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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溃于蚁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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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可当真?”顾韶元屏退一众丫鬟小厮,听着芍吐匠人的汇报,震惊不已。

他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回道:“回王爷,绝无半句虚言。小的在修补稷泽河堤之时,发现,那建造堤坝所用的泥沙石料,确与朝廷所规定的不同。”

“按督造司的规定,这御水的河堤当用细沙,混以花岗岩石。可……可小的确发现,堤上的沙子,粗细不一,显然是未经筛选的粗品;而那石料,也皆是边角碎石。如此,这大水一来,怎会不倒!”

啪得一声,顾韶元狠狠地拍了拍桌子,怒斥道:“何人如此大胆!在这上面动手脚!”

“回王爷,小的官职卑微,不敢妄加猜测。”那匠人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顾韶元的脸。

“说!”顾韶元冷冷地说道,“有何猜测?”

“这……”匠人结结巴巴说道,“这建造河堤,是由朝廷新组建的治水部直接负责的,里面,都是刺史,司马等大人物,还……还直接由皇子领导,小的,小的,不敢妄言!”

“一同修补河堤的匠人说,建造之时就有那血气方刚的工匠提出了此举不妥,谁料,隔天就莫名其妙淹死在河堤之下了。这……从此,再无人敢提起此事。”

顾韶元闻言,怒不可遏:“荒谬!”

“你有何推测,且大胆说,本王饶你不死!”

“小的,小的怀疑,麦南县丞和……和部里的上级勾结,侵吞救灾款,中饱私囊。”

“你有何证据?”顾韶元眼眸深邃,让人看不出他的意图。

“有!”那匠人忽而抬起头来,斩钉截铁的说道,“这溃倒的河堤,这些沙石,便是物证;几百名工匠,还有那死去的匠人的家人,便是人证。麦男县丞,难辞其咎。”

“而他一个小小的县丞,这么浩大的工程,如何能瞒天过海,要么是替上头做事,要么是与上头狼狈为奸。”

“你们可想清楚了?要知道,”顾韶元淡淡地说道,“你们可明白,这回,你们要对付的,是朝廷里掌权的大人物。”

那匠人坚定地点了点头:“这些蛀虫,若没有他们,今日的稷泽河堤怎会付之一炬,我们的家人亲戚,村子里的朋友,又怎会家破人亡?我们要替他们报仇!”

“好!”顾韶元回道,“来人啊,叫临水县丞来见本王!”

不一会儿,一个着藏青色官服的人便走了进来,跪下说道:“下官恐王爷这边人手不够,安排好临水的事务,快马加鞭赶来了。果真,让下官猜对了。不知王爷唤下官何事?”

“修书一封,呈给皇上!”

临水县丞见王爷这般,知定是有大事要发生了:“敢问,要上报什么呢?”

“太子季嘉誉,管理治水新部不善,与属下合谋,中饱私囊,侵吞赈灾银两,数额巨大,致使河堤倾覆,民不聊生。且纵容手下草菅人命。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临水县丞闻言,吓得不行:“王爷……弹劾太子,若说错了一句,便是杀头的大罪呀。王爷,您可思虑周全了?”

顾韶元的脸,依旧毫无所动,让人看不懂。“你且照我所说的写。这一回,这份奏章,我要亲自呈上去!”

“王爷……若是如此,更要三思啊。可是有十足的证据了?”

见顾韶元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临水县丞方才放下心来。王爷深谋远虑,定是有充分的把握和筹码,方才会与太子短兵相接。他连忙起身,拿起笔便写。

顾韶元看着奋笔疾书的临水县丞,心内想道,这匠人的物证和人证,再加之插在太子府的暗卫传来的消息和搜罗的证据。此番,定可以一举拉太子下马。

县丞正写着,影锋推门进来了,他刚欲说话,顾韶元便命令道:“影锋,回来得正好,太子完了。你即刻将这份奏章亲自送去京城。”

谁料影锋并未领命,只跪在地上,未发一语。

顾韶元从未见过影锋这般模样。他刚从瑶田回来,莫是,信上的休书是真的?

“见到郡主了?”顾韶元旁敲侧击,害怕听到答案。

影锋点点头。

顾韶元紧接着问道,心忽而紧悬了起来:“那封休书?”

“是假的。”影锋言简意赅地说道。

闻言,顾韶元顿时送了一口气,说道:“如此便好。可还有什么话?”

“回王爷……”影锋结结巴巴地说着,像是口里的话有千钧之重,“王爷,郡主,郡主她,”

“怎么了?”顾韶元从未见影锋这个样子,一种不好地预感萦绕在心头。“快说!”

“郡主染上疟疾,性命垂危!”

闻言,顾韶元只觉五雷轰顶:“不可能!”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第一反应便是否认,这绝不可能,“她医术超绝,不可能!”

“王爷,我本也不相信。”影锋低着头,回道,“可郡主她,腹上伤口迟迟未好,受了寒加之劳累过度,便……”

刚历大喜,复又受到这噩耗,顾韶元一时之间实是难以接受,他仍是不信:“你亲眼所见?”

见影锋点了点头,他忽而意识到,自京城一别,自己终究是太将心力都放在治水之上了。她在瑶田被刺,自己却被这边的事一次又一次绊住。如果自己当时在那,步半雪绝不可能身陷险境,也不会受寒,更不会染上疟疾。

都怪自己,如果在她身边,这一切绝不可能发生。

“影锋,备马,我要去瑶田!”

临水县丞闻言,赶忙停下笔,劝阻道:“王爷,这奏章一呈上去,定会掀起一股血雨腥风。麦南变成众矢之的,此时,您若不在,恐事情会生变!”

顾韶元皱了皱眉,过去半个多月,每一次,当自己生气要去寻步半雪的念头时,都是被诸如此类的担心打消了。同样的情况,一次又一次上演。他攥紧了衣袖里的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心意已决!”

“王爷,”那匠人思虑一番,亦跪在地上劝阻,“王爷一走,群龙无首,倒时便是那黄粱的天下,我们这些匠人的命,谁能看照呢?”

“影锋,你留在这,你的意思便是本王的意思!”话落,顾韶元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