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
“还是要的，公务要紧！”
“公务的确要紧。”
她连连点头。
“本王也不想害你睡不着，所以便睡了，明日早些起来继续。”
“可是这样会吵醒我。”
“是啊，夫妻一体，不就本该同寝同食，互敬互爱么？今夜本王体谅了你，明早你也体谅一下本王，就当如此你我才能长久，不是吗？”说话间，他已经解了腰带，也走到了她面前。
她抬眼，见他眼中的戏谑，更笃定他知悉今日的事，甚至在他掌控。
“假夫假妻，要是长久那还得了！”说着，她一把抢过他手上的腰带又挥手作势要打他。
他倒一动不动，连眼睛也不带眨的。
“打亲骂爱，这是真的。”说着，他就攥住了她的手腕，又道：“夫人舍不得打，也是真的。”
“一会儿娘子一会儿夫人的，还说真的，王爷也不怕被人听了笑话！”
“谁敢？”
“我！”
“也就你敢了，小丫头！”他的手在她的鼻头一点，趁她愣神拿回腰带侧身走到小榻躺下。
司渺儿转头看着他，琢磨着他到底想怎么样，没想到他竟闭上眼，发出了鼾声。
她转头挥手灭了屋内所有蜡烛，全了他的伪装。
禹恒睁眼，而她已经拂袖快步走到了榻前，只带给他些微由衣袖带起的凉风。
“夜里有些冷了，本王担心王妃的被褥单薄，不如……”
“王爷忧心过度了，若是王爷怕冷，便让人多送一床被子来。”说着，她转过身来，却被他轻轻拥住。
“王爷……您……”
秋日宴后，禹显之整整有三日都未上朝。
一开始大家皆以为他是因淑妃才如此，第二天才有人嗅出些异常，知道皇后似乎被禁足，后宫恐出了大乱子。
禹显之虽然不上朝，第三日却下了道旨意，让太子去城外的相国寺以皇家的名义捐香火祈福。还要主持一场法事，以示对列祖列宗的孝心。
太子知道这不过是故意支开他，临行前只得嘱咐司芸儿关注宫中之事。
柳嫔在秋日宴当晚便找到了，只是找到她时已经出了乱子。
她本就是个疯的，就在宫人们处理泔水以及一些无用杂物的地方吵着找孩子，非说这些人偷走了她的孩子。
此处靠近东侧的宫门，外面好些个当值的禁军都听到了。
虽然柳嫔疯了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这宫中毕竟人多嘴杂，但她有过孩子的事情知道的人几乎都已经死了，她这样一闹难免引来一些人的疑心。
柳嫔当初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得力的丫鬟，后来承了圣宠便被封了常在，被赐住到一个偏殿，此后除了上次册封太子随着后宫一干嫔妃一起抬位升为嫔，也再没什么消息。
与后宫里那些不受宠的妃嫔一样，仿佛不存在。
这么一闹倒是让很多人重新想起了她的存在，她曾经的主子皇后却是第一个遭殃的。
太后重新理事，由禹显之亲自协理，后宫中也是人心惶惶。
因着宫中之事，奕王府也有下人窃谈，司渺儿也不知偷听了几回，就禹恒淡定。
“这种时候，我们难道什么都不用做吗？”这日过了晌午，她就忍不住问。
“淑妃娘娘出了事，父皇已经召了六弟回京。本王不日便要去接，王妃且安分些，招待好六弟便好。”说着，他抬眸看着她片刻，又道：“到时打扮得端庄些，六弟与你同岁，得拿出做嫂嫂的气度来！”
司渺儿感觉他是在故作神秘，冷着脸转过身去，往嘴里塞了块糕点，随即起身要离开。
“去哪？”
“自然是挑衣服！”
六皇子禹岩回来得急，风尘仆仆地自己来了奕王府，小厮来报时司渺儿还在司芸儿的衣柜前挑衣服。禹恒从院中走出相迎，也立刻让人去请她，兄弟俩一见面，一言未发，却是过起了招来。
禹恒的动作忽地一滞，侧头猛咳，禹岩立刻停了手，扶着他关切道：“大哥，你没事吧！”
禹恒突然出手拿捏住他的手腕，快速翻转，另一只手压住他的肩，制住了他。
“我的确是动不得内功了，这自身的气力还是有的，六弟，你输了！”
“就知道不会是大哥的对手！”禹岩这话一出，禹恒才松了手。
“六弟倒是没怎么变。”
禹岩苦笑了下，随即摇了摇头，道：“这两年我在回雁关可真是难熬，不管怎么做都不及大哥……”
“哦？我倒是觉得六弟沉稳了不少！”说着，禹恒搂住禹岩的肩膀，爽朗地笑了笑，接着道：“你母妃没事，你先在我这里洗去一身风尘，休息一下再进宫吧！”
“入宫的事情先不急，我有事想要问大哥！”禹岩说着，正想着如何开口就见了正出回廊的司渺儿，一时愣在当场。
“王爷！”司渺儿福了福身，垂眸等着禹恒介绍。
“王妃，这便是我那六弟。你我成亲时他便已经去了回雁关驻守，今日才得以见面。”说着，禹恒转头正看见禹岩那未及收回的目光。
“原是东平郡王啊，做嫂子的这厢有礼了。”
“六弟……”禹恒见他如此便出声提醒，禹岩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回京城前便听说司太师又认回了个女儿，还与大嫂长得一模一样。还有传言说她是江湖上那位‘飘渺仙子’，如今见了大嫂，果然是个妙人！”
司渺儿垂眸，禹恒挑了一下眉，道：“如今这妹妹也已经嫁与太子，你该称她一声二嫂或者太子妃了。”
闻言禹岩的眼神瞬间黯了下来，点头叹息道：“不想在边城两年，竟把大哥二哥的婚礼都错过了……”
“无妨，我们也知道你是为了大禹。改天定要好好为你接风洗尘一番！”说着，禹恒就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故作踌躇着道：“六弟不若先去沐浴，重新梳洗一番再来此处，到时我们兄弟好好对饮几杯！”
“好。”
禹岩走前还忍不住多看了司渺儿一眼，她浅笑垂眸，脸上并无不妥的表情。
他走了禹恒才快步走到司渺儿面前，先是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眼来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