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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八章 杞人忧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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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未雨绸缪,不过是变相的杞人忧天罢了。”羽菲竟手中的叶片扔进火堆里,淡淡道,“本宫倒是听说,塞外的风光,长河落日,大漠孤烟,壮阔的紧,待此间事了,不若往塞外一游,全做一番见识。”

“先生去哪,属下自然在哪。”出蓝笑笑,说的理所当然。

夜色茫茫而去,天色微明的时候羽菲被出蓝唤醒,跨上踏墨继续东行。

“先生,咱们往哪边去?”出蓝跟在羽菲的马后,闲闲问道。

“再往东走一段路,过了回沪山,往北走,进草原,家师曾这么走过,据说风景独好。”羽菲一面弯腰避过一根树枝,一边说道。

“先生这样一说,属下倒是十分期待了。”出蓝笑着说道。

正午时分,两人坐在浓密的树荫下乘凉,出蓝从马鞍上取下两只水囊,将其中一个递给羽菲,“先生先喝一口水,然后属下去寻个溪流将水囊满上。”

“恩,本宫刚刚就听到有水声,似是在那边。”羽菲颔首,接过水囊拔开塞子,扬起下巴指着一个方向说到。

“好,属下去那边看看。”出蓝点点头,看着羽菲喝完水重新盖好塞子,弯腰接过水囊,往羽菲指的方向去了。

山中林荫茂密,不消片刻,出蓝的身影便消失在羽菲的视线中,只留下沙沙的脚步声。

山林中有许多声音,风过树梢是树叶晃动的声音,泉水流淌时撞击石壁的声音,鸟飞虫鸣,皆是声音。

但是,当倦鸟惊飞,走兽逃窜的时候,声音,便也不仅仅是声音了。

悉索的脚步声被这些声音放大,羽菲微微侧头听着最细微的声音,然后判断敌的人数与能力。

然后羽菲做了一个判断,站起身来利落的上马,一只手牵着出蓝的坐骑往出蓝寻水的方向快速追了出去。

有零星的箭枝朝她射来,大多数与她擦身而过,坠入黑夜。

羽菲循着出蓝走的方向找出了很远,此时夜中声音太杂,视野不明,她辨不出出蓝身在何处,无奈之下,抬手拍在出蓝的马臀上,轻喝一声,“走!”

那马儿轻鸣一声快步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羽菲将身子紧紧地贴在马背上,双腿一夹马腹,便在林间快速的穿梭而去。

踏墨马是极有灵性的马儿,在这样的密林之中,即便没有人驾驭,也会自己避开树木枝干,羽菲只要握紧缰绳保证自己不会掉下来,便能以极快的速度逃窜。

黑暗中分不清方向,羽菲也不在意踏墨往那边跑,只是专心听着身后的动静,不要自投罗网便好,然而即便如此,她的披风也被横伸出来的树枝扯去了,身上的锦袍棉衣被刮的褴褛,有锋利的枝子挑破了皮肉,带出血色,就连紧紧盘着的发髻也没能幸免,钗子飞去之后,发髻颠簸了两下便散了,被枝子一扯,头皮生疼,墨色的秀发丝丝缕缕的留在枝叶间,羽菲无奈,抬手拢起来卷了两下衔在嘴里。

跟在她的那些人像是对这林子极为熟悉,踏墨全力奔驰的情况下,竟没有将他们甩开,羽菲隐约听到马蹄声,却分辨不出究竟有多少人,又是谁要置她于死地,心里对出蓝是否遇险也十分牵挂,眉头一路紧锁,未曾稍展。

前方豁然开朗,月光倾泻而下,星子暗淡。

羽菲眉头更皱,眯起眼睛在一片幽幽晃晃的月光中分辨前路,猛然发现,竟是一条绝路!

羽菲回头,便看到追着她走出林子的,竟是披着兽皮的蛮人,心中不由十分困惑,虽然她从未隐藏过自己的身份,但她这样的人进入寒塞城,无论是谁都不会大张旗鼓的说出去,更何况出了城主一家,她见过的外人寥寥无几,而寒塞城城主一家,恐怕比她自己还要害怕她的身份泄露,那么,这些蛮人就不应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会以为她是个普通客卿而已,那么,他们又为什么要杀她,杀一个普通的客卿?!

这件事疑点太多,仓促之间羽菲根本理不清思绪,而蛮人的箭雨又至!

此处乃是断崖,岩石遍布,不生草木,开阔之地最适宜弓箭发挥威力,羽菲无处可躲,便扯过挂在马鞍上的箭囊甩到身后,有几只箭落到了她的背上,钝物击中得的感觉着实不好受,羽菲不自觉的往前倾身,喉咙里泛出血腥之气。

可这并不是最危急的,她的面前,咫尺之处,便是断崖!

“踏墨,今日是生是死,全看你这一跳了,本宫身家性命,就交给你了!”羽菲侧头呸的一声吐了头发,抬手从腰间摸出一只短小的弩箭握在手中,另一只手紧紧地握着缰绳,指节雪白,目光盯着对面的断崖泛出莫名兴奋的神色,低语一句后,扬手将手中短箭刺进了踏墨臀部。

此时恰是踏墨四蹄具在崖边之时,蓦然吃痛力量聚的更加充沛,踏墨仰天嘶鸣一声,纵身往对面跳去,羽菲身上褴褛的衣袍翻飞而起,墨发在月色下恍若群魔乱舞。

时光仿佛被月色凝结,岸上的蛮人纷纷勒马,对着跃向对面的羽菲大声呼喝着什么,满面震惊惶恐的模样。

踏墨确实是世间罕见的好马,可是跳跃俞过三丈的断崖,还是太过勉强,有羽菲一箭助力,仍然只是两只前蹄搭上了崖边。

被放慢的时光于羽菲来说,不过短短一瞬,眨眼之间的须臾时光,承载了她的生死之重。

羽菲看着踏墨两只前蹄搭上崖边,下半身却往下坠的时候,双手撑鞍飞身而起,一个翻身便落在了马身之前,只是踏墨受了羽菲这一撑之力,身子又往下沉了几分,眼看就要落下崖去。

羽菲翻身而起的时候仍然紧紧握着缰绳,眼见着踏墨即刻便要坠崖,也顾不得许多,双腿分列手臂较力,将缰绳绕在手臂上,缓缓往后退去。

羽菲长久习箭,武功或许不高,臂力却绝对惊人,竟是将大半个身子都坠下悬崖的踏墨马,生生拉了上来!

逃过一劫的踏墨马站在岸上抖动鬃毛,打着响鼻去蹭羽菲的脸。

羽菲亦长出一口气,一手挽着缰绳,一手轻轻地摸着踏墨的脸,抬眸往对面看去,那队蛮人仍在看着她,离得远了,已经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了,可羽菲在空中的时候,听到了他们的声音,那一声声慌乱的蛮语,说的是,不要。

多想无益,羽菲收回目光翻上马背,轻轻一夹马腹,便乘着踏墨,缓缓离开了断崖,进入深林。

刚一出城便遇意外,羽菲面色深沉的往林子深处走去。

此时她孤身一人,出蓝下落不明,羽菲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寒塞城等人。

知道自己正在被人追杀,羽菲独自一人不敢托大,回去的时候便格外小心,不过两天的有惊无险,总算是见到了寒塞城的城门。

羽菲扯了扯缰绳,踏墨的速度微微快了几分,在城门值守的人见羽菲一副狼狈模样,顿时凝住了面容,端着长枪迎了上来,“什么人?!”

羽菲垂眸淡淡的看着他们,还没有回话,被这边的动静惊扰的一人从城门飞驰而来,“不得无礼!”

羽菲抬眼,清冷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到出蓝策马而来,短短几丈的路,却跑的好似万马奔腾的气势一般,他促马太快,跑到羽菲身前根本收不住势,所以他在到羽菲面前还有几步的时候便翻身下马。

在马匹高速奔驰的时候下马,是十分危险的事情,然而出蓝心急如焚,又哪里顾忌的上?不过踉跄几步,便稳住了身形。

羽菲同时下马,往出栏的方向迎了几步,伸出手臂,沙哑的声音轻的几乎听不见,“出蓝。”

“先生。”出蓝伸手扶住羽菲的手臂,几乎是他握住羽菲手臂的一瞬间,羽菲双腿一软,直直往他怀中倒了下去。

与无数箭雨擦身而过,横跃百丈深的断崖,片刻不停地奔逃,饶是羽菲,也吃不消的,这几日神思紧绷,无暇回顾,而放松下来的时候,后怕便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冷汗岑岑而下,如浓雾细雨。

“先生!”出蓝大惊,将人笼进怀里,甩手便将一件斗篷披到羽菲身上。

“无事,扶本宫,回去。”羽菲闭上眼睛轻轻摇头,羽睫轻颤如惊蝶,伸手握住披在身上的斗篷,尖细的指尖泛白。

“是。”出蓝困难的咽了一口唾液,用力搀着羽菲往城中走去。

羽菲此生未曾离死亡如此之近过,亦未如此狼狈过,林逸在府中见羽菲归来时竟狼狈至斯,勃然大怒,转身便令属下戒严寒塞城四周,不许一个蛮子靠近。

羽菲躺在贵妃榻上,手中捧着一盏热茶,有些疲惫的挥了挥手,“此次遇袭,事出蹊跷,你不必如此,去叫人备上热水,本宫要沐浴。”

“已经叫下人去烧水了,先生再忍耐片刻。”林逸用和缓的声音劝慰道,“先生可知更多的细节?弟子也好往深处追查。”

“此事容后再议。”羽菲挥挥手,将手中的热茶放下,转眸对出蓝道,“这茶忒没滋味,你去给我打些酒回来。”

“先生要酒还不容易,府上多得是,怎好劳烦出蓝大哥跑一趟?”林逸立刻说道,抬手便要叫人进来,被仲楚伸手摁住。

“出蓝大哥跟在先生身边日久,最是了解先生喜好不过,旁人拿的酒,怎能入先生此时的口?”仲楚捏着林逸的手用了些力道,目光从羽菲身上仍旧盖着的披风上细小的破洞收了回来。

“这,是弟子疏忽了。”林逸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喃喃的颔首认错。

出蓝垂着眼眸,对羽菲微微躬身,“那属下去了。”

“恩。”羽菲阖着眼睛点了点头,于是出蓝转身离去。

“你去看看水烧好没有。”出蓝一走,仲楚便松开了林逸的手,不容置疑的说到。

“你!……”林逸正想习惯性的反驳,脑子一转又想到今日种种不寻常之处,便道,“好,我马上回来。”

羽菲看一眼林逸离开的背影,扬扬下巴示意仲楚坐。仲楚寻了一把椅子坐下,正面羽菲,缓慢而不确定的道,“先生,怀疑出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