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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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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玉成携着林慕秋的手一道入席,与殿中久等的大臣一道等皇上的到来,对了,还有南疆国长公主顾明月。

欧阳城因着他欧阳世家嫡长子的身份稳稳压了五六皇子的身份,与郎玉成邻座。

两人却一句话也未交流,相互做个不熟的模样,望着殿中穿梭不停的大臣,笑得意味深长。

殿中大臣在暗里观望,欧阳家若是出世,定然要巴结的,只是……这皇上的态度,明摆着要整欧阳家,这时候冒然巴结倒是有些得不偿失,可……

欧阳城没理会那些暗里打量的人,他们纠结他倒是乐得自在,一个人捏着酒杯喝酒。

没想偏就有那么一个人看不得他自在,“欧阳少爷。”白阡端了一杯茶站在他桌前,向他笑着。

欧阳城眼皮一掀,见是他低下眼帘,看着手上酒杯,笑了声,将杯中酒立饮而进,朗笑一声,“原来是白宰相啊!”

白阡温润一笑,将手中茶举了举,“欧阳少爷眉头紧锁,一个人自斟自酌,可是看伤了那些大家闺秀的心啊!”

欧阳城挑眉一笑,“哦?本少倒是以为那些女子愁伤的是白宰相一心国事,无心儿女情长吧!”

白阡浅浅一笑,拿着杯子,走回自己的位置,朝着他笑了声,等皇帝来。

欧阳城低头自嘲一笑,抬眼瞅了眼顾明月的方向,提着桌边酒壶倒酒。

林慕秋笑着与郎玉成悄悄话,“你看那几个大家闺秀,一直盯着这边,偏你那个兄弟,只顾着喝酒,今夜不知要咬碎多少银牙,搅烂多少帕子啊!”

郎玉成笑着与她打趣:“明明本王才是京城第一俊男啊!”

“呸!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林慕秋捏了粒果子送到嘴里,嚼着。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殿外传来太监高呼声。

吵闹的殿堂瞬时安静下来,寒暄攀关系的大臣纷纷坐回原位,正襟危坐。欧阳城冷嗤了声,这些士家大族惯会装样子。

郎君志牵着徐仙凤的手进来,大臣以及家眷纷纷起身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在这震天声里走上高座,“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又是一声震天声。大臣归座,其家眷亦纷纷落座。

欧阳城并没有似他们那般行叩拜礼,只是象征性的拱手作揖。郎君志面有不喜,应该是恨不得他从宴席上消失这小子太碍眼了。

“怎么南疆国长公主还未到啊?”郎君志巡视一遭,见南疆国长公主的席位空无一人,压下心中的不悦问到。

徐公公遣手底的小太监去找。

一盏茶时间过去,那小太监没回来,来的倒是原本伺候顾明月的宫女,南疆国那边跟过来的,一来就双眼泪哗哗的流,跪下来,边磕头边哭诉,“陛下!婢子进去时,我家公主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陛下!这里是大晋,是晋国皇宫啊!陛下!”

郎君志听了眉角抽得厉害,压着怒火问到:“可知道何人所为?”

那宫女只是摇头,“婢子不知,婢子进去的时候,公主已倒在血泊里了。”

“呵!”郎君志冷笑了声,撇到拓跋昊眼底的亮光,气得一个一杯子砸了出去,直骂:“废物!废物!”

“来人啊!”郎君志喊了声。

拓跋涵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宫女,瞧见她衣摆上沾着的金粉,心底了然,红莺怕是死了。这弑骨蝶倒是个稀罕的玩意儿!

殿外进来两列禁军,持着戈矛,领队的人出声,“皇上。”两字说得是铿锵有力,撞击着大殿中的人的心。

“陈将军。金华殿!南疆国长公主在朕的皇宫,金华殿遇刺,生死不明。你是如何当值的?”郎君志手握成拳垂在檀木桌椅上,敲得震天响,也震得点中的人大气不敢出,皆吊着心等他情绪平复。

徐公公眼尖瞧见在殿外探手探脑的小太监,朝着皇上说到:“皇上,去的小太监回来了。正候在殿外呢。”

郎君志眉眼闪着凶光,怒瞪了徐公公一眼,不耐的说到:“叫他滚进来。”

徐公公朝着殿外打了个手势,小太监缩手缩脚的从殿外踏进来,迈着碎步急匆匆的过来,停在宫女身边,躬身行礼,“怎样啊?”郎君志冷眼望着他,问到。

“回皇上,太医院的冯太医来诊过脉,长公主只是力竭气虚晕在了地上,并无大碍。”小太监隐在袖中的手有些打颤,险些扶不稳手上挽搭的拂尘,露了怯来。

“既如此……”郎君志瞅了眼跪在地上哭红了眼的宫女,抬手让她起来,“回去照顾好你家公主。陈将军,多派些人手巡夜,确保皇宫固若金汤。”

拓跋涵听言只是微笑,越发想不透这皇帝的心思了,本该圆通的话语,却生生说成了这样,难道是哥哥动手了?南疆国的手也伸到了大晋来了?

拓跋昊笑了声,没在意郎君志话语中的偏颇,端着面前的烈酒喝的酣畅。

郎玉成看了眼欧阳城,笑着与林慕秋讲了几句话,逗得她憋笑憋得辛苦。徐凤仙靠的郎君志最近,他发火,她也不好受,抬眼往下面溜一圈,哪想到那个贱蹄子,和那个贱种在嚼耳朵根,看那狐媚子笑得,真是气死人!

欧阳城十分不好受,听到顾明月倒在血泊里的消息,他就恨不得长双翅膀飞过去,定要仔细瞧瞧她,她不能出事。可他还是忍住了,在郎玉成撇过来的时候,他压下了心中的紧张、焦虑。握着酒杯的手僵得不行,他不确定手中的酒能否准确无失的灌入嘴里,一直握在手里不动,视线焦灼在上面亦是不动。

白阡还是那副含笑模样,端着茶幽幽的吹送,再送到嘴边喝,抬眼瞅了眼欧阳城,笑得意味深长,看来这长公主入幕之宾不少啊!只是主子……没这个心,不然,凭她南疆国长公主的身份定是可以为主子带来便利,只怪主子无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