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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一章 梦魇重重唤亲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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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四月中旬,转眼间张宁九已去了小半年光景。

萧元章本就对自家母妃十分敬重,凡事都依着那人的意思。虽说张宁九性子跋扈,心狠手辣,也不知是有什么好本事,能叫她的夫君孩儿,死心塌地,半点不敢拂逆。纵使是死了,也叫萧元章牵肠挂肚,时时惦念。纵使他是龙渊亲子,却也是头一遭在齐国久居,加上这会子龙渊失势,他双臂全断,已然是个废人,如何出得门去?

日日都在府中,饱受熬煎,才有此般劫难。

苓歌本想着将此事瞒住龙渊,哪里知晓,第二日清晨,苓歌就见着那人匆匆忙忙赶到了院中,看着苓歌的眼神,愈发冷酷。

“听闻元章病了,是也不是?”

苓歌讪讪一笑,朝着那人说道:“找大夫前来瞧过了,只说是用几服药,再好生歇着,莫要劳神,必然会早日痊愈,属下念着主子冗杂之事繁多,不敢叨扰,是以如此遮掩,还请主子莫要怪罪才是!”

“莫要怪罪?”龙渊骇笑连连,看着苓歌的眼神愈发凶狠。“苓歌啊苓歌,只盼着你莫要辜负我的期望才是,免得日后我绕不过你!:”

苓歌一听这话,浑身发颤。

她这些年来,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偏得到了这人眼里,就成了万恶不赦的罪人。

刚进得门,龙渊就闻着一股子浓郁药香扑面而来。萧元章依旧昏迷不醒,如此看去,眉眼之间跟张宁九倒也有七八分相似。

男生女相。

龙渊倒是十分欢喜,有些时候见着这人,就好似是见着了张宁九一般。到底是他们之间的亲生孩儿,到底是不同的。

“元章!”他凑上前,朝着那人看了半晌,眉头紧蹙。“元章?”

萧元章分外迷蒙,魂飞天外,也不知是飘飘荡荡,到了何处。

猛然间见着那山林沟壑之中,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所见之处,尽是死尸,他两眼发直,心口发颤,狂奔而去。这许是什么修罗场,两军交战,死伤无数。

只是这浮生若梦,其事难凭。也不知是有多少英雄好汉,都死在了沙场之上。萧元章也抱着英雄梦想,偏得遇着了箫元澈,乃是个厉害人物,只叫他愈发半点不由自身。落得如此地步。

夜幕四合,又见着那半帘皓月,空映湖山。他分明是重回大燕皇宫,这乃是张宁九的寝宫,他断然不会认错此处,一连待了数十年之久。他鼻尖酸涩,漱漱落下泪来。念及自家母妃这会子已然离世,愈发悲怆。

哪里知晓,刚进门子,就见着那人,愁对铜镜,双蛾不画,默琐春山。呆呆愣愣坐在一边,说不出的心酸荒凉。在跟前伺候的,竟也还是那么一个伶俐的丫头铭鸢!

萧元章双目圆睁,朝着门内门外看了一眼。门外是闲阶花满,岑寂无人。门内是春怨愁坐,不贴花黄。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下了一场雨来,淅淅沥沥,风雨潇潇,鸡鸣嘐嘐。愈发显得寂寥。

他冲进门子,朝着张宁九拜了又拜。扬声道:“母妃还活着么?”

那人自顾自地看着铜镜,半点反响都无。那铭鸢更是双目灼灼看着张宁九,谁人理睬他半分半毫?

“母妃!母妃,我是元章啊!”

张宁九背过身子,朝着铭鸢说道:“皇上新赐的夜明珠,挑拣几个大些的,派人送到五皇子府上去!”

“是!”铭鸢应了一声,笑了笑,凑上前,轻声道:“五皇子十分敬重娘娘!”

“我只得元章这么一个孩儿,自然是要对他好些,他待我敬重,也是应分,只可惜,皇上心思变幻莫测,叫人不可猜度,我心里焦灼,这皇储一日不立,我这心里,就愈发难安!”

“娘娘姑且放心罢了,这合宫上下,都知晓皇上对娘娘疼爱有加,在朝堂之上,也对五皇子十分赞赏,想来这立皇储之事,也不过就是早晚罢了!”铭鸢笑了笑,帮着那人装点好了金步摇之属,看起来摇曳生姿,分外好看。

张宁九冷哼一声。

“面上好,又有何用?纵使没句实话,叫我日夜悬心,大皇子野心勃勃,又担了个仁义无双的好名声,皇上前些时候还赏了他一身黄马褂,这又是何等子的荣光?我听元章说起,朝中大臣,有三分都是帮衬着三皇子的,着实可恨。眼看着咱们只有国舅爷一股子势力,如何够同大皇子争锋?丞相也着实厉害,个个儿都不容小觑!”

萧元章兀自听着,苦笑连连。

他现如今,悲凉逃窜,遑论皇位?

到底哪个是梦?逃窜齐国明兰是梦,还是其中之景是梦。他甘愿堕入梦中,一切都还来得及。总不至于不好收场,也不至于凄凉枉死。

“不说了!”张宁九摆了摆手,一脸惫懒。“说到底,这事儿还要看元章的造化了。这称王称帝,也要看命格的,依着我的意思,自然盼望元章千好万好。铭鸢,你同王公公说说,今儿个,务必要让皇上往我这里来才是!”

“是!”

铭鸢笑了笑,兀自去了。

“母妃,母妃!”

龙渊在一边守着,看着这人絮絮叨叨,念着数声“母妃”。倒也不难想出,这人对张宁九日日挂念。偏得现如今,天人永隔,哪里还有再见之时?

他时常想起,当初那人还在南昌王府,每到春时,摘花映鬓,寄情柳色芙蓉之属。堪称京中绝色。

这时节正好,斯人已远。

相见除非在梦中。

因着萧元章病重难医,龙渊也不知是找了多少个大夫。此事叫魅影知晓,告知龙碧漱。那人欢喜莫名。

那龙渊乃是个铜墙铁壁,最是滑头不过,只是这会子有了萧元章这么一个逆鳞,许多事,倒是简单轻便了许多。

魅影见着那人眉眼弯弯,一脸狡黠,无奈笑笑。轻声道:“公主莫要胡来!”

“我何曾胡来?我父皇不愿下狠手,也不许我动手,既如此,只能使些小手段,总而言之,不除了那人,我誓不罢休!”

魅影苦笑连连。

“若是被皇上知晓此事,必定又要动气!”

“有你帮衬着我,再做得隐秘些,我父皇如何知晓?魅影,你依着我便是了,此事只有你能做得?”

魅影摇头,一本正经。

“我同你说起此事,为的是叫你按捺几分,近日里头莫要大动,那人分明就是要不攻自败了,何苦自己动手?若是再惹来什么是非,到底不好!”

“哎呀,哪里有什么是非!”她不情不愿,努了努嘴。“依着我,依着我便是了,只此一次,魅影最好了!”龙碧漱在魅影跟前,俨然就是个小女儿家家,没有半点嚣张跋扈。

刚巧云琛进门,见着他们二人柔情蜜意,忙不迭地摆了摆手,说道:“非礼勿视,着实是对不住了,我哪里知晓你们二人在此,这就去了!”

“公子又在说笑!”魅影耳根子通红,追了出去。“公主又有大动,我正自劝着!”

闻言,云琛挑了挑眉,朝着龙碧漱觑了一眼,笑意渐浓。

都知晓这龙碧漱的好本事。他倒是十分欢喜。

他惦记着自家妹子同恒毅之间的亲事,早就想着往大燕去了,偏得这齐国局势未定,他又手无缚鸡之力,空有一身医术,若是这路途之中有个好歹来,着实艰难。这才强忍着,在齐国苦苦熬煎。

若是龙碧漱有个什么完全之法,能叫龙渊一等土崩瓦解,自然是再好不过。

“公主有何妙计?”

龙碧漱见那人目光灼灼,心中暗喜。

“云公子若是元翊帮衬一二,我自然愿意说的多谢,若是公子不愿,我也就不说了!”

“甘愿,甘愿!”云琛笑意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