。

她盯着脚上的铁链心如死灰。不是没有想过逃走,不是没有想过把消息递出宫去,只不过每次她一有动作就会有很多宫女侍卫被杀,冷宫外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每个人进来服侍她的时候都是诚惶诚恐的,唯恐下一秒她交代什么事情导致自己被杀。渐渐地她也就绝了出宫这条心,可她骄傲了二十年,是宁可死了也不肯被囚禁在这里为人鱼肉的,况且还是她最爱的两个人把她关在了这里。

又是一夜无眠,可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毕竟今日是个大日子。

对于普通人而言,今天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了,可对于终于下定决心的楚梦凝而言,是个很大的日子。

因为今日又到了给婉妃献药的日子了,陈公公带着婉妃身边的两个嬷嬷走了进来,恭敬地递上了弯刀和玉碗,期间的意味不言而喻。

楚梦凝低下头看着面前熟悉的弯刀和玉碗,半晌却没有动。

那是他送给她的刀,她五岁那年,西域三十六国的刺客前来刺杀她,就是他用这把弯刀杀了刺客,救了她。

那时的他说,这把刀会插进每个伤害她的人身上。可如今这把刀,却用来插进她的身体,只为了给她的亲妹妹楚梦婉,他的新宠婉妃献药。

那是他与她成婚的第二年,他就娶了她的亲妹妹楚梦婉回来。

他提出这事的时候,楚家本以为有亲姐妹在宫中照顾着楚梦凝也是好事,楚梦凝也很开心,她的妹妹入了宫,哪日若她出了意外,她的妹妹也不会接替她,成为下一个开启火凤血脉的女子,去受那些非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

可楚梦婉才入宫不过一年,他的心就变了,楚梦婉也变得不似从前般单纯了,他留在她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少,偶尔就算是来了,不知怎地,最后往往都是不欢而散。两年后,他更是连来都不肯来一次了。若不是偶尔需要她出来主持大局,需要她用火凤血脉的身份来鼓舞军心,维系民心,恐怕他早就将她楚梦凝废弃了。

五年啊,才短短五年,他就忍不住将真面目暴露了出来,亏得她带着楚家不顾一切推他登上皇位。不过也对,若不是她身上有火凤一族血脉,恐怕他也不会违背心意而娶她为后,也不会顺利的靠着‘天命所归’这四个字登上皇位。

得火凤者得天下,这是凤渊大陆历朝历代流传下来的规矩。可真正能开启火凤血脉的人实在少之又少,几百年来也未必能碰到一个,所以这规矩渐渐的也就作废了,可楚家是个例外,楚家曾在百年前出过一位成功开启火凤血脉的女子,那女子所嫁之人也的确将凤渊大陆带到了最鼎盛繁华的时期,可惜他们的后代资质平平,几代下来,凤渊大陆已不似从前的鼎盛繁华了。为了恢复凤渊大陆的繁华鼎盛,皇家命楚家秘密研制可开启火凤血脉后代的药,楚家之女所选夫婿必须在众皇子中挑选。终于,百年后,楚家成功的诞下了一个天生便有火凤血脉的女婴。

女婴生来背后就有一只凤凰胎记,胎记随主人生长而长大的,当背后的火凤胎记眼睛睁开的时候,便是火凤血脉选择天命之人之时。

可惜,这代开启火凤血脉的孩子,并没有那么好运。她的确选了一位好皇帝,却没有选择一位好夫君。

“皇后娘娘,时辰到了。”捧着弯刀和玉碗站了许久的陈公公,心疼却又无奈的开口提醒着。他是陪着皇上和皇后一起长大的,他知道他们一路走来有多不容易,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主子怎么了,从那次见过偶然见过了楚梦婉后,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他开始对皇后越来越严苛,把所以火气脾气都发在皇后身上,却把所有温柔都给了楚梦婉。可他身份低微,主子们之间的事情,他不好说,也不能说。

“陈公公,他今天不来吗?”楚梦凝的目光从那把弯刀上,移到了门口。

那是她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如今,她就要用这定情信物来断送自己的命了。讽刺的是,都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奢望着他能来再见她一面。

“娘娘,婉妃病重,陛下正寸步不离的守着,等着娘娘赐药呢。”陈公公虽然不忍心,但还是如实说道。

楚梦凝垂下眼,遮住了眼里的泪光,嘴角掀起一抹自嘲的笑。是了,婉妃病重,危在旦夕,他怎么会舍得抛下她,过来这里呢。婉妃,楚梦婉,她最疼爱的亲妹妹。可偏偏就是她最疼爱的妹妹抢了她的夫君以后,还妄图用换血的方式瞒天过海,代替她成为下一个开启火凤血脉的人,可火凤血脉又岂是换血这么简单的方式就可获得的?真是太可笑了。

“娘娘,若是时辰过了耽误了婉妃治病,陛下恐怕要龙颜大怒了。”陈公公见她半天未动,忍不住再次提醒。

“陈公公,你陪着陛下多久了?”她伸手细细抚摸着弯刀冰冷的刀柄。

“回娘娘,三十年了。”陈公公道。

“三十年了,他心里可曾有过我半分?”她轻声问道。

“自然是有的,娘娘是皇后。”陈公公道。

“皇后?住在里冷宫里的皇后?”她自嘲一笑,拿起了弯刀。

“在奴才眼里,皇后娘娘依旧是皇后娘娘,未曾有半分改变。”陈公公道。

冰冷的刀锋抵住了心口,看,待了五年的皇宫里,还是有人记得我的。真心也好,假意也罢,总归还是有个人肯对她说一句好话的。

下一秒,弯刀准确无误刺入心脏,她却将瓷碗摔落在地,趁着两个嬷嬷震惊之余,将弯刀一转,而后将弯刀连带着的心头肉狠心一同拔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迅速染红了她纯白的里衣。她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看着还处在震惊中没反应过来的太监和嬷嬷,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一次把刀插进了心脏处。

这一次,她终于撑不住了倒在了血泊里,这下真的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半晌—

“娘娘!!!”陈公公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了冷宫。

两个嬷嬷被吓傻了,原本只是奉命来看着她让她乖乖挖出心头肉,放一碗心头血的,谁知道她居然狠心将心头肉抛出扔到地下,再自杀。拿不到药,且不说皇帝会不会责备她们,单是婉妃那里就逃不过去,婉妃的手段如何她们心里可是一清二楚的。

“嚎什么,婉妃的解药呢?”一道极度不满的声音响起。

“陛下,皇后娘娘去了。”陈公公第一次背对着皇上,带着哭腔的怨恨道。

“你说什么?”他的脚步一顿,随即不可置信的三步并做一步跑了进来,一把推开了挡在她身前的两个嬷嬷。

地上血迹未干,她的脸色唇色却无比苍白,与地上鲜红的血迹形成了显明的对比。

那块本该是‘救命解药’的心头肉落在地上沾了灰又被急忙扑过来的几个人踩来踩去,已经脏的像是连狗都不肯过来嗅闻的烂肉了。

他无助的跪了下来,膝盖却正好压在了她摔碎的瓷碗上,可此刻的他却丝毫没感觉到腿上的痛处,只觉得他的身体有些不大听使唤了。他试了几次想去探探她的鼻息,手却不知为何抖得不行。他想抱起她大力摇晃着她,想将她晃醒,然后狠狠的斥责她,可他看着她身上被血浸染的鲜红的血衣,迟迟不知从何处下手。他想把她胸口上的弯刀拔出来,可又怕他拔了弯刀,她血流失的更快,万一真的救不回来一切就都毁了。

“陈沂...叫太医。”他好半天才找回他终于肯听话的喉咙,哑着嗓子道。

“陛下,娘娘已经去了。”陈公公悲痛道。

“朕说,叫太医!”他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五个字。

陈公公认命的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朝着太医院跑去。

“楚梦凝,我不信你就这么死了。”

“楚梦凝,你不能死,楚梦婉的命还等着你救,你不能就这样死了!”

“楚梦凝,你是火凤血脉,你没那么容易死,你一定是在诈死,你想等朕把你安葬了以后,就逃出去,然后再选一个人回来报复朕!你休想!”

“楚梦凝,朕求求你,你醒过来好不好。”

“楚梦凝,只要你醒过来,只要你肯救婉儿,朕可以放弃皇位,随你怎么惩罚朕!”

“楚梦凝!朕不许你死!”

“楚梦凝,求求你...”

“太医呢!太医怎么还不到?!都是废物!一群废物!”

他茫然无助的喊着,他感受到她的身体慢慢变凉,他开始慌乱,他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威胁,命令,恳求她不要死。

太医终于到了,可太医查验过后告知他的,却是他最不希望,也最不想听到的。楚梦凝,几百年来唯一一个开启火凤血脉的人,南盛国的皇后,他穆云旗的发妻,死了。

穆云旗惊惧过度,吐血晕倒。醒来已是三天后。

皇后薨了消息传出宫后,楚家长子户部侍郎楚鸿风带着楚家次子威武大将军楚鸿毓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闯进了皇宫,将皇后楚梦凝带走了,并且将消息压了下来,毕竟楚梦婉的身份太过特殊,百年难得一遇的火凤血脉就这样死了,若是消息传了出去,开战在即会导致民心大乱,且西域三十六国若得了消息趁机出兵,南盛必败无疑。

国家大事面前,楚家不得不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可楚家远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为了压下这件事,楚家和穆云旗提了几个条件,其中之一就是将罪魁祸首楚梦婉交给楚家处置,并且楚家将不再在研制关于火凤血脉的办法。

穆云旗同意了,毕竟楚家钱和兵都不缺,若是楚家反了,恐怕这宫门不堪一击。况且与西域三十六国的大战在即,还要靠楚家出力。就算他再心疼楚梦婉,也不得不把她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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