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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伤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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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疏落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目光里多了几分探究,随即道:"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已经几日没过去她那里了。"

"臣妾会常过来的,只要姐姐不嫌我呱噪就好,先告退了!"倾若离俯了俯身,继而离开。

纵有千言万语又如何,太多的顾忌,太多的束缚,叫她没办法一诉衷肠,好不容易的几句交流,内容却都是他现在的娇妻,还真的是有些讽刺。

他竟然对姐姐那般的好,传言是不假的,太子与太子妃恩爱异常,举案齐眉。

那么她呢,她算什么?

相见本就不如不见...

偌大的皇宫奢华气派,但有时,太过庞大也并不是什么好事。司马雨尘的府邸距离太子东宫有千米的距离,来时一路赏花观景,并不觉得累,往回走时,就难免让人感觉疲倦了。

偏偏,一阵秋风乍起,寒意袭来,天色渐渐的阴暗下来,似乎要下雨了。

"小姐,不如过去那边亭子里避上一避吧。"铭儿提议道。

老天爷是从来不等人的,已经有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这雨还真是来的急。

倾若离提起了裙摆,一路小跑着往亭子里奔去。

前脚一踏进亭子,外面的雨就如断线珠子一般的洒落,倾若离气喘吁吁地笑着抹去额头的雨珠,对铭儿道:"还算及时,没被浇成落汤鸡。"

奇怪的是铭儿并没有回应她,目光却盯着亭子的里侧,背对着他们,两个相拥在一起的人影...

亭子很大,成五十左右的平方,又有外面的雨声,亭子那边的人并没有听到这边的动静。

那是一男一女,女人的身材曼妙,男人的腰身俊挺,拥靠在一起,似乎在轻语着什么。

倾若离不由暗叹,竟然一不小心成了电灯泡了。可是,望了望外面细密的雨丝,离开似乎也不是什么明智之举。索性,立在亭子的边沿,扭头望向亭外,只做不见。

雨根本没有要停歇的意思,愈下愈大,风把雨珠掀进来,立在亭子边就难免湿了衣衫。

倾若离不觉的打了个喷嚏,身子有些瑟瑟。

倾若离不觉的打了个喷嚏,身子有些瑟瑟。上次病了以后,她的身体一直不给力,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只怕,今日着了这寒气,回去又难免要喝上几天的苦药了。

"离儿,是你么?"

身后,熟络的女声响起,竟然是陆嫣然的声音。

想必是自己的一个喷嚏声音洪亮,惊动了还在软语温言的两个人...

方才只见了背影,就觉得眼熟,却没料到竟然是她。身体孱弱,又有了身孕,不是该静卧修养么,怎么就跑出来了,还是在这样的雨天。

身边的下人们已经齐齐的跪下身去,倾若离也紧忙的回身行礼。

"免了!"说话的是司马雨尘,他身上只着了一件内衫,外袍严实的裹在一边的陆嫣然的身上。

两个人似乎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男人的手臂环在女子的腰间,女人的身体紧贴在男人的身上,那样子当真亲昵的很。

倾若离起身,自觉地垂头:"方才抄写经书觉得累了,就出去转转,光顾了玩,不想竟下起雨来,回去又来不及,就只好过来避雨了。"

陆嫣然带着一贯的盈盈浅笑,后知后觉的偏离了司马雨尘的身体:"我原是过去额娘那里的,偏巧雨尘也在,就一路回来了,又因喜欢那边的菊花,流连了一会,不想就被雨隔在了这里。"言辞里似乎刻意的解释着什么。

倾若离不由暗叹她的多此一举。这么小心又是为着什么,是怕自己不自在么?可就算自己和司马雨尘真的怎样了,她也毕竟是他的原配正妻,自己才是那个硬挤进两个人中间的多余的那一个...

"姐姐素来喜欢菊花,我听人提及过的。但是这里的,似乎并不及咱们那里的好,我最喜那一片水灵灵的白菊,既素雅又高洁。"

的确,她们的住处,一到了这个季节,最是美的,因为院子里栽种的多是菊花,各式各样的,开得热闹。

"真是应了那一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原来离儿也喜欢菊花的!"司马雨尘开了口:"以前就是因为嫣然喜欢,才叫人砍了别的,种了一院子的菊花。这两年被她熏染的,我也喜欢上了这种花,也是独爱白菊。"

"殿下和离儿倒是志趣相投呢,也不怪今日有这般的缘分!"陆嫣然笑道。

缘分之说,似乎并不靠谱。

倾若离不由得暗自慨叹,好一位相府千金,为了顾全大局,竟然要生生地把自己的男人推到别的女人身边,这样的胸襟,又有几个女人能做得到?

有慧贵妃的机关算尽,又有陆嫣然的舍己相助,又有他自己的文韬武略傍身,司马雨尘的帝王路似乎也并不会艰难。

那么,她的尹疏落呢,同样的为了那个位置处心积虑的他,似乎要难免举步为艰了...

雨似乎小了些,风也住了,只剩下零星的雨丝在天地之间飞扬,迷迷茫茫的一片,把四下里的景物都笼罩了起来,连青石板的小路也变的不真切了...

很灵验的,着了雨的倾若离一回来就病倒了。缠绵病榻几日,慧贵妃表现得极为关心,日日的嘘寒问暖。陆嫣然和司马雨尘也是每日必到,各种补品堆成了小山。

因为病着,每日的请安问礼也都不用到场了,可以变着花样的在御膳房点菜,还时不时的会有各色人等奉送些稀奇名贵的吃食物件。这种待遇下,让倾若离就"舍不得"好起来了,于是她的"病"顺理成章的就总是不大见好。

但是,真的出了事时,她也就自然的会"好"了。

午时,川儿急火火的从外面闯了进来,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一脸的惊魂未定。

铭儿在绣一方卷帕,见她这般,做着手势示意她别弄出动静来,以免吵醒了正睡着的倾若离,一面忍不住压低了声音询问:"什么事慌成这个样子。"

"就是秀儿前几日小姐叫我去打听她,那边的人说是她跟大小姐告了半月的假,回家探望病了的母亲。谁想今个有人从冷宫附近的那口废井里把她的尸首捞了上来。我听说了,想着好歹和她一起出来的,就过去瞧,那样子,真是说不上来的惨不忍睹,泡的跟发面馒头似的..."

铭儿被她的比喻说得一阵胃里翻腾,不由的气到:"泡在水里,也不知道多久了,你还去瞧得什么,想想也没有一点原样了,找着恶心,就不怕夜里做噩梦。"

"我是胆子大的,一个小宫女当时就翻了白眼。"

"快别说了,我的汗毛也要竖起来了,今晚上怕是不用睡了。"铭儿的脸色一片惨白。

川儿嘤嘤的抽泣起来,话也说不大连贯:"好歹一起那么多年,年纪轻轻的就没了。若是体面的死了也还好,还是这么种死法,听说是看上了以前倾府里的哪个小厮,被人骗了钱又骗了身,才想不开寻了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