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会变成了爆料会，记者兴奋了。秦忱带人拦住记者，就把男孩带到了审讯室。陈默则是迅速疏离了记者。
记者们明显有些不服，眼看着一个大新闻在那里，决没有提前撒鹰的道理。
好在陈默气场强大，不管记者说什么都不动如山，且承诺了案件疏离清楚定会联系，才把那群记者哄走。
“什么情况？”陈默走进来。
秦忱从椅子上站起来，明显有些无奈。
“他什么都不说。”
陈默走到男孩面前，“你好，我是东森分局的陈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一下。”
男孩闻言，终于从角落里抬起了头。他不是凶手，云河想。男孩长着一张娃娃脸，眼睛微微上挑，是那种天生的笑眼，此刻却满是悲伤。
陈默没有等男孩回答，接着问道:“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没等男孩回答，门外就冲进来一个中年妇女，一边紧紧抓住男孩的手，一边对着陈默说:“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陈默皱了皱眉，看向秦忱。质问的眼神不言而喻。
秦忱也被吓了一跳，看着陈默的眼神，低下头，小声说道:“今天比较混乱，人手都被调走了。”
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陈默转过头，看着不停道歉的女人。
“这位女士，审讯期间还请出去。有没有关心我们自会分辨。”
女人比刚才更激动了，正要说什么，确见男孩猛的把手抽了出来，“什么没关系，我就是凶手。”
女人反手就是一巴掌，浑身都开始发抖。
男孩反而笑了:“我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眼看就要变成家庭战争，秦忱连忙上前，把女人拉了出去。审讯室里恢复了安静，云河上前，拿出医药箱，给男孩处理伤口。
“她叫吕莉，是我的女朋友。”男孩说道。
“她跳海，也是你造成成的？”云河忍不住问。
男孩笑了笑，扯到了嘴边的伤痕，忍不住呲牙咧嘴的，但还不忘给陈默一个挑衅的眼神。陈默看着，嘴角扯出一抹冷笑。有意思，不管怎么问，男孩一个字都不肯说。但是肯定不能就这么放了。
“姐姐，我能不能去看看莉莉。”
云河回头，看见男孩眼睛里满是泪水，趴在栏杆上，可怜兮兮的看着她，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小狗。
云河双手抱胸，“怎么，觉得我最好说话？”
男孩笑了，一把擦去眼泪，“对啊。”理所因当的语气，倒把云河逗笑了。
“可以。”
男孩笑着的脸僵了一下，露出了几分真心，郑重的说了句:“谢谢。”
“只有一分钟。”云河接着说。
“够了。”男孩点头。
解剖室里响起稀碎的哭声，云河心里也跟着难受起来，少年情色，少年情也真啊。一分钟，男孩自己就出来了。把自己整理好，只剩下红红的眼眶，再一次珍重道谢。
云河看着这样的少年，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叫张柯？”
张柯只惊讶了一下，又笑道:“这么快就查出来了吗？看来那个警察还有些本事。”云河没有解释，只是把他送回了监察室。
陈默从办公室出来准备找点吃了，他已经接近10个小时没有进食了。可是云河正好站到不远的地方，让他听到了刚才的话。
云河听到脚步声，就见陈默走到了她的身边。没等陈默开口，她就说道:“他不是凶手。”
陈默挑了挑眉，“你又知道？”云河没有解释，转身走了。
在解剖室里，她又一次听到了死者的声音。大概是最近听的比较多了吧，云海虽然觉得自己头疼的要炸了，但还没有失去意识。
“陈柯”
“陈柯，对不起，我不能陪你了。”
“陈柯”
女孩的声音温柔，一遍一遍充满眷恋。
云河可以肯定，吕莉是自杀的，绝不是自己自愿的。陈默看着云河的背影，没有说话。以前他确实不相信，可是一次两次还可以用凑巧来解释，这几次，就显然不是了。
或许，这个小怪物真的能听到呢？毕竟是小怪物么。
有了下午张柯的事，群众对于此次案件更加关注了。太阳还没落山，陈默决定趁热打铁，去川浦。云河当然紧跟着。
川浦事滨市有名的一所补习学校，以严格和高升学率著名。不仅管理学生严格，收学生更是严格，所以每年高考成绩出来的第二天，川浦的门前总是需要用一个队的警力来维持交通。
陈默向门卫出示了证件，就被一个保安直接带到校长办公室。
校长约有50多岁，一张圆融的脸颊笑起来分外憨直，见陈默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来，笑呵呵的说道:“陈警官来了，路上辛苦了。有什么需要我们校方配合的，尽管说。”
话说的好听。陈默也没和他客气，拿出一份名单，上面密密麻麻列着名字。
“我们需要这些人的信息。”
校长没想到陈默这么直接，愣了一下，灿灿的笑着接过，“那陈警官请稍等。”校长还挺配合的，迅速查完了资料，还不忘打印一份，递给陈默。
“陈警官有什么疑问，明天可以问我。”
“不用了，现在把这些学生全部叫过来，我有话要问。”
校长没想到陈默这么雷厉风行，有些慌了。
“陈警官，学生们的时间宝贵，一会儿还要上课呢，要不改天再问吧？”
“改天？”陈默抬起头，脸色嘲讽，“改到高考之后。”
说着，直接走了出去。
虽说陈默有时候说话云河真的特别想打他，虽然打不过，但是看他把别人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真的太爽了。云河暗笑。“走快点！”
陈默早就走远了，看见云河没跟上来，就在这等她。看她笑成那个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的笑笑。
倒是云河，听见陈默叫她，连忙小跑跟上，没有看见陈默的笑脸，不是怼她那种欠扁的笑，而且带着温柔。
“我们直接去教室问讯？”
“去食堂。”
“啊？”
“现在这个时间，肯定都在吃饭，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