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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四章 金蝶无情,噬骨成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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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这里醒着的凡夫俗子还有谁?不就是顾家的明月吗?可惜南疆国的明月偏偏留恋着大晋的清辉。这就如了仙女有情一说,尚且给凡夫俗子一点念想……

顾明月听声忙从屏风后探出头了,瑰丽的眸子里似带着一丝期冀,让她即使只是身上着一件单薄的里衣,露着半边的肩,肩上还留着一道巴掌大的青色淤伤,她也是灵动可爱的。冷风从半开的窗吹送进来,抚着她肩上淤青,弄伤她的眼,让它不断的流泪,不断的落泪……她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了,只觉得眼睛涩的慌,不能让人瞧了去。遂,抬手捂住脸,任泪珠儿透过指缝流。

你看这枯冷的风多会乞求,一下而已,就飘落了那许多的泪珠儿,它定是开怀的!

“呵!还奢求什么呢?你都做到这么绝了,还奢求什么呢?”顾明月低下眼,卷翘的睫毛上沾着泪珠儿,她反复的问她自己,奢求什么呢?自己做的多绝啊!只是……这白阡到底……就怎么入了你的心?你不是不会动心的吗?你不是不懂情的吗?我……哈!我竟然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排斥来,你心里有他,我竟是一丝一毫的不、反、对!

顾明月想着想着蹲下身来,抱着干净舒爽的衣裳蹲着,任冷风吹着,任身上寒冷沿着全身神经游走,将手中衣裳给泪湿。

“你定然以为……以为我,将他杀了吧!”顾明月笑着说到,与空气说到,她口里的你,你们自然知道是谁。你们若是问她,你后悔吗?她顾明月,南疆国长公主,金蝶公主,断不后悔。

金蝶无情,噬骨成沙。

“你说……你这么喜欢他,这么紧张他,你怎么就舍得他死,连治都不与他治……”顾明月喃喃低语,摸着湿了的衣裳,一下全都扒了,赤身裸体的钻进被窝里去,她只有在零距离的感受被褥触碰肌肤的感觉,才会珍惜那一点点温暖,来自青翎这个冷面人的温暖。她最爱的人,荣清,都不曾给过她温暖。

这时,她才突然明白,原来自己巴掌大的心里挤着的两个男人,一个是爱的人,一个是温暖的如亲人般的男人。两个都那么重要,可她两个都不能得到,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之选,只有选其一,或者两不选,才能不难堪。对,你会说她自私、心狠,这也是我一直想表达的她的一面,但这不是全部。她自私的多么可爱,宁愿自己傻傻坚持,也绝不让不可能的人参与进来陪她一块受伤,没有什么同甘共苦,只有自作孽不可活!

顾明月在床上一直窝到窗外的黑褪成白,她才沉沉的睡去。

昨夜的鲜血太多,定要一场雪来覆盖,遮盖这晋都风云翻涌下偶尔翻出的血浪,给百姓一个安宁祥和的假象。

你们可预知的,晋都在冬至这一天,太阳尚未出穴的时候,被白雪覆盖了。当人从热腾松软的被窝里懒起时,瞥见窗外格外的白,推开窗来,见天就像破了的大棉被般,拉绵扯絮的下着雪,听我这一描述你能想到老天爷多爱戴这一片天地下作乱的人了吧!看,多给面子,这下好了,愚昧无知的庶民当然不知他们爱戴的白宰相生死未卜,苏府的老太爷已经驾鹤西去,靖王的王妃昏迷不醒……

多亏这一场雪。郎玉成推开门,任漫天的白雪侵袭他的眼,随意扫了眼四角屋檐覆的雪,低叹了句,转身进去。走到仍在昏睡的林慕秋的床边,低眼望着,从她的发到她露出软被的一点细颈,一寸寸的看,良久才转身离去。

郎玉成走在两面飘雪的透风的廊子里,秋冥跟在后头,鼻尖冻得通红,反复搓着手。

郎玉成在心底想一回事,瞟了眼石阶下残留的一滴血,想起昨夜的荒诞。他没记错的话,今早,青翎找来了,第一次求自己替他办一件事,白阡不见了,想让自己帮忙去找找。这件事的起因青翎却是一句也不肯与自己说,猜来猜去,郎玉成觉得还是得亲自去一趟宰相府的好。

“备轿,去宰相府。”

“诶!”秋冥从后应到,转身抄了一条小路,去到二门子去,找管事的要轿子出门。

等郎玉成到宰相府的时候,却是被人给推拒了回来。

“靖王爷实在不好意思,白爷不在府上,昨夜也是未归,小的不清楚白爷去了哪,恐靖王爷久等,失了礼数。还请靖王改日登门拜访!”

这一番话实是说的客气,郎玉成想了瞬,那就是人真的不在,还是走罢!

“无妨,本王改日登门便是。”郎玉成浅声说到。

“靖王爷慢走!”

“嗯。”郎玉成丛鼻子里哼出一口热气,在白茫茫的雪地映衬下无踪无迹。

郎玉成将手拢在袖子里,慢步下了台阶,匆匆上了软轿,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宰相府的大管家望着远去的南呢软轿,低着眼看着石阶上留下的那一双脚印,抬手摸了摸鼻子,才转身进去,掩在朱门后。

“让,让,让……”

迎面过来一列执刀的衙役,约莫七八个,尚还精壮的身子。见一顶南呢软轿迎面缓缓而来,未跟什么人马,只当是寻常人家出行,高声呼到。领头的是一个紫棠面皮的,被突如其来的一场雪给弄的特别突兀,尤其他还要高出后面一列歪瓜裂枣许多,在这白絮飘飘的长街上十分醒眼。

郎玉成听声,撩帘来看,秋冥立在他轿的右边,瞥见他掀了帘,便凑过脸来,“爷,这大清早的跑一趟宰相府,吃了闭门羹不说,打道回府还遇上这么一群……”

“闭嘴。”往日里,郎玉成兴许还会听他念叨几句,今时,他是一点也不想听,当即冷声说到。

秋冥立马蔫了脑袋,耷拉着。忽的瞧见对峙着的衙役,猛的就来了精神,踏步到那紫棠面皮的衙役面前,上下打量,良久,笑嘻嘻的转脸朝那几个抬轿的轿夫,凉声问到,“靖王府靖王的轿,是说让,就让的?”

“原来轿上的是靖王爷,小的唐突……,还不快闪开!”领头的衙役抢过话头,讲到一半,转脸朝身后的人喊了句,这才转脸又看过来,“可别误了靖王爷的事,才好。”

秋冥两手环胸,面上勾笑,眯着眼,眼睫上沾上一缕白絮,化作一滴水珠儿,垂挂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