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这儿？”江言心肉疼，“那得砸多少钱？”
“不管多少钱，”许安荣的口吻轻描淡写，“我的投资会源源不断地进来，公司需要多少，我就投多少。”
“算了吧，”江言心摇头，“这不等于激怒张瀚阳吗？我们搞不过他的，他的公司规模大，对我又是往死里整，安言肯定撑不了多久又得破产。”
“如果光靠你，肯定搞不过张瀚阳，”许安荣道，“但别忘了，你背后还有一个我。我不信在上海，张瀚阳能有我一样的人脉，拼财力他为未必拼得过我。他打安言的价格战，我们反过来也可以打言心公司的价格战，打他个措手不及。”
“千万不要这样，”江言心叫道，“我了解张瀚阳，他不会退缩的，会跟你血拼到底，最后的结果就是两败俱伤，何苦呢？”
“花点钱无所谓，”许安荣摊手，“言心，只要你高兴，只要你能从一场胜战中找回尊严，我愿意跟张瀚阳赌一场。”
“许安荣，如果你非要这么做的话，”江言心严肃地说，“我只能把安言关了。你为我付出够多的了，我能眼巴巴看着你财务出现状况，深陷泥潭里无法自拔吗？不管是你还是张瀚阳，都别再为我干傻事了！”
“你不希望我亏钱，这在情理之中，”许安荣有些低落，“可你为什么也替张瀚阳操心呢？他这么对你，对他你就一点恨意都没有？”
“他是被仇恨冲昏了头，”江言心解释，“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打算缩减安言的规模，想着张瀚阳的气消了，也就不会报复我了。如果他还不肯放过我，大不了门一关，找份工作安安稳稳地上班，惹不起他我还是躲得起的。”
“言心，我能不能再给你个建议？”
“当然了，你说。”
“把公司关了吧，安言只是个名号，如果有机会东山再起，你肯定还有下一个安言。我会在我的投资公司里给你安排一个职位，沈忆彤和小赵要是愿意，她们也可以一块过来。”
“关了太可惜了。虽说公司成立的时间很短，可人脉有一些了，客户也有一些了。再说了，也许缩减规模公司就能活下去了呢？”
“言心，我突然发现我错了，”许安荣叹气，“当初我害你离开安智，所以觉得送你一公司是对你最大的补偿，可你接手安言后，连生活里都充斥着工作的压力。你本来就胸无大志，简简单单活着才会快乐。”
“许安荣，不是因为我要强，”江言心解释，“而是因为不甘心，我特别想把公司的业绩办起来，好赚了钱还给你。张瀚阳没出现的时候公司的生意那么好，我已经尝到甜头了。”
“没用的，”许安荣摆手，“张瀚阳就在上海，就在跟咱们打擂台，想像过去那样随心随欲做生意已经不可能了。言心，你不可能是张瀚阳的对手。想知道原因吗？因为他能对你狠得下心来，而你对他却下不了手。你不能把公司的生死存亡寄托在他的幡然悔悟和仁慈上，那样太愚蠢了，也无济于事。”
“张瀚阳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江言心黯然伤神，“我不希望他变得心狠手辣，我也不希望看到我跟他变成仇人。我很心痛，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