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婧身后有罗天正宗，慕青凰身后有曲家，两人都不缺法术口诀，从中挑选些合适的教给焚音也不是难事。
焚音学得快，有些法术只需看过了就会，有些则需要尝试几遍才能正确释放，不知觉一下午过去，已经学会二十多种法术，其中包括洛香衣一直心心念念的飞行术和最简易的治疗术。
到了晚间，曲娉歆没再着人来请这三人，只将焚音另行安排了处客院，离谭婧那处不远。
曲娉歆也让人来传了话，只让慕青凰随意，若是想在她的寝室歇息也可，只是要委屈玄岸父子再出去歇一晚。
若是可以选，慕青凰宁愿去曲娉歆那里，可焚音在一旁听了疑惑道：“姐姐，你不是应该跟哥哥住在一起吗？”
这话问得是时候，谭婧听了喜欢，慕青凰敲了下她脑门：“笨蛋，哥哥姐姐是不能住一起的！姐姐姐夫才能住一起。”
“啊，这么可怜？”焚音捂着被敲疼的脑门，同情的望向谭婧，“哥哥怎么办？”
“哥哥跟嫂子住一起。”慕青凰耐着性子解释道，暗恨沈意远将她送来。有焚音在，她还怎么狠心跟谭婧犟到底！
“这样啊。”焚音明白了，眼神在两人之间徘徊，渐渐茫然起来，姐姐姐夫，哥哥嫂子，姐姐姐夫……
她到底应该怎么叫？
焚音越想越糊涂，听见谭婧让她去休息，便迷迷糊糊的洗漱睡了，梦里依旧想着这个问题，她到底应该怎么叫？
姐姐嫂子？哥哥姐夫？
打发了焚音，谭婧先一步制住了慕青凰，抱着她回了他那处院子：“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来玄机岛是为了什么？”
虽然慕青凰跟曲娉歆关系好，但无论好到什么程度，都不值得她扔下焚音不管。
对他这审问似的口气很不满，慕青凰别过脸不看他：“关你什么事？”
“我的妻同我置气，跑到别人家里，难道我不应该问问为什么她别的地方不去，偏到了这一家？”谭婧在她耳边低声道，燥热的气卷进耳中，慕青凰浑身一颤，只恨没焚音那口好牙，不然先咬死他！
那声我的妻更让慕青凰气恼：“谁是你的妻？！”
“自然是你。”谭婧顺梯往上爬，“慕老将军临终前可是认了我的，我都改口叫他老人家岳父了，还披着女婿的名义给老人家守灵，青凰想反悔不成？”
谭婧例举着自己跟慕青凰关系的证据，面上一副吃定她了的神情，心底却生怕她说出后悔那两个字。
当时，不是慕老将军认了他，而是他求着慕老将军求下来的。
他知道，慕仙虹一旦挨不住，慕老将军也会过世。慕老将军的身体早就该熬不住了，全靠慕仙虹夺取天地寿命来给他续命，因此在知道慕仙虹受伤垂死时，他就向慕老将军求了这事。
慕老将军虽然答应了，但慕青凰究竟是什么态度，谭婧并没有摸清楚过，就像现在这么，慕青凰对他依旧有所保留。
那段往事慕青凰是记得，没想到他还会提出来，一时间沉默无声，隔了许久才道：“那是父亲承认了你。”
“所以，青凰想反悔？”
谭婧的声音更低，慕青凰猛地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压在身上的男人变得恐怖起来，却不愿意认输，扭头道：“我不会反悔，父亲决定的事……”
“你就是想反悔！”谭婧突然打断她的话，急切的贴着她的面颊咬上她的唇，趁着慕青凰吃疼的时候探进去。
如果不是她父亲决定了，如果不是她不会忤逆她的父亲，她，不就是要反悔么？
慕青凰惊了下，眉头慢慢堆积起来，从被他制住，她便知道今晚难以善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谭婧对她，到底是没有耐心的。
一点儿耐心都没有。
慕青凰无力的哀叹一声，知道挣扎也没用，只会激怒他，任由他扯着她的衣裳，心底的哀叹一声越过一声，这个男人果然是喜欢仙虹，果然是喜欢她的妹妹。
不然，他能看清楚仙虹的意图，怎么会看不清她的心意？
她其实，喜欢他。
从洛香衣给她下药，她就不再被那些疑惑困扰，明白自己想的人是谁，她想要的不就是这个男人。
那药发作起来那么快，谭婧到时她已经被烧糊涂了，却还记得他，记得要找他。
“青凰。”谭婧低声叫道，慕青凰别过脸不看他眼里的暗哑的色彩，那种色彩让人难堪，明明不是心底的那个人，人却能动情。
见她别过脸，明显逃避的姿态，谭婧只觉得呼吸一窒，如遭雷击一般的，却比被雷劫击中时更疼。
“青凰，你告诉我，你到底在想什么？”谭婧低声求道，放低了姿态的人看上去可怜，又有些可悲。
慕青凰拢了拢衣裳，不禁心软下来，想要将心里的话告诉他，可话到嘴边又吐不出来，她要怎么说，她对这个男人的喜欢，那种喜欢深爱，要怎么说他才会重视？
“是不是，我没有带走仙虹，你现在就不会这么对我不满了？”谭婧不安的揣测，如果没有慕仙虹在中间梗着，他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了？是不是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慕青凰不明白的皱眉，他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她承认在一开始，她是恨过谭婧带走仙虹，但那些恨，在看到谭婧拼命想要保护仙虹时，就不算什么了。
再则，她满不满意又能当什么？
“青凰。”谭婧低声叫道，慕青凰终于应了声。
“谭婧，你究竟想怎么样？”慕青凰不明白，他喜欢的是仙虹，那他便去对焚音好便是了，就算他要娶焚音——
她，也不会说什么，哪怕心疼想死也不会说什么。
她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好仙虹，哪怕是用命去照顾！
而有些事，终究是成了习惯，便以为自己熬得住。
谭婧被她问得失了神：“青凰你到现在还问我想要怎么样？”
慕青凰用极轻微的声音嗯了声，她承认她在情爱之上的愚昧，父亲将她许给谭婧时，她心底是很高兴的，却直到很久以后她才体悟过来那种高兴是什么。
直到十年后，她才懂得自己的心事，再懂别人的，她怕是这辈子都懂不了了。
谭婧听到了黯然不已：“青凰，我想要你，只想要你，你给不给？”
你到底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