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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谨言慎行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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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这本官自然记得,记得……”高泰脸上蓦地涌出一层冷汗,颤抖着双手去擦。

“既然如此,”羽菲微微扬着下颚走近高泰两步,缓缓说道,“大人也记得,我为何来此。”

“先生,下官,下官,没有那个意思,您,您……”高泰额头的汗水流的越发的急了,手抖的也越发厉害。

“高大人知道便好,出行在外,还是谨言慎行的好。”羽菲最后看了高泰一眼,转头离开了。

高泰跟在羽菲身后讪讪的笑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日影西斜的时候,才来了一个礼部的官员招待羽菲等人。

此人身量中等,面容清秀,一双眼睛笑成半月形,叫谁见了他也发不出脾气来,一双浅色的嘴唇薄厚适宜,张口说话的声音也令人心悦。

“哎呀呀真是怠慢了先生,都是下官招待不周,先生莫怪,莫怪。”羽菲一出现这位便极殷勤的迎了上去,热情的令人几乎招架不住。

“大人严重了,鬼受不住。”羽菲颔首回礼,仍是没什么表情,倒是跟在羽菲身后的高泰见着这人的态度,面色才有所好转。

“先生说的哪里话,真是折煞下官了。”来人仍是笑的喜庆,弓着身子极殷勤的引着羽菲到一旁坐下,甚至还为羽菲拉开了椅子。

“还未请教大人名讳。”羽菲落座之前伸手指向自己身旁的椅子,示意这位汉国的官员落座,室内只有圆桌,椅子摆放的倒也整齐,朝言伸手将羽菲指的椅子拉开合适的距离让那位笑的讨喜的大人坐下。

“哎呦呦,瞧瞧在下的记性呦!在下隶属春官,姓韩名言字难语,早闻先生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激动,失礼之处,先生莫怪,莫怪。”韩言一拍脑袋,赶忙说道,他那一声哎呦呦极有特点,带着点懊恼焦躁,又不失调皮玩笑,叫人听了总想笑上一笑。

“韩大人说的哪里话,我一见大人便觉亲切,愿与结交。”羽菲颔首,她极少与人客套,却不是不知怎样说那些讨喜之言。

“先生真是抬举在下。”韩言双手放在膝上,坐的极规矩,就像上私塾的学生一般,配上那一脸的笑容,更显得年纪极小,不谙世事一般,“早就听太傅提起过先生多次,说先生是九天之人,在下看来,九天九地,不过先生一人!”

“鬼之才学,不及师兄末数,不敢担大人夸赞,若非如此,鬼如今有何至于陷身于此。”羽菲颔首谦虚,也意在提醒韩言,莫忘了正事。

“先生实在是过谦了,明珠蒙尘不过是因为未遇识珠之人罢了,您与太傅是师兄妹,想必才情学识不过伯仲之间,如今太傅的风光,若先生有心,想必也是手到擒来的。”韩言仍是笑着说话,却叫陪坐一旁的高泰变了脸色。

“大人所言差异,明珠不经砂石磨砺,怎能称得上是奇宝呢。”羽菲没有等高泰开口,便回答韩言道。

“既是稀世珍宝,便该寻顶级的工匠打磨才成,否则,非但成不了绝世的奇宝,还会留下抹不去的划痕。”韩言的笑容一成未变,此时却叫人觉得越发的高深起来。

“我倒觉得,无为而施,才是最好的打磨,将人的手再巧,难道还能比过天上的神明么?”羽菲将目光直直看到了韩言眼底,裹挟着意味深长的威压。

“先生说的是,今日能得先生教导实在是三生有幸,日后还要多多叨扰先生,先生莫恼了在下才是。”韩言被那威势所慑,不敢再辩,于是笑着转移话题。

“大人说笑了,鬼还要在这咸阳城待些时日,还要劳烦大人做向导,指点鬼一二呢。”羽菲垂下眼婕说道。

“这是自然,先生远道而来,在下总要尽些地主之谊的。”韩言颔首,随后站起身来,朝着羽菲深深拜下,“今日时辰不早了,在下还要向大王复命,就不在叨扰了,先生的国书……”

“在这。”羽菲微微回头,朝言颔首,从怀里掏出一只匣子,上前捧给韩言,羽菲看着韩言垂首躬身恭敬地接过那个匣子,继续说道,“这是吾王写给汉王陛下的国书以及敝国所呈礼物的礼单,劳请大人呈与汉王陛下过目,在下随时听候汉王陛下的召见。”

“好,那在下便回去了。”韩言颔首说道。

“且让朝言送送大人吧。”羽菲颔首,起身送客,然后转头对朝言说道,“朝言,着人将我给大人准备的礼物给大人带上。”

“是。”朝言颔首,转身先一步离开了。

“先生,这怎么好意思呢。”韩言一边将装国书的匣子回身递给身后的仆从,一边笑着说道。

“区区薄礼,大人不嫌弃才是。”羽菲颔首,嘶哑的声音仍然冷静自持。

“那在下就谢过先生了。”韩言又笑着躬了躬身子,这才道,“告辞。”

“大人慢走。”羽菲颔首,却没有移动脚步。

“先生?!”等韩言走的看不见身影了,高泰才面色难看的看着羽菲。

“高大人放心,是非曲直,羽某心中有数。”羽菲放下手中拨弄的茶盏站起身来,用听不明白语气的声音道,“再说了,大人究竟是来做什么的,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

“先生!”高泰猛地站起来,想要解释什么,然而羽菲已经迈着步子悠悠的往屋外去了,并没有听高泰解释的意思。

沿着回廊不过走了几步,朝言便赶了上来,无声的跟在羽菲身后。羽菲在驿馆中漫无目的的闲逛,沉默了许久后忽然问道,“朝言,你有字么?”

“回先生,未曾取过表字。”朝言颔首应道。

“今日那人与你同名,表字倒是有意思得紧。”羽菲随意说道,她鲜少又闲聊的心思,朝言自也不会扫兴。

“先生是说韩言?属下记得,他的表字的难语。”朝言略略回想了一下后说道,然而并不明白这个表字的意思。

“恩。”羽菲点点头,说道,“直言曰言,论难曰语,名言字难语,是不是有些意思?”

“先生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有些可取之处的。”朝言的学识不足以让他听明白这个表字究竟有什么妙处,他不会不懂装懂的乱说,却也不想乱了羽菲的雅兴,这是朝言的长处,诚实且温柔。

“我也给你取个表字吧,”羽菲信步而行,并不为没人没人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而恼火,实际上,她这一生都鲜少有人能理解,但是无妨,她知道理解她的人还在等着她回去,于是心情仍是喜悦的,“利辞,如何?”

“敢问先生,利辞,何解?”朝言还有一个优点,便是不懂的时候,从不吝于询问。

“言,口之利也,是墨子经里的一句话。”羽菲倒是没有什么不耐或者扫兴的心情,如此给朝言解释道,“你看过墨子经么?”

“回先生,不曾。属下只读过兵书。”朝言颔首回到。

“想来也是。”羽菲点点头,兵部觉得沮丧,末了又说,“我也没有读完。”

羽菲忽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长廊外夜色一点一点的浸染庭院,目光飘忽的投向过往,“不过,白渚读完了。他很喜欢这些东西,我倒是觉得有些枯燥了。”

“先生想念白渚,大人了么?”朝言是第一次听到羽菲提及白渚,他从没在羽菲面前说起过这个名字,想了想,又加了大人两个字。

“毕竟做了三年的师兄妹,他待我不薄。”羽菲倒是从不避讳她和白渚的过往,或者在她的想法中,那是已经过去的时间,是已经发生的事,是无法更改的过往,说与不说,都是那般模样,所以没有遮掩或者扭曲的必要,只是今时今日,再提起过往,也不过一声叹息而已,“这是狐宫弟子的命。”

“先生……”朝言实在很少面对带有感情的羽菲,站在她身后,却不知如何安慰。

“走吧,我刚刚看到一座高台,正适合会友。”羽菲大约也是不习惯伤春悲秋的,感叹了一声,便恢复了平常模样,提步往前走去。

“奴才现在去给您买?”常随一怔,但还是立即询问确定。

“买什么?”白渚茫然的回头看自己的下属。

“酒啊,您不是要泸州老窖么?”常随反问道。

“呵呵,不用买,已经有人备下了。”白渚笑笑,一路循着酒香而行,绕过回环的长廊,来到高台之下,看到了守在高台下的朝言。

朝言看到二人从远处娓娓而来,拱手躬身,沉声问道,“请问可是白渚白大人?”

“正是在下。”白渚倒是没有差异朝言点出他的名讳,只是点了点头应下了。

“我家先生在楼上等您。”朝言退开一步让出上高台的门扉,伸出一只手做出请的姿势。

“有劳。”白渚对着朝言微微颔首,转身吩咐常随道,“你便在此处等我。”

“是。”那位常随颔首敛目,恭顺的应了,于是白渚独自登楼。

“三千月色未有情,独取一瓢解离愁。”随着轻盈的脚步声渐进,白渚清润温雅的嗓音在羽菲耳边荡漾开来。

“断愁何须醉杜康,空惹酒仙下红尘。”羽菲冷着声音接了一句,甩手向身后掷了一只酒杯。

“我还以为师妹夜半独饮,是生了思乡愁。”被白渚拦臂接过那只酒杯,凑到鼻子底下轻轻嗅了嗅醇厚的酒香,笑着说道。

“我竟不知,师兄竟是个能理解乡愁的人了。”羽菲仰头饮下一杯酒,豪爽说道。

“你我同是孤魂野鬼,就不要互相挖苦啦。”白渚端着酒杯在羽菲对面的位置坐下,与她并肩向外看那三千月色。

“我在归德的时候,总觉得洛大公子与太子很像,翩翩然谪仙模样,不食人间烟火,后来才觉出,到底是不同的,太子更像竹,不惹尘埃,翩然离世,是真正的清风雅乐之辈,而洛大公子是松,生于深谷,根茎虬结,纵然同是君子,却是深山智者,隐忍坚毅。”羽菲蓦地转移了话题,白渚却不觉突兀,而是饶有兴致的问。

“那我呢?”同是一袭白衣姿容出众,这世间不知多少人将他们三人拿来一同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