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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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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曦月和阏氏萼敏订下了盟约,便只待时机成熟,就可以一举揭开敌人的真面目了。只是不知那“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敌人,究竟会做出怎样的举动了。公孙曦月的心里,竟有些小小的期待。

眨眼便是酉时三刻,“品诗盛会”的初试序曲,由此渐渐开响。

这初试虽说没有设在闹市,但仍旧在这酒楼之中,还是有些世俗之气难以抹去。不过倒也自然,参与盛会的人选不分身份的高低贵贱,那么他们所作出的诗词,以及赏诗品词的功力也可见一斑。

在这“聚才楼”,已经算是博了个好彩头了——齐聚贤才之地,只是不知今日来此之人,有几个可以称得上是贤才。怕是看热闹的居多吧。

所以这初试虽然热闹,倒也没什么趣味。很快便将那些“残渣”过滤地一干二净了。毕竟这附庸风雅之事,不是谁想学便能学得来的。

很快,便到了阏氏萼敏、公孙曦月和赫连天麟等人进行初试筛选的时候了。对了,此等盛会,自是不会少了西凉墨城。

这几人,无论才貌学识,皆数上品。自是很容易便通过了初试。只不过公孙紫心里有些略微奇怪,什么时候这公孙曦月对诗词歌赋、舞文弄墨这些事情也略通一二了……

不过公孙紫奇怪归奇怪,她也不能拿公孙曦月怎么样。更何况,她今日最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完成,绝不可因小失大。

初试散场,众人或是留宿聚才楼,或是归家而去。

赫连天麟身为皇子,自然是要回宫去的。只是今日参与“品诗盛会”的人选尽管大部分是些粗浅之辈,但是像公孙紫和阏氏萼敏之类——才貌双全的女子,倒是让赫连天麟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涟漪。

赫连天麟正要往踏上回宫的马车,但是思绪还停留在方才盛会之时的场景。不免动作有些迟缓。

正在此时,一道清丽婉转的声音响起:“还请三皇子留步。”

这声音犹如夜莺般清丽,又如画眉般声声悦耳。赫连天麟不免为之所动,立即回过头来。

只见眼前的人儿身着碧烟软相丝,手挽青萝浣纱,一双柔荑拈指而合,螓首微微低垂。虽不见容姿,却早已让人移不开目光。

“不知小姐,是哪家闺秀?又寻本皇子何事?”赫连天麟自己都没发觉,自打转过身来瞧这女子,他的目光便再未曾离开这女子半分,竟像是胶着在她身上一般。连说话的声音和语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小女子是公孙丞相的二女儿——公孙紫。打扰三皇子回宫,实在是小女子的过错。只是,小女子有一事不明……”公孙紫话未说完,便抬起了头,一双美目露着些羞怯地看向三皇子赫连天麟。

公孙紫本就是天启第一美人,那五官已属绝色,无可挑剔。现下她的双目含情,流光溢彩地看着赫连天麟,倒是硬生生让他愣了神。

半晌过后,赫连天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连忙作揖说道:“公孙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本宫一时难以自持,冒犯之处还请公孙小姐见谅才是。”

公孙紫提起衣袖,掩唇偷笑,继而说道:“三皇子不必拘于虚礼。小女子方才在那盛会之上,见三皇子文思泉涌,神采飞扬。实乃我天启男儿中的榜样,小女子虽读过几本礼仪教化之书,但远不及三皇子才高八斗。心下佩服万千,这才来与三皇子商讨一事,呵呵,也不知当讲不当讲?”

赫连天麟身为皇子,本就骄矜自贵。现下又听公孙紫这般兰心蕙质、才貌双全的女子夸赞自己,早已乐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公孙小姐谬赞了。不知小姐有何事相商,但说无妨。若是本宫能力之内,定当为小姐效劳。”

说着,赫连天麟还像公孙紫讨好般地行了一个礼。简直是把自己“谦谦君子”的模样演绎得淋漓尽致。

“那紫儿便直言了。素来听闻三皇子乃是我天启众多皇子之中,才情最佳的一位。今日一见,果然传言不虚。紫儿从小养在深闺,今日难得见此盛会,倒是起了结交的心思。想来,若是能与三皇子这般博学多才、风流倜傥的才子有些交流的机会,那真是紫儿三生修来的福分啊。”

公孙紫虽是女子,但天启的民风也还算开放。尽管男尊女卑,但这以诗会友,结交好友交流之类的风流雅事,倒也不算什么越矩的行为。

赫连天麟本就倾慕公孙紫的才情和美貌,此等大好机会,他怎能错过。

“承蒙公孙小姐厚爱,既然公孙小姐都不嫌弃本宫是一个只会风花雪月、附庸风雅之人,本宫怎会推拒小姐的美意?”赫连天麟的眼神依旧胶着在公孙紫的身上,他的心中默默地有了一个打算——既然公孙紫和自己这般郎情妾意,不如在选秀之时,将她定了来做自己的皇子妃。

公孙紫自是喜不自胜,笑靥满满地说道:“三皇子果然是青年俊杰,不拘小节。那既如此,小女子便先行回府了。以免,耽误了三皇子回宫的时候。”

赫连天麟虽想多与公孙紫亲近,但好歹身为皇子,他明白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若是被人诟病,告发到皇帝那儿去,怕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索性也便上了马车,回宫去了。

这件事虽说是在盛会之后发生的,但盛会的场面如此热闹,公孙曦月自然是没有早早离开。谁知自己刚准备出门回府,便碰上了三皇子和公孙紫私下相会的时候。

公孙紫一心一意想要嫁给太子为妃,怎么今日却来拉拢三皇子赫连天麟了呢?恐怕这其中的故事,没那么简单咯……

公孙曦月本想着,等公孙紫自己个儿慢慢露出马脚来,然后她再想办法应对。谁知,这公孙紫这般耐不住性子,竟然在赫连天麟还未踏出初试场地之时看,便露出了自己的狐狸尾巴。

这下可怨不得公孙曦月了吧,毕竟是公孙紫咎由自取。若是她能小心行事,不将自己主动结交三皇子的事情暴露了,公孙曦月也想不到这背后的猫腻。怕死还真能如公孙紫所愿,将公孙曦月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公孙曦月还是看见了这一切。

为了避免被公孙紫看见,公孙曦月一直等到公孙紫和那赫连天麟告别之后,这才起身回了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