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自然是从资料里知道的。
徐衔期笑眯眯，表情未变，心里慌乱。
该怎么解释？
还没等徐衔期想好怎么说，宋简又开口了。
“我们真的真的没见过吗？”
“……”
徐衔期感觉听到了头顶达摩斯之剑消失的声音。
“嗯？”
徐衔期呼口气，站起来揪住宋简的脸。
“你都已经忘记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
这意思是真见过了？！
宋简懵。
那她这种记忆超好的人，怎么可能不记得？！
感觉到宋简的视线，徐衔期只是笑眯眯的，完全没有帮她解惑的打算。
她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徐衔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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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二人选择了一家比较养生的素食店，全桌无肉、无辣，看的宋简那叫一个……不舒服。
虽然她对吃并不那么的在意，可也不喜欢这中素到极致的菜啊！
可惜，反抗无效。
用过饭，再买些水果到医院，刚到病房的楼层，宋简便看到了坐在病房外哭泣的向又，那向来带满笑意的脸庞挂满了泪水，杏眸红肿，看的她一阵心疼。
“阿又。”
向又身子僵了僵，抬头看向宋简，唇瓣紧抿，看上去应是有些时日没喝水了，有些干裂。
“你来了。”向又站起身，笔挺的脊背像是被什么重担压弯了似的，让她显得又矮了几分，“他睡着了，还没醒。”
说着，向又看向跟在宋简身边的徐衔期，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你几天没休息了？”宋简将果篮放到一旁，拧眉站在向又的前面，“我知道你担心焦左，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
“我睡不着。”
向又站在病房门口，透过那一小片玻璃看内部的情况，宋简随之望去，只见焦左的身上挂满了仪器，面容苍白，一看便知十分的虚弱。
“我一闭上眼就会做梦，一直梦到他……”向又捂着脸，“阿简，我不敢睡。”
“医生说他只剩五年的时间了，这还是好的情况下，若是病症再复发，他也无法保证时间会不会减短……”
这还是久居医院治疗的前提。
“若不是因为要瞒着我，焦左也不会一直跑出医院。”向又低泣道，“你们为什么要瞒我呢？若是早些让我知道，留在医院陪他也是好的，可现在……”
向又知道自己不该去怨宋简，可还是生气，气他们的隐瞒，更气自己的一无所知，若是早知道……
可世间有若是吗？
没有。
宋简垂着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徐衔期看出宋简的为难，叹口气走了过去，在长椅上落座。
“我若是你，现在不会在这里哭泣，而是会把握好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徐衔期隐在眼镜下的双眸微沉，好似能看尽人心里，“他在等你，为了你心甘情愿放弃自己的未来，有这样的人爱你，你为什么要难过？”
向又楞，满是泪痕的脸上多了几分呆滞。
“可……可是他的时间……”
“人终有一死的。”徐衔期推了推眼镜，看了眼宋简压低声音，“就算你在研究院，偶尔的一些死亡级研究，不也要签订免责书吗？”
没有人可以保证自己一定能活到一百岁。
按照徐衔期的想法，他只要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努力生活便够了，而没必要去为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去难过。
放下过去，不看未来，只是遥望现在。
但这一点，说的很简单，真要去做……却没那么容易。
向又抿唇，是啊，她在研究时，偶尔也会签订那么一张文件，写好遗书，做好失去生命的心理准备。
可是，现在即将失去生命的不是她，而是她的爱人啊……
“还有五年的时间呢。”徐衔期意味深长道，“未来可发生的事情多着呢，谁也说不准下一秒会不会有新型的治疗仪器现世？”
向又眸色微沉，双手渐渐捏紧成拳，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慢慢多了几分笑意。
“是啊，还有五年呢……”
就算他真的只有五年的时间，大不了……
向又微勾起唇角，用衣袖将泪痕蹭去，用力的拍了拍宋简的肩膀。
“阿简，谢谢你来看我，你放心，我会努力的！”向又挥了挥小拳头，“争取打跑病魔，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等焦左醒过来，然后跟我去领证！”
“领证？！”
“领证？！”
两道声音突然响起，一道是宋简，另一道则是匆匆赶来医院的左姨。
左姨着急忙慌的走到向又身边拧着眉。
“小又，怎么能结婚呢？！”
自家儿子的情况她如何能不清楚？
自己好友的女儿也算是自己看大的，性格她又如何能不了解？
在左姨的眼里，若是焦左没生病，她很乐意看到两个人在一起，可偏偏自己的儿子……
“小又，不行的，不能让阿左连累了你……”
小又也才二十四岁啊，正是如花一般的年纪，怎么能年纪轻轻的就……就……丧偶呢！
向又倔强的昂着头，毫不妥协。
“左姨，您以前不也很支持我们的吗！”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这不能相提并论。”
“可以的！”向又坚定道，“我只要嫁焦左，这十年来我一直在为了这件事情努力，左姨您也看到了，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
左姨嘴巴微张，丧气的摇摇头。
她不能。
“左姨，求你了。”向又握着左姨的手，“我们会幸福的。”
左姨狼狈的移开视线，微闭上眼，慢慢的点点头。
“若是焦左同意，左姨便同意。”
“！”向又的眸中燃起亮光，“谢谢左姨，焦左一定会同意的，我一定会让焦左同意的！”
向又欣喜的都快跳起来了，眸中带着喜悦的泪花儿，然后跳到宋简的身边拎起果篮。
“阿简，这是给我们的吗？我拿进去，看看时间，焦左应该快醒了，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吧！”
“……嗯。”
宋简感觉嗓子有点儿干，不然说话怎么这么困难呢？
看着向又开心的模样，宋简真不知是该为她开心还是难过……
如果只剩五年的相爱时间，你会选择和ta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