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却是不动声色道：“我能对你做什么？”
“那就要看你想对我做什么了。”
见秦忱这般，陈默也是颇为无语地叹了口气，“我让你把门锁好，免得等会谁忽然闯了进来，没别的意思。”
秦忱这才按照他的吩咐做了，完了之后便装傻道：“你想要说什么？”
“我妈是不是问你有关云河的事情了？”
秦忱意会，便顺着他的话道：“确实。这陶小姐不是和你没戏了吗，加上一开始阿姨对云河的印象就很不错，就还打着她的主意。”
“你有没有和我妈说不该说的？”
陈默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定定地看着秦忱。
早知道那次就不该和他说那些话，秦忱是怎样一个人，他是再了解不过，他这张嘴，最是守不住秘密。
“当然没有，以我和你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了。”
“就算你这么讲义气，但只要我妈一装可怜，你肯定是守不住的”，陈默踱步到秦忱面前，语气加重，一字一句道，“我问你，你到底有没有和我妈说？”
“我没说啊，阿姨知道云河已经有男朋友之后，就一直在那叹气，说太可惜了。云河这么一个好姑娘，成了别家的儿媳妇，阿姨肯定是不开心的啊。”
秦忱尽量直视着陈默的目光，因为他只要一躲开，陈默就知道他在撒谎。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吗？”
陈默不信。
“真的，后来阿姨都在问我和小帘的事情”，秦忱不觉抬高音调，“兄弟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反而在这里质问我，这是你应有的态度吗？”
陈默抿着唇，好一会才开了口，似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上次那话你只当我没说过，我对云河一点意思都没有，你也别再瞎掺和。”
呐，他这又在自欺欺人了。好好地做一个男子汉不好吗？
这要是陈默将用在工作上的热情用在追求云河的话，云河也就不会和裴悻年在一起了。
可他就是偏偏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有秦忱和张茗瑞的存在。
“你确定吗？”
久久，秦忱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就这样，我们只是同事关系。”
丢下这句话后，陈默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开门出去，留秦忱一个人在休息室里想着对策。
云河见只有陈默一个人出来，不免好奇秦忱的去向。可一看到陈默那张臭脸，她终究是一个字眼都没说出来。
就想去休息室一探究竟的时候，却接到了裴悻年打来的电话。
云河笑着接通，“这么早就应酬完了？”
“谁让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呢？”
那边裴悻年的声音缓缓的，还带着丝丝醉酒的状态在内。
云河听了这话，眉眼染上的笑意愈深，“你喝多了？”
陈默投来目光，很快又敛了回去。
“好像是有点多，云海倒是没怎么喝。”
“回头有空我一定好好说说他，你现在是在回家的路上吗？”
听得那边声音减弱的一声“嗯”，云河便接着道：“那你记得回去以后先让王姨煮个醒酒汤，喝完了再去洗澡，记得早点睡。”
那边一时没了声音。
云河正奇怪，想着是不是手机坏了的时候，却听得那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紧接着是小蒋的声音，“云小姐，裴总睡过去了。”
“难怪呢”，云河深笑一声，“那接下来他就麻烦你照看了。”
“云小姐放心，这是我的本职工作。”
和小蒋挂了电话以后，秦忱也从休息室出来了，满脸惆怅。
反看陈默，他正在理着杂乱的桌子，面上的神情是一如往常的平淡。
接下来也是无事可做，云河只能左转转右转转，没一会就又趴在桌上睡过去了。
这两天秦忱总是去找小帘聊天，也不知道有什么好聊的。
至于陈默，他理好办公桌后，就去了一趟档案室。
云河睡过去之前，都没见他回来。
再醒来，已是早上三点多。
陈默也睡了过去，不过他身上倒是什么东西都没披，也不怕感冒吗？
云河想了想，还是起身轻声走到他桌前，又轻轻地将桌子一角他的黑色风衣拿了起来，想着给他披上。这件黑色风衣，云河记得很清楚，是那个他摔跤的早上。
想到当时他那个囧样，云河就忍不住想笑，却还是憋住了。
给他披上后，正要走，目光却被桌子上的一份报告吸引了目光。
是调职报告。
云河不觉定睛看过去，便看到上面那一段文字，大致的内容是有意把陈默调职到城中总局工作几个月，赵副局长签了字，也盖了章，唯独陈默那里没有他的签名。
这件事不是早就有了吗，而且当时陈默就已经拒绝了，怎么现如今又折腾出来了？
云河虽好奇，却也没有再多看一眼，生怕陈默忽然醒来，四目相对的尴尬。
回到座位上后，云河闲来无事，就想着陈默调职这件事。从一个分局的刑警大队队长变成总局的重要案件调查组，这对于陈默来讲，是一个很不错的机会，而且颇有诱惑力。
加上他的办案能力本远比那个许颖辉强，总局肯定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他去。
至于他会不会去，那就另当别论了。
也是呢，他去不去都是他的事情，和自己有半毛钱关系……一定是和秦忱在一起待久了，也变得像他那样八卦了。
想到这，云河忙摇了摇头，不让自己再考虑这件事，却总是会想起来。
陈默是一个好的领导者，和他在一起破案，云河还觉着颇有成就感。这要是一下子换了另外一个领导，万一还是个像许颖辉那般差劲的，那自己可就没好日子过了。
想到这，云河这心下还是有些担忧。
故而等到陈默醒了去休息室倒茶时，云河也跟着一起进去。
一进门，云河就直奔主题，“我刚在你桌上看到了那份调职报告……”
察觉到陈默投来的目光，云河放慢语气，接着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去总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