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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寒舍简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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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渚没有说话,只是无奈的笑着向身后一抬手臂,羽菲随着他所指看去,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驿馆门前。

“告辞。”羽菲叹口气,对白渚拱了拱手,撩起前襟走进了驿馆,朝言跟在羽菲身后,与白渚擦身而过的时候,微微颔了一下首,才进了驿馆。

“走吧。”白渚转身看着羽菲走近驿馆的背影,叹息的说到。

羽菲走出驿馆的时候,朝言从门侧跟上了她的脚步,抬手为她披上一件披风。

马车粼粼的动了起来,转眼便到了韩言的府上,之前有奴仆先一步来通报,羽菲得以在一个奴才的指引下字节进府而不必在门外等候。

“哎呀呀,不知是什么风将先生吹了来,寒舍简陋,先生可莫要嫌弃才好。”韩言带着一脸见牙不见眼的笑意迎了出来,一手虚虚拥着羽菲,一手前伸将羽菲迎进屋中。

“从前皆是大人来驿馆相侯羽某,今日难得天公作美,鬼便想着来寻一遭大人,也顺便拜访拜访府上。”羽菲颔首客气说道。

“府上只在下一人居住,父母年岁大了不喜舟车劳顿,便在老家享享清福,倒不在意我这不肖子流落在外如何混日子的。”韩言笑笑,倾身为羽菲斟茶。

“大人品行忠良才华高逸,想来二老是因自信大人能照顾好自己才肯安心养老的。”羽菲摩挲着茶盏颔首说道。

“哈哈,借大人吉言。”韩言笑的越发开怀起来。

“刚刚一路闲逛而来,瞧了几家铺子,倒是寻了几样有趣的东西想请大人一同鉴赏。”羽菲转头看向门外,轻轻抬手,朝言便从外面踱步走了进来,手中捧上一只漆木托盘。

朝言上前,轻轻将手中托盘放下,颔首道,“请大人鉴赏。”

静置桌上的漆木托盘上螺钿描花,金粉着色,上面放着一整副文房四宝。

韩言看着那副文房四宝动了动眉毛,伸手便拿起了那方砚台。

紫色的水成岩,拙笔雕成鸟兽模样,然而大拙胜巧,其间点缀的几点碧绿更是鬼斧神工,犹如张僧繇挥笔点睛,巨龙脱壁而出,直上九天,聚来八方雨云,降下瓢泼大雨,那鸟兽也似时刻便要走动一般灵气逼人。

“易水古砚,好砚,好砚!”韩言睁大了眼睛细细观瞧,连连点头,“粗细匀称雕琢精巧,绝对出自大家之手!”

“听闻以上品易水古砚置墨,墨可三日不枯,色稠如油,墨香不改。”羽菲颔首说道。

“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可易水古砚本就十分难求,更何况其中上品?那更是百年难见呐。”韩言感慨的摇摇头。

“大人以为,这块砚,可称得上上品?”羽菲道。

“当然,当然称得上!”韩言极用力的点头,生怕羽菲反驳他似的,“无论是石质构思还是雕工,都无可挑剔,当之无愧的上品,上上品!”

“那大人觉得这块徽墨如何?”羽菲笑了笑,捡起那块墨锭递到韩言面前。

“这……”韩言眯起眼睛看了那块墨半晌,然后小心的放下手中的砚台,伸手接过那块墨自己观赏把玩。

“色泽黑润、坚而有光,”韩言点点头,“好墨。”

“不过主要还是好在这胶上,减胶的手法值得称道啊。”韩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在手中不停把玩。

“大人不如嗅一嗅?”羽菲垂眸喝茶,一边建议到。

韩言转眸看了羽菲一眼,挑挑眉梢,低头嗅了嗅那墨锭,诧异道,“安魂香?又似乎有些不同。”

韩言皱着眉,拿远了看看,又凑近了闻闻,往来几回,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一脸沉思苦恼的模样。

“应是有大家重新调了香方加进去的,比之安魂香有多了一道墨香,自然是不同的韵味了。”羽菲提点到。

“先生高见!确实该当如是!”韩言恍然大悟一般点点头,爱不释手的拿来又闻又看,却只字不提这两物产地都是燕国,何况这般上品,又有那个是随意逛逛便能遇到的凡品?

“大人,这东西随时都能把玩,鬼今日却还有事相求?”羽菲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道。

“哎呀呀,”韩言一顿,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看向羽菲,笑出一脸歉意,“瞧我,竟忘了问先生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便没有急着说。”羽菲点点头,看起来仍是不怎么着急的模样。

“先生总要先与我说来。”韩言笑眯眯的。

“鬼想进宫去见一下陛下。”羽菲垂眸说道。

“我道是什么大事,先生是燕国来的贵使,想见陛下不是一句话的事么。”韩言笑着说道。

“鬼知道陛下日理万机,不便打扰,所以想着,若大人能先进宫为鬼通报一声,想必陛下就不会怪罪了。”羽菲颔首说道。

“小事小事,”韩言摆摆手,豪迈的说道,“在下现在便进宫替先生通报,先生等着在下的消息吧。”

“如此,有劳大人了。”羽菲颔首。

韩言点点头,便起身理理衣袍出门去了。

“先生?”朝言从外面走进来,疑惑的看着韩言的背影轻声问道,他注意到韩言今日本就是穿的朝服,这才能起身便出门进宫。

“恐怕小泉之战是打给我们看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被困在这里。”羽菲抬眼看一眼朝言,意味深长的模样。

朝言沉默地颔首,然后退了出去。

羽菲复又垂下眼眸,轻轻地捻着手指沉思,面具下眉头紧蹙。

约莫两柱香的时间,羽菲面前的茶冷了又换,已是第三壶了,却一口也未入喉,终于等到一个内侍,姗姗而来,停在羽菲面前颔首道,“先生久等了,这便随咱家入宫吧?”

“有劳公公前来传话。”羽菲颔首,起身当先往外走去,朝言跟在羽菲身后同那位内侍并排行走,抬手塞给那位内侍一只锦囊,低声道,“有劳公公跑这一趟。”

那内侍捻了捻荷包,脸上顿时笑成一朵花,低声客气道,“大人真是客气。”

朝言略略颔首,没有作答。

跟在羽菲身边的人往往都带着一中矛盾的气质,不屑世俗的傲气,并着玩弄世俗的洒脱。他们用一种淡然冷漠的姿态表明自己不屑于世俗小人为伍,却不介意用他们的法子以银钱收买他们,或许有人瞧不起这种作为,觉得这是种虚伪的做作姿态,但羽菲又何尝在乎过众生所想?

一路被内侍引着往汉王书房而去,上一次羽菲进汉王宫是为接风,傍晚入宫,光线暗淡,人影攒动,纵然精致有余,却少了几分巍峨之感,而此时正是辰时刚过,日光最昂扬的时候,落在那琉璃瓦上熠熠生辉,汉王宫在日光下越发的高俊威严,震慑人心。

“此时看起来,倒是正气凛然,紫气团聚。”羽菲微微驻足看了一眼,丹丹评价了一句,便又迈开了步子,内侍不知她所言何意,不敢接口,朝言随知她意,却不敢妄议皇宫,便也没有接话,羽菲随口而出的这句话,便飘散在这浩浩深宫中,再无人知。

这一次羽菲见汉王的时候,双膝跪地行了标准的汉礼,汉王眼中一亮,抬手道,“贵使快起,何必多礼呢。”

“礼乃先人所定,束乎尊卑,发乎情腑,不可妄费。”羽菲起身,颔首说道。

“哈哈,贵使学富五车,寡人只知贵使精于兵阵,不想于礼教上也有如此造化。”汉王大笑两声,点头赞赏道。

“陛下谬赞了。”羽菲仍是垂着头,颇有些惜字如金的意味。

汉王看着她的模样叹了口气,说道,“寡人知道你为何而来,寡人也是尽早才知道南境之事的,没想到张怀瑾竟有胆量背着寡人私自开战,影响两国邦交,贵使放心,寡人已经封羽传书,让他立即停战,然后回京请罪!”

“有陛下这句话,在下便安心了,吾王乃是真心想与贵国交好,这才命在下奉上珍宝无数,甚至我燕国最优秀以一对舞姬,还望陛下莫要辜负才是,若是两国交战,终究是苍生受苦,百姓蒙难。”羽菲颔首,语气诚恳的说道。

“寡人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汉王叹一口其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走到窗边,“贵使也是在外领过兵,做过战的人,自然晓得一句话叫做,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陛下,这句话,使用在将领身处危难之时的,可如今,是陛下的臣属,率先生事呐。”羽菲抬起头,缓缓说道。

驿馆里,羽菲唤来了高泰,瞧着他脸上还残留的淡淡於痕,伸手指向一旁的椅子,“高大人,坐。”

“先生也请。”高泰点点头,提起袍子坐下了。

“大人可知,汉国又向小乔进攻了?”羽菲也矮身坐下,看着高泰说道。

“什么?!他,他们怎么能,那,我,我们,我们岂不是,这……”高泰一下子变了脸色,手足无措的说道。

“大人放心,汉王暂时还不会对我们做什么。”羽菲沉声说道,声音里安稳的语气略略让高泰镇定了下来。

“如此便好,如此便好。”高泰点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到。

“高大人,你知道,我一直是在北境军中效力的,如今北境有难,我却身在其外恐于战事不利,但汉国这边,却也不能无人应付。”羽菲抬手给高泰倒了杯茶,缓缓说道。

“先生要灰燕国?!”这一次高泰倒是反应得极快,只是抓的重点,显然并不是羽菲希望他抓到的。

“确如高大人所言,不过高大人恐怕并不能同无一同回去,咸阳城中,也会有人不让我回去。”羽菲点头说道。

“不,不行,绝对不行!”高泰闻言果然连连摇头,“一旦汉国与燕国全面交战,我留在这里就是一死啊!我要跟你一同回去!”

“大人留在这里,或者要一月两月,甚至一年两年才会死,可如果今夜与我一同回去,便可能今夜便死。”羽菲看着他缓缓说道。

“可,可是……”高泰浑身颤抖的看着羽菲,瑟瑟说不出话来。

“高大人,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不会死的太快。”羽菲盯进高泰的眼睛里,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