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网 > 现言小说 > 木讷老公俏虎妻 > 第21章 唱断所有来路全文阅读

第21章 唱断所有来路

热门推荐:

愤怒的周骞直勾勾地盯着阳沐的眼睛:“又胡闹什么?你脑子没毛病吧?!好端端地谁跟你离婚啊?你跟谁离婚啊?我?就因为你们公司那破存兑的事?你要和我离婚?你脑子有病吧你!昨天他们会计不已经把存兑换走了吗?关总没跟你说?”

“你认为好端端的吧?我不这样认为。早在两年前,我就说我们要好好谈谈了,可是你从来都不理会。和我谈一下,就有这么难吗?还是你认为你我之间根本就没有谈的必要?既然话都不用说什么,生活在一起,又是为什么?”阳沐直直地回视着周骞的注目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你哪根神经又出问题了,我这边忙得要死,正给员工按排工作,还要我照顾你的情绪?我哪有这个时间!你说什么?你要走?禾谁管?”周骞把手扬向女儿禾幼儿园的方向。

“我……”阳沐才说了一个字,周骞的电话响了,他不自觉地瞟了一眼屏幕。

阳沐看着周骞,看着电话。

半晌,周骞说:“你给我等着。”说着走到另一间房里去接电话了,业务电话。

阳沐直径拿了包出门。

悠扬的英格兰风笛吹响、飘荡。关闭了所有的灯,在凌晨三点的夜里,用音乐伴着灵魂,等待着时间的缓缓而至。

喜欢的节奏吹响第十五遍的时候,阳沐悄然走出,司机正探出头来。

城里的夜光就是和农村不一样,没有月亮的夜晚,也能洞悉更广的世界。

锦衣夜行,独自出发,整个世界的无声寂静如波涛汹涌于某个地方――那个地方……

机舱接口处的一缕凉风吹开了阳沐的宁静之旅,而扑面而来的奔腾完全冲击着她的视觉和心灵。

九乡熔洞,也因为它的一路澎湃而使她悠然的心境颠覆。

徒步穿行于水雾与不时滴达的从千亿年岩石上落下的遗雨。

汹涌的水涛却惊吓着你,让一次次面对秀丽、绝峭而雄壮的峡谷调起拍摄的欲望却又因为在大自然面前的胆小而放弃。

一路惊叹、胆怯的前行,只是不想让眼睛有半秒的懈下来。

神田,鬼斧神工的杰作流水,一边如千百万匹脱缰的骏马拥挤而倾泄;一边似小桥流水般轻然低呤,然后,汇聚。静,定的清澈;动,奔得倒海。裹挟着飞濺的水雾的人在旁一路前行,如仙境般缥缈,如岩石般现实!

当石林两字出现在眼前时,阳沐脑海翻阅出儿时好友互赠的明信片。那一刻,一种超越梦想的欣然不由让她举起相机拍向了岩石上那棵开满小花的枯藤树。也许,就是因为像它一样的顽强,才会出现在这个想都没想过的地方吧,阳沐想。

相机一次次的对准石头。千奇百怪的石头,曾经在海底生活了千万年的石头,而现在的它们已用另一种姿态耸立。

时间,会更换走一切最初的模样,包括石头。或者婚姻。

本以为十里长廊的石林,其实只是石路十八弯的几个平公里而已。沿道不时有石峰齐缝倒塌在旁的痕迹,据说是地震的杰作。很多的石头在顶峰的地方都有齐齐的石缝。据说那缝之上就是千万年前为海时它所露出海面的地方,不由想起冰山和暗礁。

大自然可以改变或者毁灭,任何事物,包括我们。

胖金花们叮咛的敲响声引入束河。

原来快乐可以如此简单,四个字的音符,千遍一律的节奏,伴着红旺的火焰,就着并不整齐的步伐和各自新创的手势,快乐就这样的感染、漫延、淹没到黑夜到天边。只因为简单而简单,只因为快乐而快乐,只因为存在而陶醉。

留恋的脚步一步一回头,身已远,心却静止于那一刻。只是把快乐带走,把记忆带走,把束河带走……

印象中的大理世外桃源般宁静。

阳沐一直猜想着八百年前与后,它用什么来抵制着中原文化不让其过多的发展成为现代文明的祭奠品?

两个小时车程后,她终于明白:它用的是大自然,它用的是层层大山。

山越走越大。房屋,在山与树的天地里只是零星。而满山的玉米地,可能与之最近的房屋都会有一座山的距离。山里的路,约隐约现,有的能顺着眼光把房屋与玉米地接连,而有的,却延利到不知处。或许,山的另一边会有一户人家吧,或者,是一个村庄。

偶尔,山脚稍稍大一点的洼地就会有一个小小的村庄,或三五户,或十来户,只是一路两个多钟头车程的大山里,从没见过学校的影子。问司机,说是都到镇上去住读了。而镇子?镇子还要走多远呢?这些孩子从山路到镇子又有多远呢?

一路常景。一路同惑。

终于,在车子离开昆明三个多小时后,阳沐在一条崎岖的稍稍宽一些的山道上发现了一辆桑塔那。哦,应该离城镇不远了吧,她想。

渐渐的,出现了一大片田野,被群山四周环抱的田野,还有流淌在田野旁的湖,有同伴大喊:洱海!

如果谁问阳沐这样一路到大理你要告诉我们些什么,她一定会大声说:山的尽头是田野!

那么,婚姻的尽头是什么呢?

阳沐轻轻摇摇头,对着车窗里反衬出的自己苦笑一下,何苦在一片风光的大自然里跑出这些世俗来煞风景?

走进细雨菲菲清晨的大理,点一盏清茶,拥着音乐入座,清新而温润的彩云之南的格调钻进杯里,满满地,漫漫地溢出,散发于空气中……

随地购买了一些小小的有特色的饰物,算是对大理记忆的N粒种子。

信步走进一家韩国人开的酒巴,木板木椅水车装饰了整个的所见,外墙有中空的粗树像奇偶救生艇一样的吊挂,直到离开,才豁然发现那只是一个花篮,于是转头会心的一笑。

黄昏里一个人的大理,风吹乱着头发,更乱的是飘荡在街道上的思绪。不知前,不知后,不知道在哪一条街道,也不知道脚往哪个方向走。

很久很久没有过这样的轻松,让脚步带着身体四处流窜,在这有着凉风吹拂的夏日黄昏。

没有爱情,没有家人,没有工作,只有天、地、绿色和自己。

在夜幕似锦缎般铺展开来的时候,随着脚步搭上任一的公汽,任由它带着穿过小城的繁与疏,穿过黑暗与霓虹,穿梭层层游浮的思绪……

云杉坪,美丽的名字如花一般展现,却在大雨连连的某一天在双脚冰透的人们面前呈现。

是不是所有的美好都如此:在一片冰凉中拥抱美景或在灿烂如花中拥抱冰凉?!

穿行于原始森林中的小木路,不时有青台在扶手上表现自己娇好的容姿。也不时有大树连根拔倒,无人问津的让自己走向生命的最终。

云,杉,雪,牛羊和阳沐,在这个美丽的地方,静静的溶入。

一季又一季的雨水,冲刷了脚底斑驳的青木;一年又一年的时光,流失了雪山上的皑皑白雪。

有紫色的小花成片开放在草坪上,与零星的小白花相映成趣。在雨水的冲刷下,剔透欲滴。而挺拔的若现若隐在青烟与白云中的老松则怀抱着他们静偎在身后连绵起伏的雪山里。

世界,静止于此。

阳沐,沉浸于此。

行走于生命中的落子无悔,需要有足够的静谧来支撑自己的决策。

一个声声远远地来: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自己是谁?在出发点的路上我是谁?

八年中的浑水游泳,有了婚姻和孩子,有了正常人该有的正常的一切。

忽然间一转首,灵魂已遥遥无望。

意识的碎片纷纷坠下,关于来路,关于找寻。

选择意味着痛苦,萨特也来说。

那就把自己放在岁月的行板上。杜拉斯她如歌的行板。

岁月于是把女孩磨练成女人。

铜墙铁臂的女人。荒芜一片的女人。散乱的花。

理性是疯狂。真理是幻觉。尼采他狠狠地来。

冰冷从嘴角划过。

冰凉如雾水飘零,沉淀。心的最深处有一玻璃划过金属的声音。

藏匿于尘世太久的心,放在细碎纷飞的空气里沐浴,沉浸于这里,沉沦于这里,沉静于这里……

伍尔夫说:不要梦想去影响别人。真的。成为自己比什么都重要。

阳沐喜欢她。

她不想崇尚到膜拜。她只想用自己的方式,让思想的碎片朵朵零落,然后坠入尘埃。

然后,鞠躬。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