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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定情信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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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暗星稀。

微弱的星光洒在沈夜舟俊美的脸上,勾勒出他深刻的侧脸。

月光下,沈夜舟的眼神阴郁而苦涩。那张脸,却带着一种病态的惨白,显得格外的疲惫。

“兄长。”见他身子跄踉了一下,她连忙上前扶住了他。

肌肤相触的瞬间,他手中冰凉的触感惊得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

他仿佛受了惊吓一般,下意识地甩开了她的手。她上前两步踮起脚尖,果然在他额上摸到了一片滚烫的温度。

“你在发热。”她的手顺势下滑,握住了他的脉搏,“脉躁而疾,冷热交替阴阳失衡。兄长,温病易治,心病难医。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亏空了身体,值得吗?”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鸦羽般的黑睫掩住了眸底难得一见的脆弱,沈夜舟的笑容在这一刻看起来十分的苦涩,“她是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

“那又怎样?她生了你养了你,就能够主宰你的一生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吗?”沈弦歌放开他的手,不以为然地冷笑道,

“她若但凡有半点将你放在心上,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做出这种出格的事情!兄长是个聪明人,当知这些事传出去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到时你十年寒窗、锦绣前程都会毁在她的手里!就算这样,你也能够忍得了吗?”

沈夜舟张了张嘴,似想说些什么,可不知为何,喉咙里却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让他发不出半点声音。

“生恩当报,但,并不代表你可以纵着她为所欲为。她现在就跟个疯子一样,被自己的偏执和仇恨所主宰。再这么下去,害的不是兄长一个,而是相府满门!”

暗夜里,沈弦歌的声音显得格外的冷漠而又坚定,“兄长不是一向将相府的声誉看得高于一切吗?你在别人身上可以干净利落,铁面无私。为何到了她身上就变得如此优柔寡断了?”

“我没打算纵着她。”沈夜舟苦涩地笑了笑,“若真如此,我今日也就不会请妹妹来了。”

沈弦歌冷然一笑:“如果兄长真是这样想的,那就最好不过了。否则就算我坐视不理,她也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的!”

沈夜舟惊愕地抬起头来,道:“妹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聪慧如兄长,怎会不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一叶障目、自欺欺人罢了。”沈弦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底忽然多了一点怜悯的意味,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兄长以为她做的那些事当真没人知晓吗?引而不发,不过是不想毁了相府的声誉和兄长的前程而已。否则,岂是半年佛堂那么简单!”

沈夜舟如遭棒喝,脸色又瞬间惨白了几分。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惨然一笑,道:“也是,祖母一向是个睿智的人,这种事怎么能够瞒得过她老人家的法眼。是我自欺欺人了......”

沈弦歌突然有些不忍看他此刻的神情,于是撇开眼,低声说道:“我言尽于此,该如何取舍兄长自己决定吧。”

话音刚落,她忽然感觉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沈弦歌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正好对上沈夜舟那双幽邃深晦,如深海星空一般的眼睛。

“妹妹这是在关心我吗?”那双如无底洞一般死寂暗沉的黑眸,因为沈弦歌的这席话重新燃起了星星之火,并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兄长想多了,我不过是为了相府的利益着想而已。”沈弦歌面无表情地睨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毕竟你我都是这盘棋局中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是么?”沈夜舟并未因为她的这句话而感到懊恼,他眼里的光芒亮得吓人,笑得像个吃到了糖的孩子,“妹妹放心,只要有我在一日,必定护你周全,再不让人欺负你分毫!”

沈弦歌:“......”

说得好像之前欺负她的人不是他一般!

她有心想要呛他几句,可当她看到他那张阴郁尽扫,带着几分孩子气的笑脸后,突然就生出几分不忍。

见她不吭声,他也不再说话。只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身后,直到来到了祠堂外面。

“妹妹就在这里停下吧。”环绕四周的白绫与白色的纱灯将祠堂映衬得有些鬼气森森,他抬眸望向烛火下的那道虔诚的剪影,听着她悲恸而哀切的经音,唇角勾出一抹冷冽而嘲讽的弧度。

他微沉了唇角,眼神渐冷。仿佛一瞬间,他又变成了那个沉稳内敛,冷漠到没有人情味的翰林新贵。而方才那些孩子气的笑容,不过是她的错觉一般。

沈弦歌:“怎么,兄长莫非是后悔了不成?”

“不。”他冷冰冰|地说道,“我说过,这辈子,我做过的事就从不做后悔。”

说完,他拖住她的手,绕到了祠堂旁边的空屋前。

“不管怎样她都是我的生母,所以我想给她留最后一分颜面。”他推开门,指了指空屋一角压低了声线说道,“那里有个机关,只要打开它就能听到隔壁的对话。”

沈弦歌点头走了进去,掩上门,打开机关。少顷,隔壁传来了杜氏略显惊讶的声音:“夜舟,你怎么来了?”

“我来瞧瞧母亲。”沈夜舟的声音在夜色里显得平静而又漠然,“顺便给母亲送样东西来。”

杜氏:“什么东西?”

“母亲常年随身携带,从不离身的玉簪子。”说着,沈夜舟从袖带里掏出一支造型十分简单,甚至算不上多名贵的白玉兰花簪递到了她的面前,用温柔得有些诡异的声音说道,“我记得这支白玉兰簪子是母亲最喜欢的。您怎会如此不小心,竟将心爱之物遗落在外。”

杜氏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眼中刹那间闪过诸如震惊、惶恐和慌乱等情绪。

“我儿有心了。”不过刹那的功夫,杜氏已经迅速地镇定了下来。她接过簪子,如珠似宝地摸了摸,“许是我前几日不小心落下的,若不是我儿替母亲找到,母亲恐怕要夜不能寐了。”

“是么?可为何我昨日来瞧母亲时,这只簪子还戴在母亲头上?”沈夜舟讥诮地笑了笑,眼中神色越发冷漠,“而且不过只是一支寻常的簪子而已,值得母亲如此吗?”

“那许是我记错了吧。”杜氏微微一怔,随后面不改色的笑道,“昨夜听闻你高热发烧,我悄悄回了南院,想来就是那时落下的......”

沈夜舟冷声打断了她:“可这支簪子,我不是在南院拾到的。”

杜氏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古怪了起来。她迅速地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的慌乱,道:“哦?那你是在哪里拾到的?许是哪个丫鬟贪财,想要据为己有,又不小心掉了呢?”

“这支簪子,是我在最近母亲常去的临湖小密|林里拾到的。”沈夜舟敛了笑意,冷冰冰|地说道,“而且我也查过了,南院的丫鬟小厮这两天没有一人去过那个闹鬼的小密|林。”

杜氏的脸色唰地一下惨白了下来,她下意识地捏紧了手中的串珠,牙齿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看着沈夜舟。

那目光如毒蛇般阴冷,实在是太过渗人。可沈夜舟却不避不退地质问道:“敢问母亲,您一个被罚祠堂思过的人,频繁地跑去闹鬼的小密|林做什么?”

“放肆!你是听了谁乱嚼舌根,跑到我这里撒野来了?”杜氏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般,歇斯底里地怒吼道,“就算我去了小密|林又怎样?我平白无故被沈弦歌那贱人牵连关了祠堂,连偷偷跑出去散下心都不行吗?”

“我不过随口问问而已,母亲何必如此大动干戈。”见她暴躁如雷,沈夜舟反而笑了。

笑过之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中的那支白玉兰花簪上,半响才慢悠悠地说道,“让我来猜猜,母亲为何如此宝贝这支簪子。因为,它是三叔送给您的定情信物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