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别院之后，吴太太禁不住回过头来又往院子里面望了望，吴锦玉一脸不解地问道：“娘，这次咱们什么过分的话都没有说，可春华妹妹的娘为什么还是不要咱们送的东西？他们明明是那么需要的啊。”
吴太太缓缓地回过头去，一边拍着吴锦玉的后背，一边叹着气说道：“锦玉啊，这个世上的每个人，都得有能够支撑自己活下去的精气神儿，或许他们的精气神儿就是守住这份自尊心吧？”
“自尊心？自尊心是什么？能填饱肚子吗？能保暖吗？能让她们有地方住吗？”
吴锦玉歪着个小脑袋，这是他娘从前一次也没有提到过的词儿。
“不能，但是能让他们得到尊重，被人尊重有时候比填饱肚子、穿暖衣裳、住好房子更重要，因为他能让你觉得自己有价值，能暖心。你以后也要成为一个受人尊重，有气节的人，知道吗？”
吴太太后面说的，吴锦玉更是不懂，可是他娘说的总是没错的，他记住便是了。
“嗯，我会的！可是，春华妹妹以后还会理我吗？”
吴太太微微扯了扯唇道：“会的，你要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奶奶她们关好了门之后，便就乖乖地跑到了外曾祖母的面前，老老实实地站着，一动也不敢动，任大姨奶奶那样淘气的孩子，都看得出来这会儿要是敢不老实，是肯定要挨揍的。
“跪下！”
奶奶还没反应过来，大姨奶奶就噗通一声跪下了，这倒是让奶奶万分不解，昨天被奶奶打得那样狠，大姨奶奶的膝盖连弯都没弯一下，可是今天明明不关她的事，她怎么又跪下了？
大姨奶奶见奶奶没跪，也是一脸的讶异，忙冲着她挤眉弄眼地小声说道：“愣着干嘛？还不快听娘的话？”
说着，便伸过手来一下把奶奶给拽跪下了。
外曾祖母见两个人都跪好了，才一本正经地正声说道：“从你们出生到长这么大，我一直没怎么管教过你们，这是我的疏忽。可是从今儿起，这个家里，要有规矩，免得以后再被人戳着为娘的心骂你们。
现在我说一句，你们跟着我念一句，然后给我记在心里，要是以后不长记性犯了，我就打你们手板！都听着了吗？”
大姨奶奶和奶奶都低低地点了点头。
奶奶从来没觉出外曾祖母是心里有她的，可是刚刚外曾祖母那句“戳为娘的心”却让她好难受，这会儿就只想好好跟着外曾祖母把规矩学好，免得以后再有人戳她娘的心窝子，那得多疼啊？
就听外曾祖母说道：“不随便拿别人的东西！”
奶奶和大姨奶奶也跟着说了一遍。
“不随便吃别人的东西！”
奶奶和大姨奶奶又跟着读了一遍，可是大姨奶奶很快问道：“可是娘，若是别人硬塞给我的，不是不要白不要吗？”
外曾祖母的脸色立即不好了，顺手把外曾祖父的痒痒挠抽出来，瞪着大姨奶奶说道：“手伸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