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瑞灵均以为这就是他的承受极限了。
可是司马楠一直在刷新自己的忍受极限。
他碰到了司马峤同样厌烦的问题——“阿凉，我想如厕……”
瑞灵均知道人有三急，所以也没有多说话，停下来等了会。
直到马车再次走的时候，瑞灵均却看见了在一直喝水的司马楠。
难道有那么渴吗？
一路上这三个女人在马车里叽叽喳喳，瑞灵均听力极好，不想听都被听去了。
“听说这北疆的天气啊干燥的很，公主这般好看的脸，要多喝一些水，否则保持不了水分，脸上会干涸脱皮的！”
司马楠吓了一跳，自己没有这张脸该怎么让瑞灵均喜欢自己啊！
马上就将马车上事先准备好的水端起来就喝。
可这水越喝的多，就越是想如厕。
“阿凉！我想如厕！”司马楠又掀开帘子娇羞地说道。
瑞灵均青着一张脸，这个女人到底懂不懂长途跋涉最忌讳的就是喝水！
如此这般才走了二十公里，离北疆还有二百公里，这一路上都耽误三天了，再耽误下去……
瑞灵均冷哼。
司马楠如厕回来之后，又继续喝水。
如此这般，瑞灵均忍不住了，只冷声道：“公主不需要再喝水了，已经够水润了。”他将水润二字咬的极重。
司马楠听到这话，以为是瑞灵均在夸她，马上也不喝水了，心里甜滋滋的。
小香被吵醒是在窗口上有特定的暗号，为了不想让雪孟诺发现是少爷救了她。
看着雪孟诺睡的还蛮香的，她这会也放心，便悄悄地出去了。
门外找她的是瑞灵均身边的皈依。
“皈依？你怎么没有和少爷一起去办事？”小香惊讶道，难道是少爷回来了？
皈依说道这个就来气：“少爷不让我跟着！”
小香暗笑：“那看起来少爷是带着岿然去了咯？”
皈依想起岿然，心情这才好了一点，但是又想起自家主子自己一人犯险，还是有些担心：“岿然这次也没跟着去，主子一人去了。”
小香惊呼一声捂住了嘴巴：“你是说少爷一个人出去办事了！”
小香特意看了看房间里，发现没有动静了再继续和皈依说话。
“那女人在里边还好吧？”皈依语气不善。
小香瞪了一眼：“人家是郡主！”
皈依不耐烦：“好好好，那郡主在里边还好吧！”
“好着呢，郡主性子极好，又有趣，我倒是蛮喜欢伺候郡主的。”小香笑着道。
皈依冷哼：“性子是好，就是爱拖累人。”
“皈依！你怎么这么说话！”小香指责道。
皈依嘀咕道：“我说的没有不对啊！我们主子难道不是为了她，都不顾自己做的是以下犯上的事情了！”
“竟然还敢用狸猫换太子将她从大牢里救了出来。”皈依不爽道。
小香也皱眉，这要是被发现了，一查下去一定就是主子遭殃。
“可是这是主子的决定！”小香觉得雪孟诺也没错，毕竟又不是雪孟诺一直巴着叫主子救她的。
“诶，小香我说你是不是叛变了，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谁才是你的主子？”皈依抱胸道。
小香也不输气势：“当然是少爷！可是里边躺着的那个你就敢说她不会变成我们另一个主子？”
皈依抿嘴，好像是那么回事。
“可是主子为了她做那么多的事情，她却不领情！”皈依还是想打抱不平。
小香别过头：“是主子自己不让我们跟郡主说的，郡主要是知道的话也是要感谢主子的。”
皈依想着算了还是争不过，就不谈这个话题了。
“主子这样一个人去了北疆，定也是因为她的事情。”皈依面露担忧。
“我想老爷也是那个想法，主子自己心里有数的。”小香也只是这么说了一句，并没有继续往下说。
皈依也只是过来问问雪孟诺的情况罢了。
“你好好照顾她，可千万不能让她在柯尚书府里一事走漏了风声！”
小香点点头，就继续往房里走去。
刚走进去，便看见了雪孟诺睁着眼睛看着她。
小香心里一咯噔：“郡主，你醒了？”
雪孟诺点点头，她耳力好，刚刚他们两聊的事情，她全部都听见了。
她就说自己为什么这几日吃的这么好，还这般自由。
原来是在柯尚书府里。
是瑞灵均把她救了出来。
她那日还怪瑞灵均竟然一点人情味都没有，还骂他竟然来看自己的笑话。
那日半路换车轱辘的事情也是瑞灵均吩咐皈依说的吧。
瑞灵均还真是别扭。
“恩，我醒了。”
小香看见这样的雪孟诺，竟然有一瞬间的慌神：“那郡主还要睡吗？奴婢伺候你起来吧。”
说完小香就想转身出去打水给雪孟诺暖洗脸暖身子。
“不用，小香，你坐这，我们聊会。”
小香后背一僵，然后转头笑道：“郡主想和小香聊什么？”
雪孟诺笑了笑：“你不要紧张。”
小香心里哀嚎，不紧张就怪了，她看着这样的雪孟诺，心里都紧张死了，还不紧张。
“我就想小香跟我聊一下瑞灵均。”
小香心里一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郡主竟然听到了两人的聊天。
都直接提到了瑞灵均了，看来一定是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了。
小香尴尬的笑了笑：“郡主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知道瑞大人的事情。”
雪孟诺朝她招了招手：“我都知道了，刚才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也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小香颓然地坐在了雪孟诺的旁边：“这样我是要被少爷说的。”
“你在瑞灵均身边待了多久？”雪孟诺直接问道。
小香回忆了一下，掰了掰手指头：“五年了。”
雪孟诺点头，瑞灵均现在也才不过刚刚及冠。
那看来在十五的时候小香就在瑞灵均身边了。
“瑞灵均从小到大一直这样吗？”雪孟诺问道。
小香摇摇头：“我没有从小跟在主子身边，也只是伺候主子一些平常的起居而已。”
“但是老夫人偶尔跟我们聊天的时候会说道少爷小时候。”
雪孟诺来了兴致：“是什么样的，也如现在一般无趣吗？”
“老夫人说少爷五岁的时候是最可爱的时候，总是笑着，也调皮的很。”小香回忆着说：“少爷五岁那年冬天，做了几个捕鸟的网子想要网几只麻雀。”
“可是大冬天的，我们这哪有什么麻雀的，大夫人为了不让少爷伤心，就派人在网里都放了几只市场里的鸟儿。”
雪孟诺睁大眼睛：“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少爷就把几只鸟给烤了。老夫人以为少爷是想网来养着，却没想到是想网来吃了。”小香说着也笑了。
雪孟诺满心满眼的笑意，没想到瑞灵均也有这么皮的时候。
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那几只市场里买的鸟还不便宜，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为了家人的安全，为了自己肩上负担着的东西，藏起自己一切可能被发现的弱点。
将自己包装成别的样子……
雪孟诺又问道：“瑞灵均是怎么将我从牢里救出来的？”
“就是那日将你打晕之后，找了一个人替代你，然后将你藏在了府里。”小香说的简单。
可是也是说的简单，这其中的个中都是难以想象的复杂。
瑞灵均明明可以救下她出来后，直接就将她送到别处安全的地方，这样也不至于被发现了要连累他。
“这件事情是少爷不让我说给你听的，本来打算瞒着你的，也怪我，竟然让你听见了。”小香自责道。
“如果我不听见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雪孟诺问道。
小香低下了头：“其实郡主，少爷不止是为了做了这件事情。”小香决定帮瑞灵均一把，将媳妇追到手。
雪孟诺示意小香说下去。
“郡主可还记得中秋宮宴之后那一日你去宫中见皇上？”
雪孟诺点头，她当然记得，那一日瑞灵均也在，但是后来他们吵架了。
“是这样的，不知道郡主那日跟少爷说了什么，回来后少爷就一直在院子里练剑，后来还是小姐过来劝好的。”小香继续说了下去：“后来是我从皈依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少爷从兵部里调了好些兵马到西王那里。”
雪孟诺惊讶，她是真的不知道瑞灵均那日被自己一句话说了后，竟然会让他那么伤心，她也只是想故意激他而已。
却没想到，他虽然面上是这样，但是还是顶着老皇帝的压力，出兵帮自己的父兄准备后手。
“郡主，奴婢告诉你这些不是怪你，而是想要告诉郡主，其实这是我们少爷第一次对一个姑娘那么好，我们少爷是对你极好的。”小香这会行礼道。
雪孟诺赶紧将小香扶了起来：“我知道的。”
小香点头，然后又继续说道：“还有在中曲山之后，少爷回到家中就不正常，人变得更沉默了。”
雪孟诺也想知道那几日瑞灵均是抽了什么风，搞到后面两人还吵了一架，直接就谁也不理谁的赌气了。
小香说道：“我们府里有一个嫁了人的嬷嬷，嬷嬷一看少爷那个样子，就说少爷那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