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了！”我摆手，表示明白了，边走边吃，也别有一番滋味。
宫灯下，司空翊低头来回走，神情莫名想望不敢望的样子，着实让我心情愉快，那样子，还真像个愣头青！不过也就是像，人是皇上，悦人无数好么！
我倚靠在宫墙上，吹了一个口梢，“哎哟？大晚上的不睡觉，您屏了侍卫，内监，宫女，来我这干嘛？”
司空翊一顿，抬眸向我望来，眼中惊喜掩盖不住，“九九！”话音未落，他人来到我五步之远……
我手一伸：“站住！”
司空翊一个急刹，停下脚步，眼带希冀地望着我的……盅碗。
我有些不舍的望着盅碗，我才刚吃，这味道不错，“您要吃吗？虽然我喜欢吃，但是如果你要吃，我可以让你！”
司空翊淡淡的笑开了，满眼宠溺：“不用，喜欢吃，我叫御膳房，多做一些！”
“谈个交易吧！”我微笑着说道。
司空翊笑容刹那隐去，慢慢的走近我：“这么晚的时间，你该休息了，而不是站在外面，夜寒露重！对你身体终是不好。”
我摇了摇头，勺子在盅碗中搅动着稀粥，深呼一口气，“司空翊，你也知，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看你的样子是否不希望他死，所以跟我谈个交易吧！我可以让他成为你，拿来威胁我的筹码。”
司空翊面色一下狰狞，冷冽异常：“你说什么？你拿他来跟我做交易？”
我咧着嘴笑的开心，“有什么不可以呢！有什么比亲身骨肉，更让人牵挂呢！”
“你……”司空翊举手而来，我躲都没躲，他一拳砸在我身后的宫墙上，盯着我，冰冷的说道，“你到底想怎样？你知我不希望他死，你知我不会拿他做威胁你的筹码。”
我耸了耸肩，喝了一口稀粥：“谁知道呢！反正我也活不了了，不如和你赌一场又怎样？”
司空翊压抑着戾气，“我说过不会让你死，你到底如何才能相信我？”
我离了宫墙，平摊着手心，盅碗稳稳地在手心中，对着司空翊道：“你听！”松手，“啪”一声，碗落青石板，破碎的声音。
“信任就像这个碗，说有它就有，说没有，也就在霎那间它就不存在！”我偏头望去：“爱上我了吗？哪怕我怀了别人的孩子，你也舍不得杀了我吗？这可真不像你的个性啊！”
司空翊一把擒住我的手，动作看似粗鲁，却是轻柔无比，“你明知我是什么样的人？还在跟我装糊涂？”
我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你是南雁鸣养大的孩子，而他的计谋天下无双，其实我们两个都错了，司空西彦不是先皇的儿子，也不是你的弟弟，他西陲前太子的儿子，他们来到大离，就是你义父，接济和养育的！其中的奥妙，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司空翊神情复杂地望着我，“你说的可是真的？又在骗我？”
“骗你？呵呵呵！”我笑了，笑得有些凄然，“知道我为什么手筋脚筋尽断吗？知道为什么我的五脏六腑全部被毒药侵蚀吗？你想知道吗？”
司空翊眼中全然心疼之色，轻轻的把我搂在怀中，压在我的头，让我埋在他的颈间，“我想知道，我在等你说，等你心甘情愿的告诉我！九九，你可以选择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更不会伤害你肚子的孩子，你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截住司空翊的话，“既然孩子变不成筹码，那我们可以谈谈别的，放我离开，我给你权利，所有的权利！”
司空翊实实的压住我的头，不断的抚摸我的头发：“不可能，曾经我以为江山重要，可我知道你有孩子之后，你才是最重要的，如果你不喜欢这江山，我跟你一起走，可好！”
我在他怀中挣扎，他不愿意我受伤害，不由自主的松开手，我冷冷地望着他：“晚了，太晚了，我们每个人，都在南雁鸣掌控之中，现在我怀疑，曾经掌控我的神秘人就是他，如果我说，杀了他，你会去做吗？”
一个是养育他长大的义父，一边是我，与他在一起，我是没有任何记忆，但是……不，孩子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是我一个人的。
司空翊听到我的话，沉默不语，眼神冷冽地凝望着我。
“呵呵呵！”我忍不住的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看吧！你不会杀他，因为他掌握着你的记忆，你想找回你失去的记忆，所以你不会把我杀了他，哪怕你知道我曾经的种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帮我杀了他！”
我只是揣测南雁鸣可能是十几年前那个神秘人，可是，司空翊的态度，真的让我……想放肆的大笑几声，我还在奢望什么？我心中还在奢望什么？
孩子？江山？权力？都比不过他要找回他曾经的记忆！
司空翊痛苦地叫道：“九九，别笑，你这样说，我的心，很痛……”
心痛？我闭着眼，任泪水划过脸颊，耻笑着说道，“心痛好啊！说明你还有心，哪里像我？”我拍着胸口，“这里早已没了心，你没了记忆，我也没了记忆，我们俩可真是绝配呀！”
梦中的少年，那个叫景色的少年，到现在还不肯入梦来，我到底要不要寻找他，可是我现在有了孩子，寻了他又怎样？
司空翊不敢上前来，只得在一边，不断的低声说道：“九九，你别激动，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商量，总有办法可以解决！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吃任何苦头！”
我摇头后退，后退，“除非南雁鸣死，除非他死，不然我谁也不相信，司空翊你我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太大，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不会的，不会的！”司空翊步步跟紧，“义父纵然有什么阴谋？他也不可能谋大离的江山！”
我抹了一把眼泪，努力的让眼泪不要掉下来，“既然如此，我们就没有什么好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