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是会有的”，云河回到自己位置上，翻找着手机上的相册，准备从贺婷言的交际圈开始调查。
“贺婷言的母亲已经醒了，丧礼举办在后天”，陈默忽然起身，拿了张写有人名和电话以及基本资料的纸放在了云河眼前，“去一个个联系吧，和她玩得亲近的人，多少应该都知道些线索。”
云河伸手接过，“陈默，我不得不佩服你的办事能力，这么短时间……”
陈默打断了她的话，眉眼微弯，笑着道：“正如你所说，时间就像海绵，挤挤总会有。而我，只不过在你们喝咖啡的时候用来调查而已。”
这还真是长脸了啊，云河暗暗在心里诽腹了一句。
明面上却是什么都没说，将资料和手机相册里的人进行了一下对比后，就开始一个个地联系。
第一个是贺婷言的闺蜜，秦锦灵。云河和她约在了离警局不算远的一间私人咖啡屋里。
当云河将基本的情况和秦锦灵说了以后，她表现得有些难以置信。
“这几天在公司里一直加班，都没怎么注意这些。婷言她好好地，怎么就没了？”
“根据尸检来看，21号她就已经遇害了。”
只见秦锦灵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日期，今天是26号，时隔了五天。
至于贺婷言的惨状，云河并没有和她细说。只是问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贺婷言之前有没有和你提起过，她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秦锦灵先是很直接地摇头，垂眸想了一分钟以后，又抬头道:“她虽然没说，但我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我和婷言就不常联系了，那时我忙着会计资格证考试，后来又忙着找一份好工作，所以也没在意。但在那之前，我们基本上天天都会聊，她是那种一有事情，不管大小，她总会和我分享。”
“我能感觉得到她情绪上的波动，我记得有一天她好像是和我提过她喜欢上了一个常去她工作的火锅店里的一个客人，我当时以为她是在和我开玩笑，所以没怎么听她说。”
“后来你们就不常联系了？”
云河微抿着唇。
“倒也不是，偶尔还是会聊，只不过每次聊个两句就完了。她后来也没再和我提过那个男人，只是有时候不开心的时候会来找我，我记得有一次她还问我怎样让别人喜欢自己，弄得她就像是被人嫌弃了一样。”
看来正如贺婷言日记里所写的那般，她似乎是入了魔怔一般地爱上了那个“白羊”。
于是她悲剧的人生也开始了。
云河敛回心神，发觉秦锦灵正在掩面哭泣。
云河见状，忙伸手抽了两张餐巾纸递到她的眼前，“秦小姐，还请节哀顺变。”
“婷言是一个敏感的人，很多事情她都喜欢自己承担，生活上也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这样一个好姑娘，怎么忽然就没了。”
“我应该多问问她的。”
说到这，秦锦灵的眼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地夺眶而出。
纷纷有别桌的客人投来好奇的目光，云河有些无奈。
她不太会安慰人，也不是那么会说话，当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秦锦灵哭，自己也束手无策。因为还要去找下一个人，所以没陪秦锦灵多久，她就去找了下一个人，是贺婷言以前的大学同学，吴鹏。
一个下午下来，云河算是真切地感觉到了。自打贺婷言遇到白羊，并和他确定了恋爱关系以后，她将自己的身心一度完全交给了他。为了这个男人，她甚至都不和自己以前朋友来往。当然了，这里面并不排除是白羊让她和她之前的朋友断了联系。
所以，从她交际圈这边，线索并没有。
云河去了她工作的火锅店，和她同班次的同事小虹说她已经有五天没来上班了，而且老板一直都联系不上。云河简单和她说了下情况以后，就开始询问贺婷言和白羊的事情。
好在她比贺婷言工作的时间还要长，而且一直与贺婷言在一个班。故而那些个莫名其妙送给她的玫瑰花，以及她频繁和一个常来店里客人聊天的情况，她也都略微记得。
“大概是从去年七月初开始吧，她好像就恋爱了。每天都把自己打扮得很好看，可是那个男人我却没怎么见过。之前以为他们也只是朋友，所以也没多在意那个男人的长相，只是偶尔听婷言说他多么多么好。”
“那从七月初到现在，她有没有很反常的举动？”
云河继续追究道。
“有，她上个礼拜还问我借了五千块钱。我自己也缺钱，就只借了她三千。”
“她有没有说她借钱要做什么？”
云河像是抓住了一点关键点一样，双目紧紧盯着小虹，等待着从她口中说出的答案。
“她也没有和我说她借钱要做什么，就说有急用，我就没多问……”
小虹愣了一会，继而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上个礼拜发现她像是被谁打了一样，那两天她的右半边脸都是红肿的，但她没提是怎么回事。”
“她是个很容易受伤，也挺在意别人想法的人。我怕我问了她会以为我是在取笑她，会多想，就没问。”
“好，谢谢你的配合。”
和小虹道别后，云河又去了一趟贺婷言的家。
贺婷言的母亲已经醒了，却还靠在床上，低声抽泣。
云河不愿意见到这副情景，可想到还有工作要做，便还是硬着头皮进了贺婷言母亲的卧室，将自己找到她日记本以及其中内容与她说了一通。
果不其然，贺婷言的母亲哭得更厉害了。
云河急忙安慰，“阿姨，别哭了。您要想啊，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而且婷言在天上肯定也不想看到您这样。”
过了好一会，贺婷言的母亲才停止了哭泣。
云河亲自给她倒了杯水，见她稍稍喝了两口后，云河才开始问，“阿姨，上个礼拜，婷言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问我拿了五千块钱，说是有急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