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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四章 不知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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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渚看着洛铭墨离开的背影,微微皱起眉头,轻摇折扇。

羽菲要见汉王,自然不会像那些御史老臣一般要跪在书房外一夜,却连汉王的一片衣角都见不到,事实上,羽菲是径直去了吴青的解语殿。

“殿下,您怎么来了?!”守在殿门的侍人一脸惊诧,竟是连礼仪都忘记了。

“什么时候陛下的娘娘身边的侍人都如此不知礼数了。”羽菲眸光扫过去,威势隐含,竟将那侍人吓得面色苍白,扑通一声跪在了羽菲面前。

“殿下,殿下恕罪,只是,只是陛下吩咐了,今日,今日谁也不见,殿下……”那侍人跪在羽菲面前瑟瑟发抖,惨白着面色说到。

“本宫有要事要与陛下商议,你进去通报。”羽菲冷哼一声,甩袖负手而立。

“这,殿下……”侍人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殿门,又看看羽菲,终究还是没有动。

“本宫不欲与你为难,才让你进去通报,怎的,非要让本宫闯进去不成?”羽菲轻飘飘的看了那侍人一眼,这一眼里却真真切切的带了杀意。

“不,不敢,奴才这,这就去通报,请殿下稍候片刻。”那人一个激灵,并爬起来往解语殿里面去了,一路左脚拌右脚便摔了两次。

然而再回来,却不是叫羽菲回去,而是带了一个侍女出来。

羽菲认得那侍女,从归德的时候,这是侍女便侍候着吴青,一直到现在。

“原来是姚黄姑娘。”羽菲淡淡道,目光看着姚黄的脸,眸子里却没有她的影子。

“姚黄参见殿下。”姚黄倒是毫不拘谨,优雅温顺的给羽菲见了礼,然后面带微笑的站直了身子。

“本宫来此乃是为了求见陛下,却不知姚黄姑娘,这是几个意思?”羽菲漠然说道。

“殿下……”姚黄春风满面的开口,正要说话,却被羽菲淡淡打断。

“姚黄姑娘,本宫不得不提醒你,就算你是棠妃的宠侍,假传王旨,也是要砍头的。”羽菲的目光里总带着一点蔑视的神色,淡淡的又补了一句,“旁人不敢,你大可以试试本宫敢不敢。”

“殿下真是爱说笑,”姚黄面上的神色有些僵硬,讪讪地笑着,却还是改了本来要说的话,转而道,“陛下正与我家娘娘一同用膳,殿下有什么要事,也等到陛下用过午膳再说吧?”

“此时不过巳时,便安排大王用膳,饮食不当对大王身体何其损害?司膳是怎么做事的?去与司刑报备一句,这宫里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问问他们是怎么干活的。”羽菲仍旧是面无表情,说完,目光又落在姚黄身上,道,“低下的下人不懂事,姚黄姑娘却不该一样,陛下和娘娘的身体何其重要,一饮一食皆是大事,岂能玩笑。”

“殿下教训的是。”姚黄面色铁青的福了福身子,虽然仍旧勉强笑着,却已经笑的极其难看看了。

“本宫近日来,是有要事与陛下商议,还请姚黄姑娘通报一声。”羽菲又道。

“殿下,非是奴婢为难与您,我们娘娘发了话,谁都不许打扰她和陛下。”姚黄重新整理了面容,笑的得体了一二。

“后宫妇人,本就不该干政,此时政事紧要,她却横加阻拦,可是要效仿昔日的冯小怜与赵合德?!”羽菲冷冷的呵斥一声,却直接叫姚黄连强颜欢笑都顾不上了。

“殿下慎言!”姚黄猛地提高了声音,道,“我们娘娘对待陛下的心意天地可鉴,殿下可不要信口雌黄!”

“姚黄,谁给你的胆子这样对本宫说话。”羽菲阴沉的看着姚黄,杀气肆无忌惮的外放。

“殿下恕罪,奴婢无心冒犯。”姚黄匆忙跪下,低着头说到。

“本宫要见陛下。”羽菲冷冷说道。

“请容奴婢进去通报一声,以免冲撞了陛下和娘娘。”姚黄顿了顿,终于还是妥协。

“速去速回。”羽菲道。

“是。”姚黄颔首,微微躬着身子退后几步,才阴沉着面色往殿中去了。

半晌,姚黄复又出来,对羽菲恭敬的说到,“殿下请随奴婢进来吧。”

羽菲颔首,微微仰着下颚随着姚黄进去了。

羽菲进去的时候,吴青仍然倚在汉王身上,眉目流转笑意盎然的看着羽菲。

羽菲看着她,忽然就想起那日跪在燕王书房前倔强骄傲的女子,即便跪着,也脊背挺直,于是目光里,不自知的带上了几分失望。

吴青一只看着羽菲,于是羽菲眼中的那抹失望也清晰地映在她眼中,于是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吴青缓缓地坐直了身子,脊背挺直如长枪。

“爱妃?”汉王不知吴青为何忽然变了态度,疑问的看着她,然而吴青并没有回应。

临出发的时候,出蓝将一柄宝剑系在羽菲腰畔。

“本宫不用剑。”羽菲虽然这么说,却也任由出蓝将宝剑悬好。

“弓弩虽有杀敌只能,却无自保之力,重明比从前的对手都要了解先生,这一路必然危机重重,出蓝未必能处处周全,先生身边有防身利器,才能安心。”出蓝为羽菲佩好剑,退后一步认真说道。

“也罢,便带着吧。”羽菲点点头,挥了挥袖子,背过双手往外走去。

上一次羽菲说要去南唐,仲楚堵在了她的府门前,只一次,羽菲说要去齐国,仲冬便站在她门前。

“先生。”仲冬看到羽菲出来了,便拱起双手恭恭敬敬的施了一个礼。

“恩,”羽菲微微颔首,“起吧。”

仲冬这才直起身子,目光盯着羽菲的脚尖,声音沉缓的说到,“言念来给先生践行,先生一路顺风。”

“有心了。”羽菲道,看着仲冬束起的妇人发髻,眉梢忽然动了动,“仲楚留在寒塞城了,讨了个名字,不知何时才会回来。”

“寒塞城。”仲冬攥紧了手掌,低声呢喃,“那么远,又那么冷。”

“左右是他自己的决定,先生赐了言午与他为名,便是希望他能在寒塞城建功立业,你放心,寒塞城很好,他也很好。”出蓝看着仲冬隐忍落寞的样子,心中十分不不忍,却又知道羽菲是断不会说什么软和话来安慰人的,于是轻声开口说道。

“出蓝大哥,如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们都为自己选了路,未来,便谁都不能反悔了。”仲冬抬起头看着出蓝,笑的凄苦。

“寒塞城很好,寒塞城离的女将军林逸,也很好,咸阳城很好,咸阳城里的副兵马总司张怀瑾,也一样好。”羽菲忽然开口,看着仲冬的眼睛极认真地说道。

仲冬有一瞬间的茫然,继而眼睛里流露出灰色的绝望,再然后绝望隐去,深处坚硬的光芒一点点泛出来,凄苦退去,决绝由内而外的透出来,她说,“自然是很好的。”

她不说究竟是什么很好,也不说什么不好,就那么静静地站在原地,带着点点倔强,许久,才继续说道,“言念随后,便要随张大人一同护送陛下东巡,想来再见先生,先生以得胜归来,不能亲眼的见先生凯旋归来,实感遗憾,如今,便提前恭贺先生再立大功吧。”

“纵然为时尚早,但本宫收下了。”羽菲微微扬起下颚,抬脚往踏墨马的方向走去,与仲冬擦身而过的时候,仲冬被风扬起的袖袍拂到她身上,柔缓多情。

出蓝跟在羽菲身后,抬手温柔的拍了拍仲冬的肩,轻声道,“一切都会好的。”

仲冬微微颔首,然后转过身,目送一行人渐行渐远。

晨光渐盛,仲冬扬起头看那几朵寂寥的闲云,忽然有一种想要落泪的冲动。

可是,还不到时候啊。

仲冬重新低下头,默默想到,还不是时候。

羽菲一行人的身影小事之后,仲冬才转身往张怀瑾的府上走去,脚步有些瘸拐,那年她刺杀张怀瑾,被张怀瑾一箭刺穿了膝盖,那之后虽然皮肉长好了,膝盖却再也用不出力量,大腿和小腿,更像是用绳子缀在一起的两根木棍。

然后羽菲让季楚给她做了一个精巧的机关将膝盖固定在一起,虽然不似从前灵活,但行动总归是没有问题的。

就像现在,她不是不能走,只是坡脚也不能避免。

仲冬一路缓缓走回张府,虽然一瘸一拐的模样有些滑稽,然而他的面容平寂,便给人很安稳沉静的感觉,只是面无表情的走路上,也让人觉得很端庄,无人敢嘲讽轻忽。

张府守门的小厮看到仲冬在骄阳下独自走回来,连忙迎了上去,拱着手问安,“羽夫人,您回来了。”

“恩。”仲冬点点头,淡淡的应了。

“老爷在用膳,您也快去吧。”小厮轻笑着,自从张怀瑾八抬大轿将这位羽言念抬进府门,可以说是极尽宠爱,虽然不曾千里送寻珍果,千金置华服,但每一个细小的举动都透着宠爱。

是以最开始张府大的下人们最开始虽然私下里总在贬低诋毁这位夫人,但时至今日,谁看不出她的得宠?又有谁不上赶着巴结?

张怀瑾少年从军,家中除了仲冬这个正妻,连通房丫鬟都没有一个。

仲冬走到花厅,张怀瑾一见她便笑了起来,抬起手招了招,“言念,来,坐。”

“恩。”仲冬走过去,坐在张怀瑾身边,侍人布上碗筷,她却没有动。

“怎么了?”张怀瑾看着仲冬,抬手给她夹了一块菜。

“大人,你说过你爱我吧。”仲冬转过头,看着张怀瑾极认真地问。

“这是自然,”张怀瑾一愣,继而笑的温柔,“怎么突然问这个,你不是,一向不说这个么。”

“你说你爱我,那你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仲冬继续问道,“家国,君王,百姓,我,孰轻孰重?”

张怀瑾一愣,看着仲冬认真地几近痴狂的神色,莫名便觉慌乱,然而这个问题,他知道至少此时,不能随意回答,于是同样收敛起面上温柔神色,认真道,“我为臣,臣以君为大,民而次,然后便是你。”

“若有一日,叫我为大王而死,为百姓而死,那么我会去死,若是叫你为大王而死,为百姓而死,我会死在你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