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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情况很有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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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猜她一定也不想去,这样我倒是有个好办法。"

"什么办法?你是说..."

女子轻声一笑,眉眼间荡漾起晚霞,晕染开的颜色,一片绚烂。

应青木你这个王八蛋。

楚风什么也不想说,只是在心里将应青木凌迟了一万遍。

《梧桐锁》里,原本应青木是会在表面和旧言交好,的的确确会将人请到家中以表明立场,在那时旧本检瞧中的是杜涵煦,然后应青木会用的是偷梁换柱瞒天过海的伎俩也没错,婉兮最终会代替涵煦去了旧府。

她本以为不用和旧言明着交好就够了,旧本检不会看到杜涵煦,婉兮也不用代替涵煦走。所以她以为自己的计谋已经足够好,既能消除应青木的戒心又能保住婉兮,也能算得上是一箭双雕。

可是到头来,连一个希望都没有实现。

应青木为了告知旧言自己的态度还是把人请到了家中,并且又为了在面上同那老贼闹翻设计了婉兮。只是他没有想到,旧本检看中的人变成了她楚风。

然而,应青木瞒天过海保住的人是她楚风。牺牲的人,依然是婉兮。

他告诉旧言楚风失足跌入了园中湖。为了赔礼,依然送去一个人,刚开始时按计划要送去的那个人。是简单却很有效的办法。

楚风没有受任何委屈。

婉兮走的时候,脸上也没有一点点委屈或者不甘心的神色。

"楚风啊,你那天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吧?所以一直挡着我,是你想要保护我。可是看来现在是要我来保护你啊。"

她微笑着,这么说。

有时候友情真的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说不定一开始还会互相看着不顺眼,但是某个瞬间你们就聊开了,聊着聊着就多了欢笑,聊着聊着就成了朋友。某一天你会觉得有点儿离不开他/她,某一天你会觉得想要照顾他/她,某一天你会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你们已开始互相依赖和保护,那样熟悉那样在乎。友情,有时候跟爱情也挺相似,莫名的,却重要。

所以那天在清和园里。

"大人..."

清脆的声音。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决绝味道。

她用心去想了,保护婉兮的办法。

她现在是真的真的努力想要保住婉兮呢。

于是当时楚风就发了狂,几乎要跟着婉兮冲出去。可是应青木只是冷漠地看她一眼,叫几个家人把她拖了下去关进了柴房。

于是她知道了,一切又回到了原点,没有人帮助她,那个人也依然不相信她。有很多事情她依然不知道,有很多事情她依然不能参与,那个人什么都不会告诉她。

为什么还是什么也没有?

身在局外本是福。

却次知道身在局外的苦。

那么我要怎么办?那么下面我要怎么办?那么到底要我怎么办?

"吱呀——"

门突然开了。

"你?你来这里做什么?他应该不会放我出去吧。"楚风看着来人。

看来这丫头倒是不大领情呢,青木。杜涵煦这么想着,轻轻带上门。

"他不想放你出去,但我想。"她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他不相信你,但我信。不过,我现在有点不确信。"

楚风看起来有点疑惑。

杜涵煦不会伤害谁,就算是敌人她都不忍伤害,只是慨叹。

所以她是什么意思?

"似乎你留在这里,我的感觉就会变得很不好。可是我不能就这样把你赶出去,那样你会无家可归,所以我为你安排了去处。"

"什么?"

"次辅徐轩成那里,你觉得如何?我们是站在徐大人那一边的。"

徐轩成我自然知道。楚风想着,威胁到你?也许。然而实际上看来在这里我始终不能做到什么,那个人实在是一座无法攻克的堡垒。徐轩成...暂时在那里的话,倒也不错。现在大概也只有这么做了吧,改变应青木的冷酷的人本来就不该是我,此时此刻我本来就不该在这里。

"好吧,谢谢你。"

杜涵煦一直在笑。她把楚风送上马车的时候,她递给楚风一个包裹的时候,她嘱咐楚风需要注意的事情的时候,都一直在笑。

"他总是说你的身份有问题,其实我的身份又何尝不是有问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挺相似的。"涵煦望着楚风,想起应青木,心里的某处忽然很奇怪地堵住。

他很重视你...我的心里变得不大高兴呢,闷闷的感觉...那是什么?

"嗯。"楚风轻声答道,并不多言。她转身,扶着马车的边沿,爬上去。

涵煦像在掩饰什么似的笑着,忽然目光一凝,落在楚风搭着马车车沿的手上。她轻轻颤动目光,像曾经应青木看到楚风的手的时候一样。然而她也什么都没有说。楚风背着身子,也依然什么都没有发觉。

涵煦完成了这一切,回到房里。应青木已经坐在那里了。涵煦立刻倒了杯茶递了上去。

"你把人放了?"

涵煦微微一怔,随即稳下心神,抬起头来,神色是一片坦然,"嗯。送走了。"

应青木的手微微一抖,滚烫的茶水洒了几滴,涵煦"哎呦"一声,应青木立即拉过她的手来,捧在手里查看。

"没事,就是烫了那么一下子。"涵煦平静地说。

应青木放下她的手,眸子越来越黯。

"放了也好。她现在对外已是一个死人了,再在我府里出现不好。"

"嗯。"

"我还有公文要处理。事情太多了,明天上朝还有一场仗呢,我去书房。"

"好。"

应青木又端起茶来。

"如果是我,会怎样?"涵煦忽然说道。

应青木本来端着的茶盅"啪"地一下掉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涵煦愣了一下。应青木凝视着地上的茶水。

"我想也不能想。"他极其轻微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涵煦沉默了一阵,又去倒了一杯茶来。

"去书房吧,明天上朝的时候该怎么做怎么说,你再斟酌斟酌。"她这样说着,然后将茶盅捧过去,"小心些,这回别摔了。"

应青木却站起身来,含了口茶在嘴里,到门口时吐掉。涵煦也跟出来,把那杯残茶泼掉了。应青木看了她一眼,眼神很淡。

"你总是这样。"他说。

"你却不该是这样。"她笑着说。

"是啊。"应青木忽然下了决心,回答道,"我不该是这样。"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但是应青木盯着自己手上缠绕着的丝线,却仍然是紧皱着眉,没有一点点放松下来的神态。凝重了目光,过了许久才冷冷地问:"这是什么?"

语气里那丝凉意钻心蚀骨,涵煦的眸子微微一暗,却转瞬如常:"你看,这丝线紧紧缠住你的手指,拉不断扯不掉甚至有可能控制住你...你怎么办呢?"

应青木毫不犹豫地答道:"这只手,我便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