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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一场猪瘟的损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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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播的时候,母亲从父亲带回来的一张农民日报上看到,有个地方种的一种小麦品种产量很高,比传统的小麦高出一半不止,不知道本地是否可以种呢?按照那个上面说的这个联系电话,母亲去村上找到郑书记,想让郑书记帮忙了解一下。

郑书记一听这事是好事啊,于是大喇叭喊来了舅舅方秋桐和常建国,经过电话一联系,说是他们可以派人实地考察一下,可是这个考察,大家不懂要去考察什么。

郑书记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秋玉啊,你家江老师有个同学叫袁红军的,还记得吗?”

“记得啊,他在县上的工商局,和这个有关系吗?”母亲疑惑地说道。

“有关系,他的妻子在农业局,我上次去县上还见过他,他可以帮忙的。”郑书记说。

“那你的意思呢?”母亲还是不解。

“这样吧,让星期天了江老师跑一趟,就算是替村上跑这件事,成了,也是我们村里的一件大事嘛。”郑书记真会利用关系。

父亲和袁红军自从大学毕业后再也没有见过,联系还是有的,袁红军结婚的时候父亲去过,也见过他的妻子,可是那时候他的妻子也是一名教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农业局的。

这天周末父亲就去了县城,见到了袁红军。

袁红军比以前胖了许多,他的妻子韩秀丽,人如其名,长的也很好看,时髦的大bo浪卷头发,很别致的鸭蛋脸庞上一对单眼皮的圆眼睛,脖子上系了条蓝色的纱巾,整个人看起来很玲珑的样子。

袁红军两口子在一家不错的饭店里接待了父亲。

“怎么样?扎根在那个村里还不错吧?”袁红军笑看着父亲说。

“还行吧,去年盖了新房,你有空就来家里坐坐,现在条件好多了,孩子们都上学了。哦,对了 ,你女儿也该上小学了吧?”父亲对袁红军说。

“是啊,孩子都大了,我们也老了。”韩秀丽捋了捋她的烫发说道。

“嫂子这么年轻漂亮,哪里能看得出来老了?”父亲打趣地说。

“你也啥时候带这秋玉来玩几天呀,总是把她放在家里给你种地伺候你,你可真行。”袁红军数落着父亲。

“农活多的忙不过来,这不今年刚缓了口气,她又想着小麦换品种的事,还想养猪,都不知道她一天满脑子想什么?”父亲嗔怪地说道。

“能想什么,就想你和你儿子们的幸福生活啊。”

韩秀丽不失时机地调侃说:“这女人啊,一成家满脑子都是丈夫孩子,啥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啊。”说完她看了一眼袁红军。

“是啊是啊,我们家秀丽也是一样,天天想着给她的宝贝女儿做什么好吃的,把个女儿打扮的公主似的。”袁红军呵呵笑着说。

“嫂子,是这样,我们从报纸上看到有个地方种植一种叫做‘香叶’的小麦,不知道适不适合我们这里种呢?”父亲问道。

“‘香叶’啊,我知道,咱们县里正准备要引进呢,农业局已经考察过土壤和气候了,咱们这里的条件比那里好多了,非常适合种植。”韩秀丽继续说:“你怎么也知道这个品种吗?”

“是我们从报纸上看到的,这才来就是找你的,没想到我还没说呢,你已经把问题给我解决了。”父亲高兴地说。

“那好啊,我明天一上班就给局里汇报,拿你们村当实验基地,如果成功,就可以在县里大面积推广。”韩秀丽也显得很兴奋。

“哈哈,你们今天这可是一拍即合啊,没想到一个瞌睡了,一个就给递枕头。”袁红军幽默地说。

“这是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我这一趟算是太有收获了。”父亲说:“我的任务就算是圆满完成了。”

“好,为这件事我们都干一杯。”袁红军提议。

三个人举起手里的汽水,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父亲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家里。

父亲对母亲讲了去见袁红军的经过,说道:“你还没有见过袁红军的老婆,人长的挺漂亮。”这是父亲第一次说别的女人漂亮。

母亲笑了:“真的吗?”母亲笑起来非常好看,只是她很少笑。

父亲也笑了:“你终于笑了一次,就是嘛 ,要经常笑笑的。”

“少贫了你,正事办成了就好。”母亲立即收回了笑容。

在我童年的记忆里,父亲和母亲很少开玩笑或者打趣,这可能是唯一的一次,母亲总是一脸的严肃,父亲总是乐呵呵地。

但是自从我上了初中以后,父亲和母亲简直就变成了同一个人,父亲的脾气越来越像母亲,家里的气氛总是显得正儿八经地,父亲常常满脸的严肃,严肃中却总有那么一些宽厚。

父亲当时就去村上给郑书记讲了这个事,郑书记第二天和韩秀丽通了电话。

最后高兴地对村里宣布:“今年我们所有的水地都种‘香叶’,种子不花钱,县农业局把我们村的水地当做试验田,如果成功了,我们村就是示范村了,大家觉得好不好?”

村民们当然高兴地不得了,集体拍手称好。

“这是江老师给咱村争取来的,大好事一件啊。”郑书记不失时机地说到。

“江老师总是给咱村办好事,我们相信他。”以三顺为首的几个人说道。

“那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各家都回去做好准备。村里到时候会通知大家来领种子的。”郑书记正准备要结束今天的会议。

这时候就见阿发急匆匆地跑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对郑书记说:“书记,书记不好了,我们村去县养殖厂要钱的人被人家打了。”

“有这样的事?怎么回事?”郑书记惊到:“钱不给,还打人,他们反了天了还。”

“人家说了,他们厂的厂长领着那个情人跑路了,留下个烂摊子,几个月没有开工资了,厂里的奶牛、奶羊都被讨债的拉光了,我们的人再逼他们,他们就往死里打,反正横竖都是个死。”一口气说了这么多。

“走,我去看看。”郑书记说:“被打的人呢?伤的怎么样?”

“还不是很严重,在村卫生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