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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福子(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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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一下子空荡了起来,似乎一下子没了浓重的压迫感,危险的气息也一点点的扩散了开去。

"您不希望填一个孙子么,您觉得杏儿肚子里的一定是个男孩么,您难道真的愿意让一个别人的孩子得到您拼尽一生争下的权位么?"

"我不愿意。"

简洁的也是淡定从容的回答。

慧贵妃的一双眼睛不错分毫地盯着倾若离的,试图从那里面品读出一些她不肯说出口的内容来,可是,似乎并不成功,她的眸子里澄明的一片...

倾若离不再说话,把头扭到了一侧,望向了窗外,恰巧正看到杏儿已经换了一套衣服,正朝这边过来,脚步急匆匆的,不由的冷笑,这个女人,对自己的事,这么的上心,又过来搅局了。

有的话,不用说的透了,反倒更容易让人相信它的真实性,就比如她恰到好处的戛然而止...

终于耐不住煎熬,慧贵妃把那句话问出了口;"你的意思是说,你怀了雨尘的孩子?"

没有吭声,倾若离微微点了一下头。

"如果我发现你在骗我,我一定让你死的很难看,一定不是真的,如果是,你为什么不早讲出来?"慧贵妃失了仪态,有点气急败坏。

这一次,倾若离终于回头,郑重其事的望向她:"因为,我一直在想着怎么做掉了这个不该出现的孩子。"

话音刚落,又是一声脆响,这一次,是慧贵妃下的手,依旧是,力道很大的。

倾若离的两颊,本来已经各自印上了五个指印,如今,一侧竟分明的肿了起来,很高的一块。

两个人对峙着,各自都不发一言。

门被人推开,杏儿竟然没有叫人通传就闯了进来,而且一进来,嘴就没有闲着:"额娘,不要叫她骗了去,她就是怕了,才信口开河的,殿下他从来都没有留在她那里过,她怎么会有孩子,就是有了,也是个野种。"

倾若离的一张脸铁青着,一颗心却是忐忑着,怒目望向杏儿。

慧贵妃因为杏儿的突然介入皱起了眉头,但是她的一番话却也让她不由得动摇了什么:"杏儿的话也是没错的,我相信你有孩子,但是不是雨尘的,不能肯定的太早。"

"其实呢,你信与不信,我都是无所谓的,这段日子折腾下来,我恐怕,他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还那么小,能不能平安降生都是个问题,到了那一天,我还不是逃不脱今天的劫数,迟早迟晚罢了。"

她的担心是真切的,说出来时眼里已经是雾霭一片。

她的孩子如果真的如域儿一般,恐怕她会自责的要死,这样无休止的煎熬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可以忍得下去,孩子能忍得住么?

"额娘,我敢肯定,一定不是殿下的孩子,她不是在外面有个男人么,一定是个野种。"

杏儿依旧叫嚣,眼睛里喷着火。

倾若离有时候真觉得这个女人蠢得不可救药,和自己这么对着干于她而言又有什么好处,争锋吃醋不是也找错了对像么?

慧贵妃这一次气的急了:"再这么口无遮拦的把你的舌头剪了去,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你的屋子里去,别让我见到你。"

杏儿这才觉察到自己的话过了头,不敢再言,垂着头退了出去。

望了望倾若离,慧贵妃也转身出去了,听得到她在外面指挥下人:"来人,骑快马到陆丞相的府上,把二皇子给我接回来,告诉他家里有急事...

倾若离的嘴角,挂上了笑意。

这么折腾了一场子,已经将近夜半时分。

倾若离在床上辗转难眠,不知道,她赌得对是不对,如果,司马雨尘不愿意替自己圆这个谎呢,那么自己的下场,岂不是会如慧贵妃所言,会死的很惨?

也许不至于会死,但是也一定会给折磨的很惨,因为她清楚那个女人的手段绝不是一般的狠辣。

司马雨尘虽然心善,但也未必大度到能容得了这样的事。

这么忧虑着,直到了天将破晓时,才终于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很沉。

睁开眼时,阳光已经刺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屋子静寂的没有一点声音,许是,因为怕搅扰了她,下人们都出去了?

懒懒的起身,撩起了幔帐,意外的,看见司马雨尘正坐在椅子上,专注地看着一本书,面前桌子上的杯子里,茶水已经没有一点热气的升腾,显然是已经忘了喝。

不由得愣了一下,见了他,难免的会心虚,做了贼一样的感觉。

可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

"你醒了,还真的是很能睡,已经晌午了。"

司马雨尘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连头也不曾抬一下,神情也是不变的专注,叫倾若离难免有几分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根本就没有开过口?

"殿下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醒我?"

倾若离下了床,把幔帐挂好,略微的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了的衣裙,一面漫不经心的道。

"下了朝就过来了,等了你好些时候,偏你睡得那么死,就没叫醒你。额娘叫我过来瞧瞧,说是你最近身体一直不好,需要人陪陪你。"

倾若离微红了一张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身体不好是指的什么,而且,她需要的人毕竟不是他...

司马雨尘终于舍得把目光从书上移转开来,抬起了头,清澈无波的眸子望向她,像是没有发生过什么似得:"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孩子照顾好,有的事,你管不了的就不要管,免得,伤了你自己不算,弄不好连带着孩子也丢了性命,凡事总要讲求分寸拿捏,难不曾,你吃定了我舍不得让你怎样?"

他的话似乎没错,的确,她倾若离吃定了他不是一个狠得下心肠的人。

应验了那一句话,人善被人欺...

可是,她有的选择么?

做着背叛他的事,却又借由他的力量去欺骗他的母亲,于情于理都是说不通的,可是她却不止一次的这么做了。

"你要怎样,随你的意,不是我逼你,是你自愿的,怪不得我吧。"

司马雨尘黯哑的音调里透出深深的无奈:"也许,是我欠了你的,如果当初,我不救你,也就省下了现在的这么许多麻烦,我和你,都不用活得这么累。"

倾若离用沉默回应他,因为,无话可讲。

"也许是我的错,明明已经对嫣然许诺终生了,就不应该在对你有什么奢望,否则,也就不会优柔寡断的一错再错了。"

最近一段日子,皇上总是会做出让群臣们难以理解的事,而且他明显表现出了对太子的冷落。

因为中了毒险些丧命的太子,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好,也因此,一些本应由他处理的政务都落到了司马雨尘的肩上,皇上似乎是刻意的给他加了许多的担子,同时也赋予了他不同于一般皇子的权限。

明眼人都在暗自猜测,皇上是在变相的让司马雨尘培植势力,进而要废太子,另立储君。

而太子似乎是因为一场大病刺激了脑子,一改之前的勤勉上进,每日里混混噩噩的,无所作为。

一切,似乎已经成了定局,只差一个好的时机和借口。

朝阳公主的死,本来天竺并没有要借此滋事的意向,可是,时隔月于之后,却忽然发兵,声称已经彻查清楚,是燕国下的手。本来说是派公主和亲,事实上却不过是为了派一个细作过去,可朝阳公主心性醇厚,一心一意的爱上了天竺国主,有了孩子以后,更是对天竺国主没了二心,为此司马昭心生忿怨,暗中派人在路上伏击,把公主残忍杀害,却推托是由歹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