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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立储(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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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不得擎苍多想些什么,霍旻希给他一记出去的眼神,擎苍心领神会的和他一同出去,霍旻希带着擎苍离开了东宫,屋外大雪正裹着劲风不停的铺天盖地而来,霍旻希和擎苍并肩走在雪地上出奇的安静,没有人开口说一句话,良久霍旻希停住了脚步幽幽的说道:"昶塬的事你怎么看?"

擎苍一愣,随即恢复正常的神色回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擎苍的话未免太过于简单,有点出乎霍旻希的猜想,倒是轮到他怔怔了一会,看着擎苍随面无表情但话语的冷然,知道晋王以及晋王的母亲清妃当初对昭妃的所作所为让擎苍心里埋下深深的怨怼,现在霍昶塬已经受缚,清妃也大势已去,这也算是为昭妃报仇了。

可这并不是霍旻希想要的。

"擎苍,你想哭的话就哭吧!"擎苍扭过头努力压制住满腔的悲伤,轻轻地摇摇头:"父皇若是看见了一定会笑话我的,我不会哭,再难过我都不会哭。"擎苍双眼通红,闲下来的脑子无时无刻不在都在浮现霍绍言的音容笑貌,他没想到这次回来竟然是最后一次看见父皇、也没有想到父皇竟是这样去的。

擎苍不说话,霍旻希也没有勉强,慢慢的转身望着擎苍声音轻而带着悲伤的陈述着从来没有对人说过的心里话,"擎苍你知道吗?从小我都十分羡慕你,不确切来说应该是嫉妒你。嫉妒你无忧无虑的成长、嫉妒你有母亲在身边、嫉妒父皇对你的溺爱和放纵、嫉妒你不费力便得到你想要的一切。甚至这个皇位父皇一度是属意你的。"

擎苍心里警钟大作,没想到霍旻希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怕再说下去会有什么其他不妙的事情,正准备说话却被霍旻希摇头打断,霍旻希像是知道擎苍在顾忌什么可他不介意,仍然慢慢的说道:"父皇对我们每一个人都非常公平的,当年承诘因定妃的事受到牵连,很多人都认为他失宠,可是父皇对他和我们却是一视同仁的,封王分封封地,给予一切合理的要求,对承诘还是很挂念。昶塬的事父皇其实早已洞悉,可父皇到死的最后一刻还是给他一丝机会反省,而对我父皇给予的不仅仅是尊崇的皇位,还有就是一份责任,父皇真的对我很好啊。所以擎苍我请你好好的珍惜父皇对你的宠爱,担起你应承担的那份责任。我们兄弟同心共同治理好东越以告慰父皇的在天之灵。"霍旻希的这些话从来没有对谁说过,擎苍终究忍不住的落泪,却被他大力的拭去,"这个皇帝只有你适合,我会尽心尽力的辅助您,不辜负父皇的一片心血。"

允央三十年,永德帝霍绍言驾崩,谥号为崇德弘恭文皇帝。皇帝驾崩举国哀悼三月,民间停止一切婚嫁,宫中个人人人皆素服简食,以此哀悼皇帝驾崩的哀痛。永德帝在位整整三十年,由始至终都是一位非常勤勉的皇帝,在位期间百姓们皆都能丰衣足食,是一位非常贤明的皇帝。

永德帝临终圣旨,由皇六子霍旻希继承皇位,这仅仅是人们表面上看到的。霍绍言留给霍旻希三道遗旨,第一,对晋王的处置不得张扬,参与谋逆之人要一网打尽;第二,清妃殉葬、菊妃搬离馥宸宫,即日迁往南苑,安宁公主赐婚禁军统领杜衡;第三,平王霍承诘迁往季州封地。

前两道圣旨都好处理,唯独这第三道圣旨霍旻希真的搞不懂父皇是何意。平王霍承诘应该是诸位兄弟中最早封王的,可他的封王是受到他母亲的影响,基本上已经失宠了。这些年霍绍言对霍承诘可以说是不闻不问,除了一些必要的赏赐从来没有一次召他回来,就连每一年春秋两季的觐见,霍绍言对他的态度也是客气疏离,可为何这临终的最后一道圣旨是让他去季州呢?霍旻希百思不得其解。

季州乃是东越的边防重镇,与之相隔一条汾水江便是梁国的国境,那里向来是重兵把守之地,同时也是两国边境墟事之所,霍旻希真是不解这样一个重要的地方为何要派霍承诘这么一个尴尬的王爷前去驻守,难道就不怕他与梁国之人相互勾结,企图对东越意图不轨?

霍承诘搞不懂,思来想去还是把擎苍叫来问问,这些日子他真的太疲惫了,几乎没合上眼好好休息一会,霍旻希感觉自己全身的骨架都快散了,此刻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趁没人的时候休息一会。

君沛菡犹豫要不要进去,她听说霍旻希为了国事已经累得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她心疼不已好几次都想来看看,可是又怕打扰到他,这次她特地做了银耳雪蛤膏给霍旻希尝尝,站在殿门口犹豫着该不该进去。

福贵领着擎苍过来的时候,看见她正站在原地蹙眉焦虑,擎苍猜测这位便是洛王妃,未来的皇后娘娘、他的皇嫂,"皇嫂为何不进去呢?"

君沛菡一惊,一脸惊赧的看了看擎苍,她和擎苍并未见面所以不知道擎苍是哪位皇子,福贵在一旁低声提醒,君沛菡赶紧屈膝福了福身,"祈王殿下您好。"擎苍一看君沛菡这样赶紧后退一步抱拳躬身回道:"皇嫂不必如此,皇嫂为尊受臣弟拜候是应该的,皇嫂不必向臣弟行礼,此为宫中规矩。皇嫂出来怎么不带宫女,还让您拿着东西?"

君沛菡被擎苍这么一说顿时脸上轰下一片,低低的说声不喜欢别人跟着。擎苍微笑的继续说道:"皇嫂和皇兄一样啊,都不喜欢人多在跟前。皇嫂将来入住中宫,自然会有尚宫嬷嬷们给您讲述这些规矩,皇嫂不必担心一切顺其自然便好。对了,皇嫂为何不进去,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