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碧瑶做事雷厉风行,在喝醉之后,脱衣服的速度也快于常人,眼见着就要褪掉中衣了,她又一闭眼,睡死了过去。
古阡陌叹了一口气,把她脱掉的衣服拿了起来,找了离这个巷子口最近的一个破庙,把云碧瑶拖了进去,要是被打更的瞧见,他古阡陌就是有一千张嘴,恐怕也是有理说不清了。
云碧瑶躺在破庙的枯草堆里,古阡陌正准备把云碧瑶脱掉的衣服给穿上,谁知她哇的一声就吐在了自己的外衫了,古阡陌忍着干呕把她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外衫给扔了出去。
等把全部都收拾妥当的时候,古阡陌也满头大汗了,他躺在离云碧瑶不远处的地方,正昏昏欲睡,却见云碧瑶翻了个身,把他抱在了怀里。
云碧瑶还十分乖巧的砸了砸嘴巴,这样可爱的小动作让古阡陌十分受用。
他伸出手,轻抚了一下云碧瑶的脸蛋,心中一片柔软。
低下头,在她额间落下轻轻一吻。
不知不觉间,他也睡着了,好似从来都没有睡过这样美好的一个觉,没有噩梦侵扰,也没有突然而来的雷雨之事,有的只是透过破庙残缺的瓦片而投射出来的星光。
若是能一直这样安稳祥和,那该多好啊。
等云碧瑶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竟在城外的一间破庙里,她和古阡陌头挨着头,脚挨着脚的睡在一起,古阡陌的手还搭在云碧瑶的腰上,姿势十分亲密。
一晚上没回家,红袖应该很着急,说不定正派人寻自己呢。
想到这,云碧瑶心神一晃。
见古阡陌还在沉睡,便小心翼翼的把古阡陌的手从身上拿了下来。
正要起身溜走,只听得古阡陌哑声说道:“几时了,起那么干什么,再睡一会。”
说着,就伸出长臂要拉云碧瑶入怀。
云碧瑶没好气地打落他的手,沉声说道:“不要睡了,快起来。”
听见声音,古阡陌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周围,又看了一眼云碧瑶,挑了挑眉,戏谑着问道:“酒醒了?”
云碧瑶点点头,快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离古阡陌远远地。
她记得她和古阡陌喝酒的时候还在聚贤楼呢,怎么会在这个破庙里呢?
她喝醉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碧瑶看了一眼自己,外衫不见了,不知道扔到了哪里,其他的,一切都好。
还好还好,没有酒后乱性!
“我们怎么会在这里?”
云碧瑶揉了一下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满脸疑惑地问道。
“你喝醉之后,便发起了酒疯,说要是捉月亮,我抓你不住,只好一路跟着你,护着你,后来你累了,就倒在了这里,我酒也喝多了,便就带着你在这里安歇了。”
古阡陌掸了掸自己衣袍上细小的尘埃,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我的外袍呢?除了要去捉月亮,我还有没有做其他奇怪的事,或者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云碧瑶望向一脸坦然,还带着微微笑意的古阡陌,总觉得他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这个我也不记得了,你要知道,我也喝多了。”
古阡陌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的看向云碧瑶。
云碧瑶发酒疯的细节古阡陌自然是不能告诉她的,不然她想杀了自己的心都会。
主要是谁也不会想到,平时看着十分冷静淡然的云碧瑶,发起酒疯里简直是“六亲不认”的架势,他发誓,只要有他在的场所一定让云碧瑶滴酒不沾。
云碧瑶又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眼古阡陌,见他神色如常,不象是骗她,便不再在自己醉酒的事情上多做探究。
走出破庙后,云碧瑶往天上发了一支信号弹,告诉红袖她现在很安全,不必来寻。
熹微的晨光洒在他们肩头,仿佛全身都笼罩了一层金光,淡淡地光晕里,是男子与女子姣好的面容。
玉溪国的早市一向开的很积极,小贩们的蒸笼在门外,冒着袅袅的白烟,一笼又一笼白白嫩嫩的小包子被送上餐桌,彻底地激起了云碧瑶这个宿醉患者的食欲。
见云碧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古阡陌轻笑了一声,侧过脸对云碧瑶说道:“进去吧,我请客,等吃过早饭,我再送你回去。”
云碧瑶点点头,此刻她真的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店小二看见云碧瑶和古阡陌两人进来,立马热情地把他们迎到了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古阡陌要了两屉包子,两碗热粥,两个鸡蛋,一碟小菜。
云碧瑶喝了一口热粥,又吃了个包子,通体才舒畅了起来。
皇城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暖怡人,连带着柳州的雪也开始渐渐融化。
紫云拿着抹布,擦着院门口融掉的雪水,以免晚上再冻上,不好开门。
因为要擦门棂,所以就踩着凳子站的高了一些。
隔着一道墙,她看见云梦瑶身旁的珍珠领着一个带着黑色斗笠的人有些匆忙的走过,看那人的身形应该是个身材修长文弱男人。
紫云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珍珠姐姐,吓得珍珠立马把那人挡在了身后,这样的警觉不由得让紫云心中疑窦丛生。
她想起玉仙儿嘱咐过她,要时刻留心云梦瑶的动向,因此紫云便往前走了一步,微微笑道:“珍珠姐姐,你这身后带的是谁啊?”
珍珠也是在内宅里混久了的人,知道遇见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处理,所以就扯了一个由头说道:“这位是我的远方表哥,因为在老家待不下去,所以就千里迢迢投奔我了,想让我在府中找一个活计,这不,我正准备领他去见王妃娘娘呢,看王妃娘娘如何安排。”
“既然如此,那珍珠姐姐快去吧,说不准以后还要和这位小哥一起共事呢。”
紫云连忙笑道,神情看似十分真诚。
珍珠点了点头,转过身,长吁了一口气,便带着那男人赶紧往前走。
紫云朝着珍珠的背影啐了一口,不过这云梦瑶飞扬跋扈,令人十分不满,可这珍珠,倒不象是个刁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