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就是这么个理儿!
云小丫为自己这突然的大彻大悟兴奋的小脸通红,好在她那张脸被江氏母女和云大锤打的鼻青脸肿,不仔细看倒也不怎么看得出。
倒是两只眼睛闪亮的厉害。
这边云小七却是听得嘴角直抽抽,再没想到一碗糖水竟能让小丫头悟出了这么一个大理儿。
另一边元宝满意地看着云小丫——瞧瞧,瞧瞧,这小丫头可比那臭女人聪明多了,喝口水都能悟出这么多理儿,倒也不算白白糟蹋了自己给的那一丁丁火灵枝。
只可惜啊,这丫头虽然聪明,但却不是异世灵魂,无法帮助主子踏破虚空。
比起那个臭女人,自己更希望将来和主子双修的,是眼前这个少了四颗门牙的小丫头。
果然是梦想有多美好,现实就有多残忍。
元宝人模狗样地叹口气,又懒懒地趴在了板凳上。
云老爷子很快就抱着狗娃走了进来,这边云小七姐俩已经把饭菜端到了饭桌上,祖孙四人有说有笑地吃着晚饭,好一派其乐融融的画面。
而隔壁此时却是冷火凄烟,时不时还传来女人的嚎啕大哭声。
江氏今天被云大锤当着众人的面抡了一顿,肉体上的疼痛就不说了,关键是心里更是憋屈的厉害!
想她嫁进云家也有六七年了,云大锤别说动手打她了,连句重话都不敢跟她说,哪知今天就跟条疯狗似得,逮着她就是一顿好咬!
一想到这,江氏就觉得心里头又是害怕又是寒凉,连做晚饭的心思都没了,只管躺在床上想一阵,哭一阵,哭一阵,再想一阵。
再说云大锤,听着江氏在里屋哭,他是想劝又不敢劝,愁的在堂屋里转着圈儿的打磨玩。
他对江氏多少还是有那么一点了解的,就冲自己今天打了她这一点,这娘们不痛痛快快嚎上一阵子出了气儿,自己进去劝再多也没用,搞不好还会火上浇油。
既是如此,那索性就等她哭够了再说吧。
想通后的云大锤抱着脑袋蹲在地上,一脸愁苦。
酒楼了的活计没了,家里的存银粮食也被糟蹋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咋过啊?
一想到这,云大锤一张脸立马成了大苦瓜,江氏哭累了出来小解,见他这窝窝囊囊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上前用脚尖在他后背上踢了一脚,阴阳怪气道:“你白天不是很能耐吗?现在又耸在这干嘛?咋地,还想再捶咱一顿?”
说着把油灯往自己脸前举了举,于是一张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的大饼脸顿时就暴露无疑,云大锤一瞧,顿觉心虚的厉害,尤其是想到这张脸是因为自己的拳头才变成了这般模样,于是就更心虚了,讪讪地陪着笑脸道:“孩她娘,你、你饿不饿?饿的话我给你做饭吃!”
“我倒是想吃,关键是这家里也得有吃的才行!”
好不容易从隔壁抢过来一点口粮,这还没捂热乎呢就又被人给抢了回去。
江氏磨了磨牙,话也懒得说了,提着油灯径直去上茅房。
等从茅房出来,听到隔壁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再闻着那股浓浓的米肉香,江氏心里愈发的不是滋味,进屋后看云大锤那是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冷着脸子道:“当家的,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这往后的日子你打算咋弄?”
“我、我再去县城找点活干,眼下正是年关,肯定有用人的地方!”
“哼,你这饼画的倒是好,可活能是那么好找的?”江氏白了云大锤一眼,忽然眼睛一亮,道:“我看你也甭去县城找活了,你爹不是打算盖新房子吗?你索性过去帮帮忙好了,又能挣下工钱又能照看家里,多好!”
自家男人再咋说也是老头子唯一的儿子,老头子就算心再硬,可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儿子活活饿死吧?肯定会给点活干的,说不定还能捞点小外快!
不想云大锤却犹豫道:“这、这怕不好吧?爹他心里正恨着咱们呢!”
关键是他听说那盖房子的银子,全是自己大闺女云小七挣下的。
一想到云小七,云大锤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早知道自家闺女是这么个有能耐的,他当初就该对她好一点,哪怕江氏打她时自己多少护着点儿,那他们父女之间的关系也不不至于闹得像现在这般僵!
两个闺女看自个时的眼神,如今是个个比狼凶!
就连自家老子看见自己也是一副恨不能踢上两脚的相!
江氏眼睛一瞪就要吼出声了,可转念一想,忽然又换了一副面孔,抹着眼泪柔声道:“大锤啊,我知道让你过去干活你心里不痛快,可你是咱家的男人,是咱家的顶梁柱,你得为这个家考虑考虑啊!
咱别的不说,就说爹盖的那新房吧,肯定需要不少人工,这花银子找外人也是找,咋就不能让你干了?而且找自己人干活不比找外人省心?”
还别说,软下来的江氏看着还真不讨人嫌,至少在云大锤看来是楚楚动人的,他想了想,犹豫道:“要不、我明天去问问咱爹个是啥意思?”
“这还有啥好问的,你明天就直接扛把铁楸去新房子那边,啥话也别说,只管闷头干活,我就不信咱爹还能把你给撵了!”
咱爹是不能,可保不齐我那俩闺女会过来撵我啊!
尤其是大闺女,那可是敢直接提着菜刀过来砍门的主儿!
可抬头一见江氏那双满含殷切的目光,云大锤刚刚打起的退堂鼓又响了,觉得婆娘既然叫自己一声“当家的”,那自己就得有个当家的样,于是两只手往大腿上一拍,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你去床上歇着,我给你整点饭吃!”
灶房里爹好像还给留了点面,大闺女当时也是看见了的,不过却没说啥,这么说来闺女好像也不是像想象中的那么恨自己。
……
而村子另一边,柳家大院书房内,柳如林坐在窗前,旁边坐着亲姐姐柳如月,此时姐弟俩一人抱着一个暖手炉,巴巴地盯着正说的唾液横飞的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