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针头完全刺进他指盖之后，才停下。
“还用这只手扔了我女朋友的手机。”霍厉琛笑笑，却带着一种冷到极致的寒意。
林申宇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刚回到院子时，会见到父亲弯腰的那一幕了。
“咔哒。”霍厉琛用力一挑，林申宇粉色的指盖就彻底和皮肉分离。
可他除了发抖，什么都做不了。
因为那个一直站在父亲身边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过来控制了他的四肢。
摁的死死的。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右手指盖被一个个挑开。
霍厉琛早就已经让米朵儿转过了身，所以他不怕这场面会给她带来什么冲击。
他挑的格外认真，“原本如果林烨堂捡起来，弄干净还给我，我也就给他一个面子，不再追究了，但你是哪里冒出来的蠢货，敢和我叫板？还想用一部手机换我无价之宝的女人？你怎么这么会算账？”
成七立即补充，“这么会算账，你们林家还没发达，反而越来越落寞。”
他们林家也没有多落寞好吗？！
好歹也算桐城数得上名号的大户。
林申宇想反驳，但看了眼自己鲜血淋漓的手指，不敢了。
“疼吗？”霍厉琛问。
林申宇这才发现，他已经痛到讲不出话了。
他提了几次气，都一句话说不出来。
太痛了……
林申宇刚刚还不可一世的眼睛里，已经冒起了洪水，像下锅的馄饨一样，从眼眶中滚滚而落。
“那被你用无人机炸死的人疼不疼？”霍厉琛没让人过来给他包扎，他只是安逸地站在他对面，看向那片现在已经被保护起来的现场，冷眼盯着他流血不断的手。
林申宇还想摇头反驳。
霍厉琛抬眉，从米朵儿口袋里掏出一只录音笔，这是刚刚没收记者的东西时，用钱等价换来的，从拿到手就一直放米朵儿身上了。
之所以让她到林申宇身旁站着，也是为了能在录音的时候，录的清楚一些。
他摁下回放键。
找到林申宇说无人机操控舒适那一段。
林烨堂万万没想到，他还有这个后招，这会儿已经脑子阵阵发懵了，林申宇这个小儿子……他这次好像保不住了……
“虽然你没把话说完。”霍厉琛说，“但既然已经有了疑点，等管局长过来后，他一定会好好查。”
这也是说堵死了他们花钱打关系的那条路。
他特地看了眼林烨堂，“这是社会主义法治社会，任何人都别想钻空子。”
犯错误的，必须承担相应的代价。
犯罪的，更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霍厉琛把林申宇给死者家属汇款的那十万银行流水记录，明明白白地拿出来放到林申宇眼前。
他能感觉到他的惊恐。
毕竟他也算银行的大客户，这些流水一般人是看不到的。
但很可惜，谁让他刚组建了一流的技术团队呢。
而且更不巧的是，霍厉琛还是银行的大股东。
“未经侦查就想私了？还有一个和你一样的蠢货，好像是你的操控员，还往大厂身上泼脏水，想给你们洗白，未免太天真。”
霍厉琛始终神情淡淡，“管三等会儿会带着他一起过来和你做口供。”
他扭了扭脖子，好像是站的有点累。
然后亲自把那块碎了屏的手机拿过来，把碎掉的玻璃一块块抠出来。
林烨堂实在看不下去了。
他儿子已经够惨了。
“霍少，您还要做什么？”
“怎么？心疼了？”霍厉琛看了他一眼，“这名佣人死的时候，怎么没见林先生心疼？”
能想到拿钱去封死者家属的口，还就用那么点钱。
不像是林申宇这蠢货的行为。
肯定少不了林烨堂插手。
他嘲讽他几句不算多。
林烨堂那双精明的眼神开始闪烁，“小儿这样已经很疼了……那名死者我也会给最好的补偿，更加不会牵连到大厂。”
霍厉琛早就把在数据错误的情况下，无人机会发生爆炸的一切距离和时间都算好了。
所以这件事情，百分百是人为导致的事故。
所以他听林烨堂说这个就不爽了，“不会牵连大厂？”
他有资格说牵连这种话？
林烨堂可比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聪明多了，立马就察觉到了自己失言，连忙补救，“本来就和大厂没关系的事，我会协助管局长处理好。”
“嗯。”霍厉琛笑笑，但并未停下手里的动作。
他和林申宇的账，还没算完呢。
林烨堂却不敢再说了，和这个年轻人说话总有种和君王对话的压迫感，让他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更怕自己哪句话说的不对火上浇油。
那些玻璃碎片慢慢被他握在手心。
直到整个手机屏都被抠了下来，他才罢手。
霍厉琛手指修长，哪怕是做这种没营养的动作，都极富美感。
“朵儿姐，霍总到底打算做什么呀？”
“和你爸一样，心疼你哥了？”米朵儿低头看她。
“没有，我就是好奇。”林小茜小声说。
“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今天最惨的应该是林烨堂。”
“啊？”林小茜惊了，现在看，也没怎么针对他啊。
“嘘，好戏还在后头呢。”米朵儿继续把她头摁住，“别动，那边肯定很血腥，女孩子看了不好，不然霍总早就让我们转头了。”
她嘴角带着一抹蜜，“他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
余光可以看到林申宇手指的林小茜，猛地打了个哆嗦。
温柔……
是很温柔……
霍厉琛手心摊开，将那些屏幕上的玻璃碎片，蘸着高强度胶水，一点点粘到林申宇眼睛周围。
直到把他的眼周都贴满，他才像观察一副艺术品一样，停了下来。
“这是你看我女朋友的代价。”
林申宇只觉得眼皮上黏黏的，还有点烧灼感。
霍厉琛笑笑，“睁开试试？”
谁让他觊觎他的女人！
那就用他亲手扔掉的手机，让他永远记住，睁开眼睛看不该看的人，是什么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