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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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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后,许安带着工人和货物一同来到了方州。苗灵得到消息以后,忙派人迎接至府中。

到了余府,苗灵招待他们吃饱喝足之后,悄悄把许安拉到一旁,小声道,“我手头还有一批货物,但人多耳杂,不好明里拿出来。我把它们交给你一同拿到铺里去卖,就说成是你带来的货物,你看成吗?”

她到是想明里拿出来,但是又该怎么解释它们的来历呢?总不能直接了当的说,是她从空间里带出来的吧。

许安好奇道,“人多耳杂的货物,那是什么?”

会不会是传说中,能够医死人肉白骨骨的药材?苗灵的一番话,惹得许安浮想联翩。

苗灵无奈,又搬出那一套胡说八道的话,“也不是什么特别的药材,只是我怀孕期间瞒着家里人偷偷去山上采的一些有些治疗功能的蘑菇而已。”

听完苗灵的解释,许安自然是满口答应,并且劝慰她以后不要再做这样危险的事情了。

有了许安带来的这么多工人,忙活了七八日之后,药铺顺利开张。

药铺开张后,苗灵继续用以前的方法,增加了每天送凉茶的活动,有了这个活动,每天药铺门前的人也是络绎不绝。再加上有玲珑阁的名声,人们自然对这个药铺的信誉相信不少。余氏药铺由此进账开始稳定起来,这倒是让她少担心了许多。

再者,随着一年四季季节的变化,天气也是愈发的热了,玲珑阁对茶水的供应,也有普通的茶水变成了比较受人欢迎的凉茶。

安定的日子里,时间总像是被人赶着跑得飞快。不过数日,太阳的脸就愈发灿烂了,它给予万物更深邃的颜色。好比一棵大树,不也总是在这种时候,颜色才变得更加深邃了吗?

每当这个时候,苗灵时不时仰望天空,看到那颗太阳,感受倾洒在身上的阳光,都会感受到这一切的真实无比。这是个真实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有她,有余墨,有宋燕,有二姨,有王谌,有江哲,有阿则。就连他们,都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岁月静好。

她脑海中忽然蹦出一个词,足以形容现在的美好一切的词。

今日便是宋燕的大婚之日了。

上次王安佑离开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在方州挑好了一栋大宅子当做婚房。宋燕和王谌也一如当初说的那样,将在今天行结发之礼。

宋燕在妆镜前,出神地盯着镜中的自己,看着身后的二姨,一缕头发一缕头发的为自己梳上去。

自己明明已经对这天期待了很久了,却在今天怎么都开心不起来。前几天总是在数着天过日子,期盼着这一天快点到来,今天却又想回到前几天。

直到今天,她才意识到,自己出嫁了就意味着要离开这个温暖而又宁静的家,去到另一个地方。那里会有属于自己的丈夫,或许未来他们还会孕育自己的孩子,但是一切仿佛都和娘家没有什么关联了。

说实话,她不想这样。

当火红的嫁衣已经披在了她的身上,妆容也已经整理好了,每一缕青丝都已经被摆放到了自己应该在的地方。已经接近完美的程度,再也不需要往上添置任何东西时,那种将要离开的感觉才开始越来越强烈,越来越不安,直达她的内心。

这一刻,她才突然想起,当年他嫁到余家的时候也是如此。

当时年纪还小,从来也不知道,嫁了人之后,就不能时常回娘家了。

刚开始嫁了人,一些大大小小的事需要忙,便想着之后再回娘家,先把这些要紧事打理好了再说。

忙活了将近一个月,她才对新的家渐渐熟知,才知道丈夫对自己的爱来之不易,想着多陪伴自己的丈夫,等到有了孩子有了家庭之地位之后再去。

后来孩子是有了,丈夫家也管的越来越严,不让干这不让干那,也不让出门,自然也没有机会去娘家。

后来孩子出生,又一堆事情要忙。其间娘家人倒是来了两三趟,便再也没有来过。

再后来孩子长大了,丈夫却开始纳妾,她便时时刻刻都得在家盯着,不得离开一步。

这一切的一切,现在回想起来,当真是噩梦一般的生活。

今天嫁过去以后,生活还会不会是像以前那样悲痛,她不敢保证。

即使他相信,现在的王谌是爱着她的,深深的爱着她,并且她也爱着他。但她真的不知道,一个人的心,是否真的能从爱上另一个人起,就保持永恒不变的旋律跳动。

世事无常,可人心并不是这样。就像她能够在自己的丈夫死去之后,爱上另一个男人一样,谁又能向她保证王谌不会在日后与另一个更适合他的女孩相遇呢?

这一切皆是变数,可这么多年来唯一能让她感到能够永远不变的,是这个家。

可她就要离开了,像以前一样嫁人了。自此之后就与两家人越来越不相熟,直到陌生。

宋燕这样想着,直到一两个下人过来叫她前去结礼,她这才敛了敛脸上的表情,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由于余家这边没有比她大的长辈,只好让二姨坐上顶了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女孩们期待了半辈子的婚礼,几句话的时间,就定格了一切。

座上的王安佑小呵呵的喝了宋燕供上的媳妇茶。

一切都整装待发。

临走之前,家里人都围了过来。

江哲和阿则拽着她的裙子,眼中满满都是不舍的情绪。余墨和苗灵,对他说了很多保重的话,言语之中颇为不舍。说的她都快动容了。

最令人潸然泪下的还是二姨,平常最稳重的她,今天却是说了不少话。

真是的,她又不是不回来了,干嘛说的这么伤心,这么压抑。

直到她登上花轿,开始启程往新家去的时候,都能听到后远远传来,以二姨最为响亮的哭嫁。

那声音时而响亮悲壮,时而婉转凄凉,哭得她恨不得抛下新郎一路飞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