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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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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我与我云姑姑也未曾再说些什么其余的事情,许是方才因为我说着太后之事,已经破坏了我与她之间说起话来便有些没完的情意。故而最后关于严敏月之事,却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几句沟通,便敲定了。

我云姑姑原本便不是在意这“海棠美人”名号的人,却也只是由于当今皇上妃子委实有些少了,且她在其中却也自然显得高出一筹,故而这年年的“海棠美人”才未曾换了人家。

今年若是索性不加参与,却也是更好。

从我云姑姑那儿出来,却已经是快到了用膳的时候。今日我云姑姑并未留我用膳,我也晓得她对我自然是心有芥蒂,故而便也未曾大着胆子开口。而是与春花,便仿佛灰溜溜的回了我自己的院落。

春花许是看出我与云贵妃之间的关系显得有些不对,只是终究却也还未曾开口,只是简简单单的将这事儿略过了。

春花这般有眼力见的女子,我却也历来是喜欢的。

而再度回了我自己院落,我却也是要接着操心原本早上便继续的活计。这曲子之事却也不能马虎,却也是要认认真真才是。

终究是用膳后又弄了个把时辰,才终究将这事儿敲定,想了想,我索性此时便不能去严敏月院落中,却也是为了避嫌。

故而我便唤了春花为我拿纸笔砚台过来,便开始磨墨。这既然一时之间难以见得,而时间又有些紧急,却是也叫我整个人只好将谱子为严敏月写出来,便使得她自己先行看上一番。

这曲子却也是有些特别之处,便是在于它其中的一些地方,并不是唱出来,而是带着吟哦的意味。

却原本都以为只有诗人才能吟哦,而我今日却偏偏要打破这句话,却是不论诗人亦或是宫中女子,却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地方。

这般想着,我便是落笔,几句诗句便流淌而下。

“伶仃九泉挂相思,寂寞百载谁曾知。三世回眸两相望,几成追忆几成痴。”

这却是一首情歌,一首带着些绝望与哀痛的情歌。

若说在这宫中,唱歌都要受到限制,有时候一些明明听起来极为动人的歌曲,却偏偏有人多加猜测,想着个人立场。

这般一次又一次的下来,便终究只剩下情歌,能够使人肆无忌惮的弹唱一番。

而这几句话,却也说的极为婉转动人,却又在其中透着一些仿佛浓重的哀痛一般。我晓得皇上,他在大部分时候还是一个多情之人,若是严敏月这般,却也必然会引起他一些注意。

这便是我心中所打着的小算盘与小心思。想着这乐曲,却不仅仅是简单的好听,更要投其所好,而在这宫中,有着最大能力的,便是皇上了。

这般想着,我便也是第一段唱词终究落笔。

“曾经相爱的恋人都在空城中飞奔,曾经刻骨的伤痕都会变成年轮。曾经天真的眼神也会来不及记认,曾经真挚的口吻,打动过谁的心头是真?”

在这首歌曲中,我却也并未太过注重格律工整,而更多的是通过简单直白的话语,来讲此间动人的感情明明白白的讲清楚。

却是字字句句椎心泣血一般的发问,在那样的场合里,却也更加的吸引人。

反而倒是若是简单叙述,若是大家心潮澎湃,却也可能无人愿意听得。毕竟严敏月,却并非是专注于琴技之人,她的能力,却也不足以扫去喧嚣,使人能够专心听琴。

这却是严敏月的败笔,却也是严敏月一个优势。若是太过有能力,反而遭人忌惮,严敏月这般,又得了皇上的眼神,又不会使得众多女子觉得这人实在是极有威胁。

而严敏月没有家世护身,这般晋升,却也只能说是最好的办法了。

“曾经生动的嘴唇如今发不出疑问,曾经无言的信任在猜忌里委顿。曾经淬血的锋刀也会破不开混沌,曾经不变的安稳,都枯萎于沙尘才转身。”

若说第一段唱词是椎心泣血的发问,那这一段唱词,便是自己给自己一个冷漠的回答。便是使自己整个人都清醒过来,这样的感情,终究不是一个幻想与疑问便能够达成与解决的事情。

只要是做人,终究还是要回归现实,终究还是要看得清面前的前路。

不论是以往怎样情比金坚的爱情,却也终究是有可能被风尘吹走,只剩下一点点儿痕迹供人叹息的事情。

只是却依旧有痴情之人不愿意相信,终究是要肝肠寸断一番,终究是要一次次发问,一次次得不到回应,终究才能罢休。

“另一种意义的美梦成真,几回错过终于推开门。吻过鲜花露水吻上刀刃,要用三世写完这剧本。”

却是虽说已经自己回答了自己,却终究还是不甘心,还是不情愿。便想着即便几番错过,终究这人还要属于自己,即便这一世没有做到,也还有下一世,再下一世。

便如同一个世间的痴儿,去苦苦念着一个终究得不到的人。

二我却也想着,想来这世间感情,或许也大抵如此罢。

哪儿来那么多温存的事情,却还是有更多的话语终究要败给现实,终究不欢而散罢了。

这一首歌曲,便唤做《三世》。

而这般写着写着,却也是写到了曲入高潮的地方。

那是一组极为强烈的词藻。

“所有深情怨恨欢笑泪痕,都痛快去承认,春夏秋冬深夜和清晨,都用力去生存。所有卑劣残忍善良自尊,都来自于灵魂,爱过谁人间天上,不必以掌纹确认。”

便是最终也有领悟,也仿佛知道了这世间真情所在。知道了这一个又一个黑夜,遇到的一个又一个行人,终究只能自己一个人行走,而自己,也只是人间的过客。

不论是爱谁,亦或是恨谁。

在这人世之间,终究只是微弱而不足道之的一个小人物,小角色。

终究自己的爱恨只能自己解释,自己的过往只有自己一个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