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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海棠花底东风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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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京兆尹,本就不是什么好去处,大皇子因着自身事端,已被押往京兆尹两日。

沈千暮固然难过,却也无计可施,日日焦灼,愈发瘦削,叫人见着着实心疼的很。

玉树站在一边,看着那人如此模样,也不敢胡话,只是已经到了用膳的时辰,这人还是没有半点动静,可怎么好?

正自想着,听着前院有些动静,好似是来了什么人。她朝着沈千暮看了一眼,见那人别过脸子,冷声道:“去瞧瞧,谁来了!”

这会子也不知是有多少避讳的人,怎的还有人来?

玉树应了一声,打着帘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子,就见着大夫人一脸沉肃地走了进来,眉眼之间满是担忧。又见着沈千暮这会子如此模样,不禁更是悲从中来,忙不迭地扑到了那人跟前,轻声道:“我的儿,好端端的,怎么瘦成了这副模样?纵使是为着大皇子,也好好生保重身子才是,见着你这副模样,你叫我这做娘的,心里如何去想?”

沈千暮骇笑两声,两眼红红,怔怔落下泪来。

“大皇子只怕是凶多吉少。运往京兆尹的人,又有什么好处?”

“总归是有法子的!”她瞧着沈千暮这样悲恸,凑上前,轻声道:“现下就有一个好法子!”

“什么法子?”沈千暮满脸欢欣,“娘,你且跟我说说,有什么好法子能叫我将元翊给救出来!”

“这会子都说五皇子想要某差篡位,若是咱们帮衬着制服五皇子,日后必定能叫大皇子有出头之日,你说呢?”

“元翊跟我说过,这一回他遭此劫难,并非五皇子的缘故,乃是七皇子!”

大夫人微微蹙眉。

“这也算不得什么,你只要记着,这会子想要图谋不轨的乃是五皇子,若是咱们立下汗马功劳,难道说,还不给咱们一个准头,救回大皇子么?只是千暮,你可要想明白了,今时不同往日,那人可再也不会有些什么权势了!”

“为何?”

“勾结外敌,差点打到汴京城来,这样的大罪,就算是赦免,也不过就是免了那人性命,至于其他的,是万万不能的!”

沈千暮胸口发疼。本想着那人称皇称帝,自己母仪天下,这会子倒好,什么都没能剩下,只怕是天意吧!

她苦笑连连。

“也罢了,总归还是要救他一救,经此一难,日后那人必定会好生待我,好歹也能举案齐眉,相守一生,虽比不得七皇子跟沈千寻,也算是造化了!”

“哎!”大夫人苦笑连连。“也不知那沈千寻,到底是哪里来的此等子好福气,能叫七皇子百依百顺,真是稀奇的很!”

这也是沈千暮觉着奇怪的地方,只是那人既然有这样的好本事,自不必与人多话。她朝着自家亲娘笑了笑。“娘,当初咱们想的多好?只以为日后百无禁忌,必定能够扶摇直上,哪里知晓,一路顺风顺水的人乃是沈千寻,那么一个小妮子,那日,我那样求她,到底惘然,日后若是得势,必定要叫她好看!”

那大皇子萧元翊本性谦谦,是以到处乾风欠。纵使是到了京兆尹,也不改姿态,好似是皇子游行,到了行宫。

柳如惕见着那人此般模样,一股子恶气喷涌而上。

都知道这人是犯了什么罪过,这会子还是不知悔改,呵,着实可笑。

“压到西固那头!”

“你好大的胆子!”

萧元翊一听这话,登时就是一脸愤恨。这京兆尹的牢房,一共有八个方位,这西头乃是最阴暗潮湿的地方,西固,好一个西固。这柳如惕竟然半点不顾往日情面,这样待他!“我乃是当朝大皇子,难道你还要叫我死在这牢里不成?”

柳如惕一脸沉肃,冷哼一声。

“大皇子好歹也是这大燕的人,怎的就忘了大燕的规矩?且不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皇子这一次,勾结外敌,好在没有什么好歹,只是大皇子,难道你还不知,这罪过大似天,你这会子既然到了我这京兆尹,难道说,还想着有个什么活头不成?”

闻言,萧元翊愈发惶恐。

“你想做什么?难道说,还要对我动用私刑不成?”

“非也,非也!”柳如惕站在一边,脊背挺直。“只叫你自生自灭,何苦叫我这京兆尹的手下吃苦受罪,押下去!”

“我到底是这大燕的大皇子,你怎能如此待我,怎能如此!”

柳如惕充耳不闻,想到京中诸多事宜,心头发颤。

那人乃是个不知事的,是以这样猖狂。

纵使是远在京兆尹,也能知晓京中这会子处事艰难,皇权不稳。

恒毅见柳如惕如此刚正,心下佩服,朝着那人拱了拱手,“柳大人好骨气啊!”

知晓这柳如惕跟丞相府的牵扯,恒毅嘴角噙笑。

“柳大人许久都未曾往汴京去了吧?”

“未曾,这京兆尹远离京畿之地,况且冗杂之事繁多,着实没有空当儿,只是听闻,京中**,也不知是真是假,今日见着将军,又怕问多了话叫大将军心中烦闷,是以犹疑!”柳如惕说的真心,倒是叫恒毅愈发佩服。

“这话乃是真的!”恒毅想到那萧宁硕数月不朝,萧元章代理朝政,张贵妃秽乱后宫,一时之间,这大燕,都成了他们母子的天下。哪里还有往日风平?“现如今的汴京,早已不是当初的汴京了!五皇子专权,也并非一朝一夕光景,七皇子前些时候往凉州平定匪患,这样危机四伏的事儿一手包揽,只是却不愿在京中有个一官半职,着实奇怪!”

柳如惕听了,笑了笑。

“七皇子乃是个有大智慧的主儿,五皇子这一回只怕也没有多少时候的风光,这弄权之事,不可为之,除非帝王亲允!”

“呵!”恒毅冷笑连连。“柳大人想的太多了些,什么帝王亲允?都说皇上龙体欠安,只余下药石续命,这会子人事不知,如何亲允?宫禁森严,不可入内,纵使是其他皇子想要进去探望皇上,都是惘然,这些日子安宁公主日日在宫门外头闹腾着要见皇上一面,倒是叫那五皇子恼了,呵,着实可笑!”

柳如惕听了头皮发麻。

他不禁想着当初还在汴京,适逢宫宴,他在席中还见着那萧宁硕跟张贵妃同坐一处,冷落后妃,苦心系定,香口噙定,好一个如胶似漆,二人更是如日射壁,难舍难分,倒也证实了那后宫专宠的传闻。

这会子反倒是败在了最得宠的妃嫔手中,这天下,终究是乱了。

“三皇子闲云野鹤,不愿归往京畿,大皇子勾结外臣,这会子到了京兆尹看押,七皇子却又是个叫人捉摸不透的主儿,若是说他不管不顾,偏得又助着凉州,败了齐国郦城,叫周步尘一等,全军覆没。可若是说他管着受着,甫一到了汴京城,却又好像是变了一个人,日日都在府中,同七皇子妃恩恩爱爱,哪里管着一星半点?其他皇子就不必说了,有的趋附五皇子,有的乃是不中用的,世道艰难,世道艰难啊!”

恒毅同柳如惕吃了几杯酒水,冒着滚滚朔风,带着一路人马,原路返回。

柳如惕看着天边乌云翻腾,不一会子就下起了鹅毛大雪。

不过三两日功夫就要立春,这倒春寒也着实怕人。

春阴漠漠,海棠花底东风恶。人情不似春情薄,夺定花枝,不放花零落。

绿尊细细供春酌,酒醒无奈愁如昨。殷勤待与东风约。莫若吹花,何以吹愁却。

他长叹一口子浊气,又听着身边的手下说道:“大皇子这会子闹腾的狠了,只放着狠话,着实怕人!”

“莫要理睬!”

正所谓是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这大皇子,特为尤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