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鹿雪就像是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急忙捂住了嘴巴。
但是已经晚了。
办公室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人，刚才她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说起话来简直就像是个大喇叭一样聒噪，所以林文文是听的清清楚楚。
周围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诡异而又压抑。
聪明如林文文，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眼神已经完全冷了下来，盯着她，一字一句地开口，“你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什么意思？”
“没，没什么意思。”鹿雪看着她这个样子，有些紧张的后退了几步，声音越来越小，满是心虚，“都是我乱说的，你就当没听到。”
她的本意就是来找林文文不痛快的，但是没想到竟然说漏嘴了。
鹿雪简直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林文文往前走了两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我说，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都跟你说了没什么意思，你到底想怎么样啊林文文？”事到如今，鹿雪只能硬着头皮死撑。
林文文扯了扯嘴角，那笑让人害怕，“我想怎么样，我还想问问你们想怎么样！田恬的事情是你们安排的，是不是？！”
鹿雪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几步，强装镇定，“你少在这里耀武扬威，我凭什么告诉你，你以为你是谁？”
林文文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干脆利落地一把抓住了鹿雪的衣领，猛地把她拉到了面前，低着头，看不清楚脸上是什么表情，只听那声音就可以感觉到压抑着的怒意。
每个字之中都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场，一字一句，“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鹿雪还是第一次看到林文文这个样子。
说不害怕是假的。
因为反差实在是太大。
之前她一直以为林文文是个软柿子，所以欺负起来也肆无忌惮，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面。
莫名其妙地，就让她想到了苏杭。
见她不说话，林文文深吸了口气，压抑着翻腾不息的情绪，耐心已经消失殆尽，“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鹿雪也不甘心让她占了上风，所以心一横，狠狠瞪了她一眼，说：“是又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你再不甘心也已经晚了。”
林文文站的很直，捏着她领子的手指紧了紧，周身的轮廓似乎都带了些寒凉。
鹿雪说完，看林文文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便逐渐大胆起来，“要我说，都是她自己活该，谁让她这么不长眼，看上了你这么个朋友，不是活该是什么？”
林文文活动了一下手腕，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而后握着她领子的手忽然向上，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
清脆，响亮，丝毫不留情地用尽了全力，连周围的空气都在为之颤抖。
鹿雪被她打的一懵，登时身形晃了晃，晕头转向地跌坐在了地上，半响都没有反应过来，半边脸颊迅速肿胀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