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杉耳边嗡嗡响，看着沈芳华跟顾老爷子一张一合在说什么在她脑海里通通都听不见。
事到如今，只有一个想法，她怕不是早就已经输了，顾老爷子从头到尾喜欢的都是秦以沫。
这次的事不管如何，自己连最基本的解释都没有，劈头盖脸，甚至动起手里的拐杖责骂。
慕杉不经开始反思，这真的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重生一世，她是回来让自己受委屈的人吗？
“爷爷，我想问您一句，证据是什么呢？为什么漫漫一出事所有人都会想到我？我是这样的人吗？”
顾老爷子骂累了，慕杉脾气也起来了，俩人面对面大有要对峙的意思，“我没有对顾漫漫做什么，也不会对她做什么，我知道她是一个小孩子。”
要说，还是秦以沫这个亲妈自己下的手吧！
“那你是什么意思，怀疑我们还是怀疑以沫？”顾老爷子呼了呼气，接着道，“我知道你心里委屈，这件事是廷深错了，可是慕丫头，做人不能太钻牛角尖，你这……”
“我怎么了？”慕杉抿唇，脸色铁青，“您总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我才能解释清楚。”
沈芳华也觉得慕杉是不知道的，跟着附和：“是啊，爸，别说杉杉了，就是我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漫漫中毒跟杉杉有什么关系？”
慕杉此时隐隐有不好的预感，“爷爷，您先说清楚。”
“漫漫说你给她喝了一杯果汁，那个杯子上还有你的指纹，慕丫头你怎么那么糊涂？”
顾老爷子又急了，使劲敲地板，手掌蠢蠢欲动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你说说你，上回的事情我信了你们，可这一次呢？这一次你又怎么说？！你说，你怎么下得去手！”
慕杉：“……”
她都傻了。
果汁？
什么果汁，压根就没有给顾漫漫吃任何东西，不就是在别墅里带她去一回卫生间么？
“监控看了吗？”沈芳华比慕杉紧张，“好端端的怎么会……爸，我听说杉杉昨晚是去家里吃饭了，可不能因为一个指纹就说是杉杉啊。”
顾老爷子无视她的问题，瞪眼，“你是不相信我？”
“爷爷，我真的没有啊，您知道的我就是跟漫漫多说了会话，她很可爱，我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的，再说除了指纹还有其他的证据么？”
慕杉现在只觉得头疼，破事怎么那么多？
“证据，你还要什么证据，指纹还不够吗？”
可她只是想要一个明明白白的答案，不知哪儿又惹怒了顾老爷子，蹭楞一下，手中拐杖再次高高举起，本意是指着她教训，可怕不是年纪太大的缘故，一时没拿稳朝慕杉砸过去！
“杉杉——”沈芳华眼疾手快都没护住她，慕杉自己还纳闷，明明看见了，怎么反应愣是慢半拍？
后果自然而然是额头肿了一块，幸好没大碍，慕杉也因此沉默下来，不再辩解。
顾老爷子那叫一个后悔，嘴边呼之欲出的道歉又没能如愿说出，就这么一路无话到医院。
医院走廊上，乔慕城赶到时气氛很微妙，沈芳华搂住慕杉在旁边坐着，女佣手里拿着一块微热的布给慕杉消肿，秦以沫整个人都没了魂似的，哭哭啼啼，顾老夫人与顾老爷子急得团团转。
他深呼吸压下脾气叫了人，又第一时间看向慕杉，打量她：“除了额头，你人没事吧？”
慕杉掀眸，摇头，“没事。”
乔慕城当场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估计某人得疯。”
顾廷深出差去，还没回来，这不一听说慕杉这边出事，马上就打电话给自己死催死催赶来处理。
“顾爷爷，这件事我问过医生了，这种症状不一定是吃了特定的药中毒腹泻，也有可能是误食其他东西混合，也就是说不一定是慕杉给顾漫漫下的东西，家里佣人也说了没有看见过她给孩子倒果汁，家里也没有监控，就凭这一点就说是慕杉是不够的。”
乔慕城难得正经一次，慕杉都受伤了，顾廷深回来看到指不定多生气，他觉得还是速战速决的好。
顾老爷子看他一眼，没说话。
如今他不好说话。
秦以沫哭的可怜，一边抹着眼泪，“乔少爷这是什么意思，是要说这都是漫漫自己不小心吃了东西造成的吗？是这意思吧？”
乔慕城最经常不按套路出牌，“有这个可能，虽然说这是廷深的家事，如今他出差，我是他最好的兄弟自然会帮他查怎么回事，事情尚未有定论，顾爷爷贸然动手不好吧？”
说来说去就是怕慕杉被委屈，被欺负！
秦以沫气不打一处来，指着红灯正在亮起的手术室，愤怒反驳：“那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在里面，你这话说的不轻不痒，就是顾廷深在这里又如何，他在这里一样要为我的孩子负责！别说意外，这一点都不意外。”
“以沫，以沫，你别激动，慕城出发点是好的，他没有别的意思。”顾老夫人亦是两头为难，秦以沫情绪激动，慕杉则是跟她反着来，一言不发，任意他们说也不解释一句。
这是无声的抗议，又或者是失望吧。
“慕城，顾奶奶知道你是好心，不过这件事说来话长，你就别管了，我相信廷深很快会回来的，不管是杉杉也好，还是漫漫，我们都不会让她们受委屈。”
这也算是一种保证，不会让慕杉再出现一次这种意料之外的事，乔慕城挑眉，“那就最好了，反正我也是担心你们，最好还是等廷深回来再说，顾爷爷您觉得呢？”
顾老爷子看看慕杉，点头：“嗯。”
早上出门时答应秦以沫这一次的事情一定要还顾漫漫一个说法，不会像上次一样不痛不痒，然而没多久，当着她的面食言了。
是因为自己一时激动，不小心打到慕杉。
秦以沫却不肯干，她隐忍已久，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流，“顾爷爷，顾奶奶，伯母我知道我人微言轻，第一次可以说是漫漫粗心大意，可这第二次呢？她今年才多大啊，六岁还没满，她就承受这么多，我不知道所谓的证据是什么，难道说在国内顾家说的话就是证据吗？如果是这样，我无话可说，漫漫跟我咎由自取，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