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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求其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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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侯赵兴国乃是赵氏太后,也就是如今的太皇太后的亲弟弟,赵氏出嫁之前最为疼爱的人。后来赵氏嫁到皇宫,哥哥继承了父亲的爵位而且仗着自己在宫中的地位,权利越来越大。

而弟弟即没有继承爵位的资格,也并没有什么能耐坐上关键的位置,本来赵太后想让他留在自己身边随便给个拿俸禄的闲职,但他这弟弟似乎还有一颗称王的心,所以自己要了块封地离京而去。

弟弟走后赵氏非常惦念,经常派人不远千里赏赐东西。拓跋侯也每隔三五年便回京探亲,所以二人关系也一直保持的不错。

虽然宫中禁卫已经换了一拨,但宫娥太监中,不少都是太后的心腹,因此宫中大小事务,上到朝堂之内,下至御膳厨房,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出太后的耳朵。

虽然陆睿并不知道西伐宫中的情况,也不知太后与拓跋侯具体的关系,但他见太后如此,心中也猜出了八九。

“太后明鉴,拓跋侯也常道,此次拓跋有失,无颜面再见太后了!”陆睿煽风点火道。

听到这里,太后哭的更凶了。

“太后请注意凤体,拓跋侯说自己死不足惜,只要京师无失,太后平安,那他也可以含笑九泉了。”陆睿声情并茂的道。

“该如何是好啊!”太后哭了一阵,终于转为抽泣。

“太后何不命兴国侯将城门打开,迎拓跋军进来?一来可得五万大军缓解京师守城的压力,二来,拓跋侯也会平安无事!”陆睿试探性的问道。

太后摇摇头,道“我大哥定不会退让,他与弟弟向来不合,此番怎能容他?况且他决定的事,哀家承诺过不会与他相佐。”

“那太后就只能等着我拓跋大军饿死在京师之外的消息了……”

“你大胆!”太后听他这么说,又气又恼。

“太后明鉴,拓跋此行的粮草已经所剩无几了,况且池阳必定也会四处派探子打听拓跋余军的下落。若是发现我军就在京师后方,必定将我军一举消灭。”陆睿心想,看来事成与否,就全系太后一人身上了。

“这…”太后低头思索着。陆睿发现太后似乎有些动心了。

“太后若是担心拓跋侯一人安危,那…”陆睿眼睛转了一转“不如我回去之后劝我主弃军而逃,只带随身侍从和护卫百人来京师。太后可安排心腹只开翁城小门,即不用惊动兴国侯,又可保拓跋侯周全。”

太后听了,立刻点头“如此甚好。”

“只是…”陆睿又摇摇头。

“只是什么?”太后不解。

“只是主公一向待我等亲如家人,只恐他也不忍自己逃走,留军中将士在外受饥寒交迫之苦。”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还有那么多的顾虑。他就是不来,也要将他拖来。你速速回去将我的意思告知于他。哀家再手书一封与他,他不能不来。”

“尊太后懿旨!只是…”

“又只是什么?”

“只怕我带主公及家眷侍从来此的时候,城门不会放行吧?”

“呵!”太后冷笑一声“难道偌大的京师,就只有兴国侯有自己的兵马?”

陆睿心里一惊,难道太后深居后宫,居然也有自己的兵马不成?

“这个你放心,你明日夜里丑时带上你家主君及其家眷到西翁城小门处,我必叫人放行。”太后说的信誓旦旦。

“若是如此,我必说服主君念同胞之情弃大军而来。”陆睿心里高兴,却又要表现出悲壮的神情来…

“此事,万万不能与旁人道。”太后嘱咐道,若是被兴国侯和百官知道的话,那她弟弟就死定了。

“太后放心,此番…也关系到小人的性命,小人一定谨慎行事!”陆睿心想,我还怕你跟别人说呢…

就这样,陆睿拿着太后的诏旨出了永慈宫,适才接他的那个太监带他到了皇宫的东侧小门,跟守门的宫卫一阵耳语,宫卫将门打开放走了陆睿。

此时天还没到晌午,陆睿回到馆驿,他想到,一会元帅必定派人来攻城,在入夜之前,城门必定不会放行,所以他一直呆到子时方才起身,照原路他来到西翁城的东小门处,到了城门之下他下马要求城官放行。

“阁下是拓跋使者?”城官见到陆睿,竟然避开门前两个士兵,招他到近前说话。

“正是!”陆睿见他神神秘秘的,心中道,难道此人便是太后心腹?

“明日丑时一刻,我在此处等待,还请大人告知侯爷按时而来,切莫提早或过时。太后之命不敢不从,但此番我等性命也系于此。”城官眼睛盯着四处,怕被别人听去。

“明白了!请大人放心,我必不负所托。”陆睿拍着胸脯承诺。

陆睿除了城,城外没有火把照亮,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陆睿怕有人跟踪,先向西北方向行了一段,再在树后伏了一阵,确保安全之后,调转码头,奔东南而去。

回到营中之后他立刻来见姬璃雪。姬璃雪刚从前线回来不久,不能把宝都押在这一个计划上,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况且如果放弃攻城,那敌人必起疑心,陆睿也就多了几分危险。姬璃雪此刻也在帐中焦急的等着,陆睿生死未卜,她哪能心安?

“元帅!我回来了!”陆睿没用通报,自己进了军帐。

“将军!快,快坐下说!”姬璃雪焦灼的心态溢于言表,但见陆睿既然能平安归来,心中稍安,只道事情应该是成了。

“元帅,计划颇有出入…西伐朝中人人自危,不肯放行大军!”陆睿先把坏消息说了。虽然这是意料之外,但如果不试也不知道是否可行。

姬璃雪一听,心凉了一半,但毕竟陆睿能平安回来,也不算太亏,大不了继续攻城,江凌尚有几十万大军,迟早西伐京师必破!

“但末将带回一个东西。”说完陆睿把西伐赵太后亲笔写的诏旨拿出来给姬璃雪看,并将今日入宫之事全部告知姬璃雪。姬璃雪听完,又陷入了沉思之中。