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清也连忙打开资料翻看起来，翻到最后一页时，只觉得脑子里面涨得慌，若不是这一次董蔚然彻查，竟不知道有这么多的毒瘤。
抬眼往四周看了一圈，发现在坐的人都和她一样，个个面色铁青，刘锡反应更大，大手往桌子上一拍，咬牙切齿道，“这些该死的，难道荣列给他们的还不够吗？究竟是看上凡科的什么了？”
刘锡在高管当中算是元老了，之前董蔚然成立荣列，他出了不少的力，他嫉恶如仇，行事稳准狠，算是公司的二把手。
他一说话，大家更是不敢说话了。
“趁着这次机会把毒瘤去掉好了。”董蔚然开口了，工厂的人敢如此放肆，定然少不了人给他们撑腰，可是这人是谁呢？
董蔚然微微眯起了双眼，危险的扫视着在座的高管。
有的人，浑身都止不住颤抖，生怕董蔚然下一秒指着自己，说自己和凡科有来往，要出卖公司。
苏若清眸中一亮，和董蔚然想到了一处，想要寻找这其中的奇怪的人的时候，却不想正好撞上了董蔚然的双眸。
那双眸子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危险瞬时就敛了去，换做一种好似深渊般的温柔，只一眼，便能将人吞噬。
苏若清赶紧转过了视线，心却停不下来。
好在，刘锡打断了她，他出声说道，“董总，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去抓人啊。”
“不急，还有其他的。”董蔚然又恢复成那种玩世不恭的模样，慵懒的靠在椅子上，一字一句道，“既然凡科在我们身边藏了眼线，那我不介送给他们一堆。”
闻言，大家都愣住了，不解的盯着董蔚然。
“他们在开发法国的市场，我们也在接触。”董蔚然难得发慈悲，朝大家解释道，“大概会做一些不利的事情，近亿的原设备，足以让荣列翻不起身来。”
虽然旧设备质量过关，品质也有，可是一旦传出去，就会坐实荣列以次充好，赚黑心钱的谣言。
苏若清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可又总觉得不对，若是按照现在说的这个……凡科准备在这上面打坏主意的话，他便不可能让荣列查得到，更何况，之前与他谈的时候，她分明感觉李泰这个人胜券在握。
或许……
苏若清神色一凝，或许这法国市场本就是他们抛出来的鱼饵，将荣列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完成更大的阴谋。
她只觉得背脊发凉，虽然和董蔚然经历过不少的风风雨雨，可是真到了商场的战争上，还是由不得发憷。
董蔚然又说，“出现在这名单上的人，挨个儿排查。”
此话一出，底下有个人就坐不住了，刚要动嘴巴解释，就听到刘锡说，“可是我们正在为美国西部那边赶货，要是有内鬼的事情传出去终究是不好的，那边的市场本来就不稳固，要是再出点什么岔子……”
说到后面，刘锡有点说不下去了。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苏若清，凡科一开始的目的就是美国西部的市场，这里本来就是荣列从他们嘴巴里面抢出来的肥肉，他们自然不肯罢休。
她看向董蔚然，见他神色自若。
她能懂的事情，董蔚然怎么会看不穿。
董蔚然淡淡的盯着之前准备要说话的人，说道，“林程，不如就你去吧。”
林程三十出头，在这里面算年轻有为了。
闻言，苏若清这才注意到这个看起来毫无存在感的人，她好像记得他是创意部的……
董蔚然不给苏若清思考的机会，又说，“三天之内给我结果。”
林程犹豫了一下，说，“是，董总。那凡科那边现在怎么处理？他们给了我们鱼饵，总要有东西上钩才是。”
董蔚然勾起一抹邪魅微笑，不以为然道，“你负责查人，其余的事情，我安排其他人去做。”
林程心里咯噔一声，可是嘴上却不敢多说半个字，就重重的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会议，董蔚然倒是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无非就是安排一些人，说是对凡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不过事情总算是安排妥当了。
会议到晚上七点才结束，秋天昼短夜长，外面已经灰蒙蒙的一片。苏若清回到办公室里面收拾好东西就准备下班了，却不想出门就刚好看到董蔚然从电梯里面走了出来。
苏若清神色一怔，赶紧用工作来搪塞了，礼貌的说道，“董总，刚刚您特意安排林程去调查这个事情，是因为他是内jian吗？”
董蔚然给苏若清一个赞赏的眼神，说道，“不仅是这个，他还有其他的作用，让他去做这传话的，可以让事情变得更加真实。”
苏若清嘀咕了一句，又问，“您怎么就那么确定林程就是内jian呢？”她对这个比较好奇，本来她一开始还怀疑刘锡来着，却没想到是这不起眼的林程。
“你还想再加会儿班吗？”董蔚然难得和苏若清单独相处，现在可没兴致和她说工作的事情，看了眼她，又盯了眼电梯。
苏若清赶紧摇了摇头，“下班要紧。”随后就赶紧跟了过去。
董蔚然直接按了负二层停车场，故意挡在按键旁边，不给苏若清按楼层的机会。
苏若清眼看就要到一楼了，连忙说道，“董总，能帮我按下一楼吗？”
董蔚然装作没听到似的，说道，“早在你和我说这个事情的时候我就已经去找人查了，你放心和安泰那边谈。”
“还谈啊？”苏若清觉得自己越发摸不懂董蔚然的心思了。
董蔚然重重嗯了一声，“这不是还要给你提成吗？你舍得那么高的提成额吗？”
说话间，电梯就到了负二层，董蔚然直接拽着她的手走向自己的车，连给苏若清一个反抗的机会都不给。
苏若清觉得自己超级委屈，噘着的嘴巴倒是显得异常可爱。
董蔚然也不敢她在他身旁的嘀咕，直接将她塞上了车，“陪我吃饭，我饿了。”
好吧，能节约一顿饭钱。
苏若清勉强妥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